母亲的最后几年,还在收集旧衣物 老家哥哥说,不像以前了,现在没人要 母亲有些惆怅 难道她不相信,家乡人已经跨过了温饱线?
吴家岔,东西南三面环山 南山有三道梁 大雪过后,埋母亲的那道,比其他的 更白一些
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奈 壁虎在挡风玻璃搭便车,从昌黎到北戴河 一次跨县域的出行,已然超过 我的很多穷乡亲的一生
在密闭的空间,我有方形的孤独 在路上,我的孤独是絮状的,像一朵云 打伞出门,我的孤独是圆形的 即使喜从天降,我也得不到 那把伞替我婉拒了所有 在人流中,我是一个忧郁的颗粒
我们见惯了瘦,见惯了瘦骨嶙峋的瘦 在春风吹来时,一切都在 缓慢而坚定地生长着
后半夜,翅膀展开,一部分江水御风而行 孔明就是在这样的夜晚启程的 鲁肃在船中发抖
一颗狼牙,嵌在颌骨上,亮出漂亮的弧线 藉于狼的声名,暗合以毒攻毒之说 可做镇邪之物
只是在泥泞中打了几下趔趄 六十年的天,现出了暮色 年少时,出门就是山 踝骨、趾骨深处,刻着倾斜的印记
神和电波都是高处的事物 桃花山顶,庙宇一座,广播电视塔一座
你只知道大米,却不知道稻谷 更不知道稻草 稻草是稻谷的根本,在倾其所有后 沦落为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