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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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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叹遇腊八节

这一天是在“三九”里,山城的防疫形势不容乐观,就连天气也似乎比往年寒冷很多,心中笑侃太阳是不是被偷换成月亮了?虽然灿烂,却不温暖……

这天大清早,冒着严寒,我就和粮食局的老刘、粮站的老郑一同投入到疫情防控“敲门行动”的入户紧急调查中,我们胸前配挂着“入户调查员”的证件并戴好口罩、手套,带上消毒酒精和相关表册热火朝天的钻进一栋栋陈旧的老家属楼里逐户敲门如实登记住户信息,虽然辛苦点儿,但想想在一线抗疫的那些白衣天使的艰险、想着能为疫情防控工作奉献自己的一点儿绵薄之力,又倍感自豪和骄傲,于是信心十足而义无反顾地爬楼梯入户去。

随同的老刘和老郑年纪都比我大十多岁左右,他们都是再熬两三年就能退休安享晚年了。这次入户调查工作要求是不漏一户不漏一人,加之时间紧任务重,但他俩热情高涨而从未厌烦,令我深受鼓舞和感动。因为疫情防控我们三人初次相遇,“敲门行动”的路上心中对他俩那股认真细致的精神油然而生敬意。阳光偶尔透过窗户照在他们穿行的身上,清晰望见了他俩脸上那一道道未曾风干的汗珠……

转眼已是夕阳西下,我们来到了一栋位置偏僻而陈旧的老家属楼的三楼上,老刘总是抢先去敲门,老郑立刻密切配合的给住户门把手上喷一遍消毒酒精,老刘连续敲门三遍,未见回应,我不耐烦的说:“人不在,给门上贴张告知书得了”。说着我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一张“疫情网格化防控告知书”准备填写。老郑摇摇手向我示意,只见他毫无顾忌的侧身贴耳在门上静心聆听着,那情形让我想起老电影里前线侦查员的神情来,我转身忍俊不禁。“不对,好像有电视声……”老郑报告到。于是老刘伸手又重重的敲了几下门,大约在我们屏气安静等候一分多钟之后,门竟悄然张开一道缝隙,透过缝隙我们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张老太婆的面孔。“老人家,你慢点儿,我们是……”老刘满脸微笑着轻轻地慢慢地一边推门一边说。然而老太婆并没有搭理,站在门外的我们只见身体伛偻的老人默然地转身蹒跚而去。

我急忙掏出登记册跨步进入屋内,一股不太好闻的异味隔着口罩扑来,屋内客厅狭小且光线昏暗,仅有一个破旧的老式简易沙发和茶几就占满了大部分空间,破旧的沙发跟前放着一个很小的不发光的电火盆,才使屋内有点儿温度而不显得像冰窟般寒冷。我向有光亮的方向望了一眼,再好的阳光压根是进不来的。借着沙发对面墙上挂着一个二三十英寸的旧电视射出的光芒才能进一步看清房屋的情形——“陈旧、凌乱、破旧不堪……”等词语在我脑海里拥堵闪现着。其实电视声音极低而且断断续续地,这让我崇拜起之前老郑侧耳倾听的“神功”来。

借着客厅内电视的微光,我依稀望见沙发上木然地坐开门的这位老太婆,老人头发蓬松,她始终一言不发,一脸冷漠,目光略有呆滞的望着电视机,大约八十多岁。这时候老刘和老郑也相继走了进来,由于地方太小,也没有可以坐的地方,戴着口罩的他俩只能站着,我也勉强爬在堆着凌乱的茶几一个拐角处打开登记册。善于沟通的老刘张口问道:“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诧异起来。

“老人家,你家里还有谁呢?”老刘大声问道。

“您在这儿住多久了?有亲人照顾你吗?……”老刘依然连续大声而耐心地询问老人。

“不—知—道—”老人偶尔用手不停的挠着蓬乱的头发慢吞吞的说出这三个字。

善于观察的老郑在整个屋里转了一圈儿,对着我们直摇头,除了老太婆和我们三个入户调查员,屋里的确再找不到人了。老郑发现老太婆手边沙发上有一部手机,一看就是个老年机。他尝试着用那部老年机拨了一遍自己的电话号码,老郑的手机上显示出了另一个电话号码。但那个老年机上又没有任何人的来电,显然好久没有打过电话的样子。这个电话号码算是我们唯一得到有价值的信息了。可我们从家里的电器,厨房的米面重量来分析坚信老太婆一定是有亲人的。

“这栋楼大多是租住户,但连我都从没见过这位老太婆的身影啊!太陌生了……”熟知这一带的老郑也有些纳闷,自言自语的唠叨说。又经过老刘的一番细致耐心的沟通得知:老人除了记得老家在很远的乡下,每天自己做饭吃之外,老人回答最多的还是“不知道”。也许是年长月久亲人不在身边陪伴说话的缘故吧!似乎老人的言谈功能在逐日退化,老人从不问过我们一个问题。一位寡言少语的孤独可怜的老人!

离开老人的住户后,热心而经验丰富的老刘拨通了社区服务中心的电话……

夕阳已去,华灯初上。我拖着疲惫而沉重的脚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却禁不住叹息着曾在夕阳下入户遇到的那位老太婆,疑惑着她的亲人们都在那儿呢?人到老年更需要亲人的陪伴与关爱啊!与此同时,我也急切的拨通了家里年近古稀的老妈的电话……

“腊八节过,该购年货——”

耳闻此声,才猛然想起这一天碰巧是腊八节呀!

期待新年安康,愿闻人间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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