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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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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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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音乐中流浪



梅玉荣
 
 

有一种语言,没有国界阻隔,没有时间限制,能以丝弦之细,发千钧之力,击中人的心扉。

这种奇幻的声音,就是音乐。

我喜欢的音乐,用古典的内涵浸润过,用诗意的檀香熏染过,有草叶露珠晶莹的光泽,有林间溪流淙淙的韵律。我喜欢在音乐中流浪的感觉。

我喜欢古典音乐。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通过音乐很好地再现与传承下来。几乎每一支名曲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或如《高山流水》的深情真挚,或如《二泉映月》的凄伤哀婉,或如《十面埋伏》的悲慨激昂……隐藏在乐曲中的,不仅有故事,还有灵魂,荡漾着说不尽的精神余响。有段时间,我反复地听《广陵散》,想象着魏晋时那个清傲的铁匠嵇康,他玉树临风,潇洒俊朗,面对前来讨好的山涛,他目不斜视,不屑一顾。面对刑场上的司马氏权贵与众多围观的民众,面色清癯地弹奏,那神情,那姿态,那超拔的气势,怎不让人如听仙乐,如忘凡尘?奏完,琴碎,嵇康从容赴死。从此,书中长留嵇康影,人间再无《广陵散》!

一向比较喜欢那些忧伤舒缓的歌曲。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难以排解的情结,那些伤感的歌词或曲调更容易打动人。当年的姜育恒被人称为“忧郁王子”,让我着迷。他略带嘶哑颤音的演唱,直接击中我青春的症结。《一帘幽梦》中他唱道:“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我爱极了“落花成冢”四个字,蕴含了怎样的凄婉与诗意啊,还有淡淡的不为人知的忧伤。而《梅花三弄》的词曲更是动人:“人间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其间的痴情令人动容,其间的哲理令人回味。我还喜欢听梅艳芳,这个人如其名的女人,艳绝,芳绝。她的《女人花》《似是故人来》,伴随着她早逝的音容,给我们留下的是无以言说的感动与伤怀。

音乐无国界。我也喜欢很多英文歌曲。《斯卡保罗集市》的演唱者莎拉·布莱曼,真恰似人间的仙子,她丝绸般润滑的声音,的确堪称天籁。《我心永恒》则是电影《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那个美丽感人的爱情故事,在音乐的低回中更加让人沉醉。我还迷恋德国钢琴王子理查德·克莱德曼,他的钢琴曲《星空》《献给艾丽丝》《秋日私语》等,都向人展示了钢琴极富魅力的神奇内涵。伴随这些美妙的曲子,心儿走过草原,踱进丛林,漫步河畔,仰望星空……

有一次独自在异地旅游。傍晚时分,小雨飘拂,我自在随意地走在街头,欣赏华灯初上的街景,匆匆而陌生的路人。路边的音乐厅里,忽然传来一曲熟悉的萨克斯音乐,顿时如被施了定身法,心神震悚,一瞬间,莫大的孤独感袭上心头。

   那最能激荡游子心怀的曲子,叫《回家》。
 

                                 原载《北海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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