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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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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悠悠灰角寺

灰角寺,又名玉婵寺、马娘娘庙,位于距安徽省太和县县城35公里的苗老集镇,紧邻被认为是楚国故都钜阳城的殿顶子。两千多年来,当地民间一直流传着关于灰角寺的许多传说。

早在灰角寺建成之前,先民就已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据《太和县志》记载,灰角寺所在地灰角寺遗址,实为皖西北新石器时代中晚遗址,面积5000平方米,遗址为台形高地,文化层厚约4米,地表采集的陶片以夹砂红陶、灰陶为主,还有少量的泥质黑陶,主要器形有罐、杯、鼎、盆、豆等,纹饰有篮纹、弦纹、附加堆纹、绳纹等。遗址文化内涵丰富,含有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因素。在这片高地上, 夏季暴雨之后,常能捡到各类石器以及骨、铜、铁质各种古代箭头。高地西南角,常捡到鹿角碎片,质尚不变。

1987年地名普查时,灰角寺僧人牛汝昌回忆,寺庙建于何时已无证可考。他是1920年到此出家为僧的,当时寺内有僧人30多名。寺前山门高大,院内三间大殿,后有五间楼房与东西廊房。碑文记载,灰角寺曾于明洪武年间重修过,极盛时寺内有僧众五百名。此碑毁于文革时期,寺庙的很多建筑被拆去建了学校。

上世纪九十年代,还俗后的牛汝昌与老伴还住在这里,守护着灰角寺,三间殿堂、两间小厢房,院落里很是干净,院外有一硕大的赑屃和一口古井。如今的灰角寺由牛汝昌的侄子看管,仅存几间房屋,以及另存他处的驮石碑赑屃、石碑各一。赑屃,神话传说中的一种动物,是龙的九个儿子中力气最大的一个,形似龟,头像龙,力大无比。灰角寺赑屃高二尺许,长四尺有余,宽约三尺,系青石凿成,重约3000多斤,甲、头、鼻、眼、四爪花纹皆清晰可辨。石碑顶部被磨得异常光滑,正面不仅有龙头龙身图案,还有“天长地久”四个大字。碑高1.5米,宽1.4米,重约2000多斤,八九个男劳力才能搬运起来,现存于附近的钜阳古都博物馆。

多年来,当地老百姓口口相传着伍子胥打马过乌港建立玉婵寺的故事。说的是春秋战国时期,伍子胥父子遭到奸臣费无忌(今安徽省临泉县人)陷害,太子建也遭到楚平王的猜忌,伍子胥便和太子建、马娘娘、公子胜(建的妻子、儿子)一同外逃宋国。因宋国有内乱,便又逃到郑国,再后逃到晋国。太子建听信了晋顷公的话,策划灭郑,因事泄露被郑国所杀。伍子胥在馆驿听得建被杀消息,急携建之子胜,护娘娘马昭仪夜间出逃。到了宋、郑两国交界处(今安徽省界首市)时,天将泛白,便躲在树林里休息,因无路可走,准备夜闯楚国,投奔吴国。

当天夜里,由于天黑路生,疾驰赶路,不知不觉迷了路。也可能是老马识途,天将微明,才知道又回到楚国国都城南,被楚国兵卒发现,他们大叫着捉拿伍子胥。慌乱中,马失前蹄,马娘娘的坐骑跪倒在地,伸了几下腿,甩了几下头,再也起不来了。后边的追杀声越来越急。伍子胥把坐骑让给马娘娘坐,自己怀揣着公子胜,徒步向南急 奔。后面的追赶声、马蹄声越来越近。此时天色已明,马娘娘一看,知道不能再拖累伍子胥。她看到路边有一口井,便借口下马向井旁奔去。她边走便对伍子胥说:“伍大人,公子胜拜托您了……”迅疾向井边跑去,罗裙掩面,一头扎进井里,待伍子胥赶到,只抓了一缕罗裙。伍子胥伤心之余,用一块大石板盖住井口,抽宝剑在石板上写下四个字“天长地久”。随后,他忍痛怀揣公子胜,扎紧腰带,跳上战马,冲出重围,向南疾驶。转眼间来到乌港(音jiǎng, 当地人把流程较远的一些大沟叫港)北面,伍子胥猛抽一鞭,紧提缰绳,乌龙驹腾空而起。无奈,乌港太宽,那马只跳到港心,这时追兵已快追到乌港北岸,有人高喊:“快射箭!快射箭!”伍子胥仰天长啸:“天灭吾也!”忽然,从剑鞘里冲出一道寒光,马随寒光一跃而起,待伍子胥醒过神来,马已落到南岸。伍子胥不敢多想,重新裹紧公子胜催马向吴国方向疾驶而去。

不觉间,飞马已有近百里。行至颍州城(今安徽省阜阳市)北郊,伍子胥回首远望,不见追兵影踪,一条横过面前的河上架着一座破木桥,他翻身下马,打算稍事休息。饥渴难耐的战马扑向水边饮水啃草,公子胜也早已是哭声不止。大人辗转颠簸可以忘却饥苦,一个襁褓中婴孩如何经受得了这般磨难,只是一直哭,让人心碎,看来也真饿得可怜。有好心人见状寻来一乳妇赶来桥头行善奶饱这男婴。为不使身份暴露,伍子胥深表感激之后,便匆忙离去。看到围拢来的乡民议论纷纷,一老者满脸伤悲地说,自己也是路过偶遇,认出他这位乡人名士已多时(伍子胥父亲伍奢是颍州城北五十里伍明镇人),可叹忠臣多磨难,不便多生是非,也望众人别再多想。当即有人大惊,“那……那娃儿可不就是……”后来人们重修此桥时,为感念伍子胥的忠烈,便借此由命名为抱龙桥,并沿用至今。这便是如今阜阳北郊的“抱龙桥”。

后来,伍子胥过昭关(今安徽含山县东南)一夜愁白了头,历尽艰难到了吴国,并借助吴国的力量,一直打到了楚国都城,楚平王被掘墓鞭尸。报过仇的伍子胥便在马娘娘投井的地方建了一座寺院,即玉婵寺。后来此寺又不知为何更名为灰角寺。

专家推测,灰角寺和钜阳城遗址在历史上应该是连成一体的。自古以来,大凡寺院的辉煌多是凭借最高统治者及其达官贵人的光顾而提高声望,壮大寺庙。灰角寺应该说也不会例外,这儿应该一直是王侯大臣烧香拜佛之地。只是后来随着秦国的步步威逼,楚国再次东迁至寿春(今安徽省寿县),灰角寺也就逐渐衰落了。

灰角寺遗址于1998年被安徽省人民政府公布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相信经过考古发掘和研究,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终会为世人揭开灰角寺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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