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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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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0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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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如我的父亲(组诗六首)

我不如我的父亲(组诗六首)

文/觅石


我和我的父亲虽然早已是两个世界

但我总是经常想念他


我不如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农民一一土生土长

和土地的情结十头壮牛也拉不开

一一土地就是他的全部

我也是土地的儿子

但不是太孝顺,自小就颇为

叛逆。心里总是不安分


我不如我的父亲

父亲是苦命人

一半生命属于旧社会

在苦水里浸泡过来的

谁没有童年和少年

他十二岁就挑担赶生易

年幼无知受骗是常有事

坏人曾用石块充金砖……哭天无泪

家境贫寒,十六岁就扛起了家

秋麦季给地主扛活没有白天和夜晚……

我是他的儿子,没有他的经历

十二岁是老鹰铁翅下的雏儿

没有忧虑一一冬天玩雪打雪杖

盛夏跳泥沟尽兴捉鱼……


我不如我的父亲

父亲善良,是骨髓里俱生的善

有一富户哥嫂主事

一妹五岁年幼

嫂嫂歹毒,打骂缺食少穿倒还罢了

竟狠心逐出家门,让其流浪街头

看在眼里年青的父亲动了恻懚之心

眉头未皱就抱回了家门……

我是他的儿子

有着善传的基因

但我没有父亲的勇气

我曾做过充满善心的事情

但如果遇到父亲敢做的那些事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犹豫和彷徨


我不如我的父亲

父亲梗直,性如烈火

靠双手吃饭一一无论气侯怎样变换

他像风,不停地旋转……

他像雨,下得淋沥……

我也正直,性急

但我缺少父亲的毅力和勇气

事情来了团团转干着急……


我不如我的父亲

朴实勤劳是写在脸上和手上的名字

更是拓印在心和脑上的墨迹

默默无闻常年在土地上耕耘和刨食

厚茧重重的大手掌,能让

和土地交合的种子变成硕实

黝黑透着胴色的脸面沧桑

肉眼看不到的文字就是勤劳和朴实

我也朴实我也勤劳

但寰海的波浪像一口大染缸

没有办法阻止它溅到身上脸上

虚有时会跳出来和实较量

懒有时也厚颜不惭地和勤对唱……


我不如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就是我的榜样

2020年10月30日


疤痕

文/觅石


村前不远处有道沟

半腰上立着两搂粗巨人样的老柳树

头戴傍大的凉篷抱严了壕沟


老柳树经风沐雨饱经沧桑

满身的疤痕写着树的年轮

村里的老者很少有人知道它的生辰


老柳树也有年青年少的时侯

它是野生无人栽种

刚出土就危险重重


可恶的老鸹一口咬断了它的脖胫

它在痛苦中二次重生

旺盛的生命成长且心惊


不到擀面杖粗细时被坏孩子折断

无声的泪水在疤痕上抽泣

即年发出的新芽虽然嫩绿

再也掩不住曾经的疤痕


它是野生,风雪雨从不随它心意

说来就来,说走无谁敢留

大雪能压弯它的躯体

狂风能凋残它的樛枝……


自愈,是它天生的能力

腰压弯了会慢慢直起

手脚弄折了会在旧碴上长出新的骨肌


一路走来,刀砍斧斫……

疤痕累累。野苗子成了老柳树

遮阴挡阳,河沟的保护神

一一老柳树自豪


磨难、坎坷和破坏……始终

催毁不了老柳树的意志

纹路上的年轮,在和有关

人们的心里转动,不衰

2020年10月28日


文/觅石


夜半的钟声敲在昏倦的大脑上

早已不耐烦的书虫噘长嘴别离

我被另一个世界伏获


盛大的庙会八方的来客

玩猴的卖艺的……

氍毹前黑压压呆望的人头……


是腾云或是飞越……

我来在庙会晃来晃往

时而捧腹猴的表演实在荒唐

转眼又嗤笑谁人冒充大头蒜去拴骡马行

分明脚在東会场   头却来到西边把戏台摇晃


……一天、两天……

我厌倦。我横冲直撞

要找回曾经的美好过往


悻悻夺路東,東挡一面堵墙      

转头迈向西, 西躺着大海的脊梁

南北也是死路,没有我出去的阳光

不行就腾空吧,黑锅底压折了脖项


惊惧一一豆大的汗珠

一颗颤栗跳动的心……


"咕咕!咕咕……"雄鸡叫醒了

沉寂。大地从梦里苏醒

须臾儿黎明的曙光旖旎穹窿

解脱,我走上了熠熠光亮的路

是希望的路

2020年10月29日


鱼的哭泣

文/觅石


一脉小河源头无名无姓

曲曲折折地入了淮水爬行有功

国家水务的花名册上有它的芳名

它就是穿越我村沃土上的汾河


這几年汾河水弱了叮咚

腰身上的垂柳白杨掩不住浅水的怨

更堵不住隐约不绝的鱼的哭泣声


露底的水淹不住拥挤的鱼儿

拥挤的鱼儿气喘吁吁里流露出绝望眼神

懵懵不明何以会从四面八方强行聚拢


鱼儿也有记忆

以前在清碧的小溪里

和旖旎在清流中的太阳捉迷藏

月儿神秘夜晚,你躲我闪那个甜

方方圆圆的大湖里

蓝天和湖水交融

鱼儿时翔浅底时又肆意翻飞

好不悠游自在……


不知怎么了

机器轰鸣像雷电在天空穿行

人声鼎沸像蚂蚁行雨……

一股不可抗据的力量驱赶鱼儿逃命


很快,河道变成了土地

池塘摇身成沃土

巨幅的标语阳光下非常醒目

大地也跟着晃动的烟花爆竹

炸响持续了一个中午……


汾河无痒一一赖其榜上有名

但日夜听到拥挤鱼儿的哭泣声

2020年10月31日


人的生命是长河里的浪花

文/觅石


时间是一条河

没人丈量出它的长度和深度

人的生命是长河里的浪花

一波推着一波一一

舞出了天地间的精彩


2020年11月2日


孤独

文/觅石


宅在五平米的小屋里

给我一张桌一把椅

放几只晕眼的书虫陪伴

厚实的墙壁上有一窗即可

窗口不要遮挡


我默默地坐着像打坐的和尚

我伏案静思走进了鸟语花香

对面的墙壁上出现了"对影成三人"的诗句

不邀自至的星星携着陶潜劝我去东篱

说那里的菊花盛开很养眼

月亮扭扭捏捏跻进来

牵着嫦娥的手说我去瑶池

说吴刚烧好了桂花酒热情等待


太阳露脸,不待见的鸟鸣

书虫爬进了我的眼眶

我丝毫不感到孤独


2020年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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