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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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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0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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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德鱼:时代呼唤生态文学——在梦萌《新部落》分享会上的发言

 

今天,青浦区文联和作协以“人与自然与文学”为主题,举办梦萌长篇小说《新部落》分享会,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既体现了梦萌文学创作的主要特色,也符合习近平总书记绿水青山的发展理念。在这里,作为朋友和同事,我对梦萌取得的成绩表示热烈祝贺,对青浦区文联和作协的支持关注表示诚挚感谢!

40多年前,我和梦萌一起招工培训,一起参加水利工作。水利本身就属于生态范畴,管理着名列全国第五大灌区的宝鸡峡,使300万亩农田得到灌溉,不但保证了粮食安全,也改善了关中西部生态环境。而且梦萌比我更深入融合,他还是这项伟大工程的参与者和建设者。再后来,无论在咸阳还是西安直至20余年后的上海,我们始终没脱离过水,始终在水的上善品质中完善自我和服务社会,与水、与土地、与水工建筑建立了难以割舍的亲情关系。正如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何建明参观宏波集团时的感言:我们每个人都离不开水,从某种意义讲,人是水孕育的。我们都是水命,水就是生命的血脉,一直在流动,一直带着温度。宏波集团所从事的水利、水务、勘察、设计、水生态、水环境、水治理、水科技等业务,都是水本身或水的衍生业态,从源头到本质构成了生态系统的基本成因。所以我们对生态文学的反应特别敏感和强烈,这再次证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生活是文学主要源泉的论断无比正确。

对于梦萌来说,生态问题不只是干巴巴的选题,而已融入他的血脉,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他的第一篇散文《水杉礼赞》是写“植物活化石”的,发表在《陕西日报》副刊头条;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爱河》是写水危机和修建水利工程的,出版和在省台长篇连播后引起很大社会反响;他的中篇小说《绿太阳》是写水土保持的,《装进棺材的忏悔书》是写水利灌溉的,均赋予水的生命和灵魂,同在一个生态酒缸里酝酿发酵;特别是安康大洪水发生后,他亲赴灾区采风调研,相继创作了报告文学《水之魂》《砖刻的勋章》《神女》和中篇小说《跪拜死亡》,在灾难中感叹人的渺小和生命的脆弱,发出尊重自然、保护生态的叩天呼号。他主编的报告文学集《命脉之光》,全景式记述了陕西水利事业的发展历程,以文学家的灵感和独特视角,聚焦水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生态环保之虹。而且,进入杖国之年,他仍呕心沥血创作了长篇纪实文学《水经泽被》。该书以水和生态环保的宏大主旨,将宏波集团置于上海改革发展的坐标系上,映展了企业的发展历程和美好前景,为社会提供了一面绿水青山的云镜像。

2019年,梦萌长篇小说《新部落》由作家出版社隆重推出,小说以犀利的笔触和独特视点,揭示了人类自毁家园的冰山一角。季月因调查环保案件而遭遇洪水;修卓在环保采风中被洪水包围;豪哥是亿万富翁,一边享受财富和美色,一边遭受大自然的惩罚。就这样,两男一女死里逃生,一步步陷入原始森林,度过一百多天的野人生活。他们与疾病、饥饿、野兽、死亡斗争,同时三人之间也展开了灵与肉的激烈搏斗。豪哥不但是这场特大洪水的元凶,而且是人类沙文主义的典型代表,他的金矿、肢解山体、乱砍森林、堵塞河流,以及身陷原始森林后的尿硫酸、虐杀小狗、捕食娃娃鱼、与豹子大战等狂妄乖戾的言行,将人类的原罪暴露得无以复加。他要开发原始森林,季月和修卓严加批驳,并列举1988年席卷全球的自然灾害,向世界敲响了警钟。最令人感慨的是童九哥,四十余年原始森林生活完全把他绿化了、物化了、自然化了。他与花草树木为伍,与飞禽走兽为邻,甚至连语言思维都退化了。但他在本能状态下的自然崇拜和生态自觉,却异乎寻常的敏感、强烈和执拗。当他带领大家走出原始森林看到外部世界人欲横流、环境破坏、生态失衡时,毅然与老朋友决裂,率领金雕和鹦鹉,回归自认为真正家的原始森林。悲观厌世?忤逆反叛?我以为,这既是天问,也是警钟,由此便懂得了“地球之痛、人类之痒、生命之殇”的意义何在。

可以这么说,梦萌是一位生态文学的探索者和开拓者,他塑造了一系列具有生态人格的艺术形象,以主客体共融的方式,表达了对大自然的敬畏和崇尚。面对丰富多彩的世界,他和他的艺术人物坚定地站在大自然的立场,成为生态环保的代言人和守护神。与此同时,他还创作了大量生态美文,如《金针花》《松鼠岛》《丹顶鹤》《大雁无言》《猴性初探》等,以及众多关于江河湖海的作品,其中许多新发现和金句促人启迪和自省。如《新部落》开篇引用的导言:“大地不是我们从祖先那儿继承来的,而是从后代那儿借来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大自然不是我们的合法财产,而是我们透支子孙后代的资源。又如他提出“人类沙文主义”的概念,并在理论和实践上凸显了生态问题的严重性和紧迫性。他说水是有魂的,水的魂就是水平。他说鸟的晨唱是对“灵魂的洗礼”。面对鱼浴他感慨道:“鱼也亲亲,好温柔、好亲切喔!”他写人与松鼠相亲:瞧那女郎“双目荡漾着只有对自己夫君和儿女才有的那种爱的微波细澜。”他的“人兽错情”观点颇具颠覆性,认为有时动物继承了人类的诸多美德,有时人类却保留了兽类的诸多缺点。这些或前瞻、或深邃、或骇俗的语言,既是对天地自然和生命万物的礼赞,也是对生态文明和生态文学的呼唤。

很明显,生态文学的出现与现实环境恶化和生态危机直接相关,它源于人类工业文明所带来人与自然关系的失衡和调整。当作家们关注生态环境问题时,他们的现实批判主义色彩就更加明显。我从梦萌作品中似乎发现:当我们的工业总值每提高一倍,而环境污染的恶果就增加十倍或百倍;当我们的GDP每提高一个百分点,而国家交给环境保护的学费就增加十个或几十个百分点;当改革开放的红利每释放一份,人民群众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就降低三四成甚至五六成。所以,正如习近平总书记生态文明思想和绿色发展理念所要求的,生态文明建设是现代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内容,当前一项迫切任务就是加快构建生态文明体系的“四梁八柱”,为建设美丽中国提供坚实的基础和保障。

时代呼唤生态文明,生态文明孕育和促发了生态文学。为此,我衷心祝愿梦萌今后能创作出更多更好的生态文学,也衷心祝愿青浦区在生态文明建设中天更蓝、地更绿、水更清、人更健康美丽!

作者简介:顾德鱼,水利专家、上海市先进党务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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