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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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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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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萌:追逐时代前进的轨迹 ——读安升先非虚构长篇小说《追梦》

一口气读完作家安升先历经六年精心打磨的非虚构长篇小说《追梦》,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勾起我对往昔岁月的深情回忆。我们都是同龄人,网络称四零、五零、以至六零后,《追梦》正是描写这些人成长和创业经历的。打开书页,一股股强烈的时代气息、一幕幕火热的生活画面、一个个生动熟悉的人物、一件件感人至深的故事扑面而来。作者以大秦市七十年社会发展变革为背景,以主人公“我”为主线,用通俗流畅的语言和第一人称的叙述方法,生动讲述与祖国一起成长的这一代青年的追梦足迹和心路历程。

可以这么说,《追梦》既是作者个人的励志成才史,也是同代人的成长奋斗史,更是共和国七十年的崛起振兴史。作者没有回避党在建国初期因急于求成搞大跃进、共产风、浮夸风等历史问题,也没有掩饰三年自然灾害带来的经济困难和思想困惑,而是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以积极向上的态度,客观真实地叙述了“幼稚年月荒唐事”,以及我党及时发现问题并予以纠正的历史变迁。

纵观非虚构长篇小说《追梦》,我认为主要体现以下四大亮点。

一是结构严密,开创了“三环链接”的叙述先端。文学说到底,就是结构和语言的艺术。《追求》全书三十章,四十万字,分上、中、下三篇。作品以不同时间段为单元,巧妙地将故事主线“我”和副线安崇文、李大志、丁大光三人的文学梦划分为三个连环,然后环环紧扣,一步步将故事推展开来。上篇是梦的播种期,中篇是梦的拔节和疯长期,下篇是圆梦和收获期。他们始终将个人命运归置于这一否定之否定的辩证规律之中,始终像汗血马一样驰骋北中国的经纬线上,始终以鹰鹞般敏锐的目光追逐时代前进的轨迹,终于实现年轻时立下的誓言,“二十年后即使无所建树,也不会因青春虚度而后悔,起码可以心安理得地说:我曾经努力过,奋斗过!”

二是时代感、现实感和生活感强烈。典型环境不仅是塑造人物的发酵池,更是检验时代质感的度量衡,而安升先《追梦》在这方面格外倾心和给力。无论上篇、中篇还是下篇,也无论三年自然灾害、改革开放还是进入新时期,字里行间无不弥漫各个时代的不同气息,甚至人们的思维方式、语言行为、衣食住行等都打上时代的烙印。如改革开放初,人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迅速富裕起来。作为体制内的一般工作人员,为摆脱“一头沉”和“拖油瓶”的桎梏,也像急红了眼忙着发家致富的农民一样,千方百计追寻各自的“责任田”和新角色。其中,动手最早的安崇文,因补学历、转干等屡屡受阻;王学习带着妻儿子女,丢下年迈老母,背井离乡远去边疆;而“我”在职称评定、分房中的曲曲折折、恩恩怨怨,更让人感慨和无奈。又如唐山大地震、东北陨石雨、三大伟人逝世等重大历史事件,人们一边承受着精神悲痛和对国家前途命运的担忧,一边以不屈不饶的精神和艰苦卓绝的劳作与命运抗争而实现自我的精神救赎,都写得生动感人,非常出彩。这样的效果首先加深了历史的记忆,其次引发思想启迪和社会反思,再就是突出了历史、生活和人物的真实性。

三是人物鲜活,特具关中人的个性特征。《追梦》人物四五十,人人有特点,个个显本色。小说将白描手法运用到家,在外部特征上,三言两语就将人物身世、长相等描述得惟妙惟肖;在对话语气语调上,不乏关中人的机智与幽默;在人物名称上,更是别出心裁,像《水浒》一样,不但每人有个象征身份地位的名字,且每人也都有个体现个性特征的外号。如大眼黑旦、长臂猿李大志、老古董丁大光、“八路汽车”白雪花、长颈鹿“我”,以及草莓脸、芒果脸、苹果脸、菠萝脸、苦瓜脸、西瓜栿、梅花鹿等。正因如此,所以取得“以外貌认人、以名分角色”的效果,让读者“由外到里、由名到实”一步步走进人物的内心世界和故事的高潮漩涡。

四是语言优美、朴实、风趣,吸引读者。《追梦》语言平实通顺,遣词造句和语法关系考究。写牛:“弯弯长犄角老黄牛伸长脖子,吃力地慢腾腾拖拽犁铧,肚腹剧烈起伏,口吐白沫鼻孔呼哧呼哧喘粗气,到了地头就死牛拌犟朝回家路上拽。”写主人公:“我一手扶着木犁把,一手扬着鞭子,跟在牛屁股后面耕耘贫困,播种梦想。”写打胡基:“锅锅叔弯腰卸开模具,胡萝卜拇指和四根粗大手指,像螃蟹钳一样夹紧制作好的成品,起身娴熟去码放。”写农民:“一辈子沟子撅哈,东山日头背到西山,黑汗长流,难难场场挣几个钱,都花在盖房娶媳妇上咧!”……这些语言生动形象、真实亲切,具有磁性般的感染力,为读者进入第二艺术世界和开展二次创作提供了酿炼条件。

人物传记属纪实文学之列,是历史与文学结合的产物,也是艺术再现真实个体生平事迹和性格的文学样式。新时期以来,非虚构文学提出和传入,使纪实文学范畴更加宽泛和深化。它有别于历史性传记,多用文学性的语言,主要记述人物的生平事迹。《追梦》应属后者,做到了据事“直书”,“情真而不诡”,“事信而不诞”。正如著名传记作家朱东润所说的:“传记文学是史,同时也是文学。因为是史,所以必须注意到史料的运用;因为是文学,所以也必须注意人物形象的塑造。”

安升先不但是记者、编辑和作家,也是一位卓有成效的民俗专家,曾担任咸阳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出版了多部民俗书籍,《咸阳民俗志》就是以他领挈编辑的。《追梦》不仅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而且婚丧、嫁娶、过年、祭祖等民俗色彩十分浓郁,可以说是记述关中民俗风情和百姓生活的“清明上河图”。书中有许多章节描绘祖国的壮美山河,抒发了从领袖到平民百姓的家国情怀。我相信这种文化的力量、文学的应力,必将发挥潜移默化的作用,启迪和促发人们不忘初心,继续前进,去创造更加美好的前程和幸福生活,为实现中国梦和个人梦做出更大努力和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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