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堂哥来电话特邀我们回老家喝其子的喜酒。
回家那天,春山如笑,初升的太阳普照在宽阔的大地上,不到一个钟头的车程,我们就回到了层峦叠嶂、云蒸霞蔚中的家乡——神磊山。
我的七位兄弟姊妹扶老携幼走到村外迎接我们,一起到堂哥门前放鞭炮、送贺礼。进入堂哥家,堂哥容光焕发、欣喜若狂、笑逐颜开,马上向我介绍他的儿媳妇。这时,年轻力壮、神气扬扬、风度翩翩的新郎彬彬有礼递上一支双喜烟;仪态万方、粉妆玉琢、艳若桃李的新娘笑脸相迎奉上一杯热茶。我一边接下香烟和热茶,一边说:“恭喜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我跟村人交谈得知:堂哥儿媳原来都是某大学种植专业的大学生。三年前恋爱时她来到这里,看到山清水秀的神磊山就产生了想法,化验了土壤,就决定租地种植桃树林,既可以搞欣赏桃花的旅游项目,又可以提高桃果带来的经济效益。
说干就行动,征得村委和政府的支持,三年后初见成效。去年桃花开放时吸引了周围文人墨客,尤其是摄影发烧友前来拍摄,桃果成熟时城乡人利用假日来采摘、品尝桃果,宣传销售。一年纯收入就有十多万元,还领取了中央政策发放的造林补贴。
中午喜酒席上,美酒佳肴可以与城市大酒店的媲美,城乡的美食几乎没有差别。
晚饭后十一点多钟,我就跟着一位侄子走进他的房间准备休息。
房间里如同招待所的一般,有空调,有电视机,还有电脑呢。那位侄子上网玩着电脑,我却打开电视机看“清远新闻”:清远市国际会展中心张灯结彩,座无虚席,盛况空前,欢声雷动,舞台上正举行“祖国在我心中”红色歌曲大合唱比赛。侄子告诉我还可以看到今天堂侄结婚的录像。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百分之五十的村民移民后只有五户人家的山村,竟然能安装上有线电话和有线电视,农民可以上网。听说,前年冬天大雪灾害时,村民估计没有能力修复电信、用电等设施了,但政府义务把倒掉的电线杆和线路一一恢复。
孩提时,我就喜欢跟着父母到地里边玩耍,生产队旱地多,适宜发展经济,花生、白术、生姜、百合等成了我们生产队的拳头产品。
读小学后就知道,我们队成了公社甚至县里的富裕生产队。可是我们把生产的农产品大部分交到公社粮所、供销社和食品站,而留给自己的却很少,过年时也不能宰杀自己养的猪。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生产队农民包产到户。当时正在连州师范读书的我听说后都为农民的出路担忧过。
那年寒假我回家过年,看见家里不但粮食不减少,而且余钱也增多了。去大舅家拜年,看见大舅家也和我家一样,买了一辆拖拉机搞运输,家里又安装了碾米机、打粉机,方便村里的人……
“嘟嘟,嘟嘟,”父亲进来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说:“这次回来看到家乡的变化出乎意料,真让人刮目相看。一叶知秋,全国各行各业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是啊,”父亲接着说,“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政府就降低农业税,十七届三中全会后,政府不但不再向农民伸手要钱,反而给种粮农民补贴。”
平时深闭固拒的“老顽童”堂弟也滔滔不绝也开口了,说:“政府取消了长达两千多年种粮要缴税的政策,给农民发放种田补贴。在农村,到处都能够看到新气象。”
“看你们这么高兴的,今年领取了多少补贴?”我问。
堂哥说:“我家种植桃树,按造林绿化政策,领取了一万多元。”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的最好事情,不但不用缴税,而且还有补贴。”父亲对我说,“你经常叫我不劳动呆在你家里,但我是农民,现在只把劳动当成锻炼身体的运动啦。你说,力所能及的劳动既有收获,又可以领取补贴,又能锻炼身体。这样的好事,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说:“共产主义社会的劳动者只把劳动当成一种享受。你们已经尝到了共产主义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社会的甜头了。”
要离开家乡了,我按下了车里VCD按钮,音箱里响起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旋律,大家不约而同地和着那旋律大声唱起来。我开着车轻松奔驰在回城的路上……
(写于2009月3月,发表于2009年9月3日的《清远日报》,并荣获清远市“粤北行杯”建国60周年文学作品征文大赛三等奖,2011年发表在《红广角》第五期“红广角杯建党90年有奖征文选登”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