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人的长篇纪实作品《神磊山的坚荚树》共有130章,约22万字,分上篇、中篇和下篇三部分,记叙了主人公欧剋从2016年-2022年6月由教育局去乡镇学校支教和县城完全中学教书,想以自己特长来提高学生的写作水平,但因为只是一位普通的高中语文高级教师,其愿望总得不到学校领导的支持。这部作品,真实记录了二十一世纪初粤北山区的教育现状和学校矛盾,表现了作家型教师不忘初心、敢作敢为、我行我素、坚持不懈的精神,终以成效卓著证明自己的初心正确,也反映了当代一些教育管理者没有充分认识到校园文学在提高教育质量方面的作用,没有充分发挥有一技之长教师尽其才的作用,没有充分调动大部分教师工作的积极性。那么,全文以什么为线索呢?
一、以坚荚树酒为主线
全文从坚荚树药酒开始,到赞赏坚荚树药酒结束,共出现了十次坚荚树或药酒,这是一条贯穿全文始终的主要线索。第1章,创强办同事“小郑”等打篮球后,主人公欧剋用坚荚树药酒为大家涂擦患处,扭伤疼痛症状逐渐消失,引出坚荚树及药酒,引出治病救人的文章,引出毛泽东的“有出息的文学家艺术家,必须到群众中去……”这段话,引出主人公打算春季回故乡支教之事。第7章,因为在神磊山学校打球扭伤左脚踝,3月1日回到神磊山,特意“拜访”那丛“坚荚树”。用父亲早已浸泡的坚荚树药酒涂擦在左脚踝上,几分钟后就感觉舒服多了,决定带一些药酒到学校备用。第62章,9月7日,学校还不能让欧剋组建文学社,就与副校长辩论几句,当晚辗转难眠,无意中闻到床边的坚荚药酒,就想起坚荚树,就想起创强办那次打篮球,就想到毛泽东的话,忽然茅塞顿开。第82章,第二年的1月15日,主人公开着小车接父母回城过年,顺便把其父亲栽培的一棵坚荚树幼苗迁栽到县城的庭院里,绿化庭院环境,增加居室生气,将摘叶浸酒,医治扭伤,服务人民。第87章,4月1日,为了防止外人无知砍伐故乡那丛可做药的坚荚树,就特意在那树丛边的石壁下安放酒杯、点上蜡烛、烧些纸钱,把它装饰成一个土庙模样,一为敬重那丛药树,二为保护那药树,因为人们大都认为神庙旁边的树砍伐不得。第95章,2017年8月,来到另一所中学支教,新的希望又泡汤了,主人公又好像掉进了冰湖里,从头凉到脚,忽然想到坚荚树,想到毛泽东的话,心里就舒畅多了。第97章,冬天,居然在支教地的中心小学围墙外发现了一丛坚荚树,感觉自己与坚荚树有缘。第104章,2018年8月,主人公打算回到原单位专职文学社工作,但县管校聘被原单位解聘而失望,忽然看到闲客堂的庭院里那棵郁郁葱葱、苍翠欲滴的坚荚树,从树想到人,从坚荚树想到古今中外作家:作家虽然不能像战斗英雄那样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也没有电视明星那样在媒体上引人注目,更没有救命医生那样在社会上令人敬重,但作家通过文学作品能陶冶人们情操,鼓舞人们振奋精神,引导人改邪归正,教育人净化灵魂。第130章,2022年正月,院子里的坚荚树,白花绿叶互相衬托下更白、更绿,更令人赏心悦目,就决定好好整理支教以来的写作素材吧。最后,刚上任担任局长的“小郑”找到主人公,谈起坚荚树药酒;欧剋说:“你当局长了,那是好事啊,记得当年你说过,教育创强有点问题,问我有无解决之道。明天,我送你一部新出版的纪实作品,也许对你以后的决策能有所帮助。” 这坚荚树就成为贯穿全文的一条主线。因为坚荚树四季常绿可以欣赏,又可以治病,所以,作品就把坚荚树象征了那些通过写作来令人欣赏、让人治病的作家型教师,始终以之为主要线索。
二、以走文学路为明线
这部长篇纪实小说,就是记叙主人公欧剋为文学写作和培养文学人才为己任的经历,可以说是以文学之路为明线,这条明线几乎与主线相照应。第1章,在教育局上班的欧剋在和“小郑”谈论坚荚树药酒时,就指出,喜欢用这药治病救人,还喜欢用作品医治灵魂呢!看到《毛泽东选集》中“有出息的文学家艺术家,必须到群众中去,必须长期地无条件地全心全意地到工农兵群众中去,到火热的斗争中去,到唯一的最广大最丰富的源泉中去,观察、体验、研究、分析一切人,一切阶级,一切群众,一切生动的生活形式和斗争形式,一切文学和艺术的原始材料,然后才有可能进入创作过程。”,为此,就准备下乡支教,为教育创强“号脉看病”,找出病源,让创强办工作迅速完成!申请支教被批准后,神磊山中心小学安排欧剋担任作文课,让他组建文学兴趣小组,施展文学才能。但因中学和中心小学撤并成学校,学校却让他下学期才组建文学社,欧剋只能在所教班进行文学知识传播,期末考试语文平均分为全校最高的。新学年开始,欧剋满怀信心想实现组建文学社的愿望,但学校有不让他如愿。一年后,欧剋申请到另外一所中学想实现组建文学社的梦想,但校长也反对,欧剋辅导的学生作文不断登报,引起学生家长的热议。一年后,欧剋想回到原单位专职文学社工作,但单位县管校聘,严重超员,被逼解聘,来到严重缺员的一所完全中学,只能放弃组建文学社的念头。因为在所教班文学知识,学生作文水平提高,语文成绩有进步。2021年7月,主人公看到新浪广东教育、尔雅教育共同发起《红色百年 薪火相传——2021年度广东教育·小作家计划》,就希望县教育发展中心和文联借此东风,重举校园文学大旗,重办学生作文刊物,重搭学生交流平台,培养更多小作家;希望学校让语文老师也行动起来,敢于“下水”辅导“游水”,敢于为提高教学质量挑重担。主人公就拟写了一份《关于重视校园文学活动的建议书》,递交给县教育发展中心,但他们都认为作文是语文的一部分,中小学语文教学主要任务是阅读,不是作文。欧剋原来想为学校,为全县作文改革出力的愿望终于破灭,无奈地整理支教以来的写作素材,出版《坚荚树》送给刚当上局长的“小郑”,新任校长认识到文学社的作用时,欧剋已退休。所以,主人公为复兴校园文学梦贯穿了全文,是一条明线。
三、以学校绩效工资制度变化为暗线
教育部为了调动教师积极性,就实施了绩效工资,但各地各校的分配方案不同,即使同一位老师如果在不同学校做同样工作量的工作,绩效工资也会不同。各校绩效工资几乎都倾斜于兼做行政工作之教师,因为教师只能按实际上课计算工作量,而行政领导除了是该校教师最高的1-1.8倍外,还可以有其他的工作量补贴,这是实施绩效工资以来学校内部的主要矛盾之一。主人公为高中语文高级教师,每月分配有973元的绩效工资数额,在教育局的绩效工资是全局所有事业编制的平均数,每月有877.2元。到学校支教的绩效工资每月不够600元,而学校那些中层干部也埋怨自己工作多而绩效工资比没有上课的副校长还少。主人公考虑到绩效工资违反了省有关支教的规定,打击了很多想支教老师的积极性,就向教育局据理力争,教育局最后只好同意把其个人的绩效工资全额给他,有931元(其中教育局截留每位义务教育教师42元当教学奖)。一年后,主人公调往另一所中学支教,满工作量的绩效工资只有上级教育部门规定的属于自己那份的70%,每月约651元,其余的都被学校另外分配了。主人公再次向教育局反映,但新一届领导班子坚持不变,甚至把绩效工资的分配方案再进行调整,把每位老师的50%绩效工资截留下来作为年终分配金,再把余下的50%由学校再分配,一般老师每月只有两三百元了,而借调出去做非教学工作的,就可以领取自己的百分之百,打击专职教师的积极性。反映绩效工资分配问题也始终贯穿了全文,是一条暗线。这条暗线告诉了读者,绩效工资分配问题就是二十一世纪初学校内部的主要矛盾之一。
这部校园文学作品,可以说是改革开放以来粤北山区的教育史,将成为教育专家研究二十一世纪初粤北山区教学改革的原始资料,成为教育管理部门解决学校矛盾的指导资料,成为学校领导调动教师积极性办法的参考资料。
写于2022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