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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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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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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花就是一份甜蜜

在养蜂人的眼里,一朵花就是一份甜蜜。看到蜜蜂在花间翻飞忙碌,他们的脸也笑成一朵花。

我不是养蜂人,但对于蜂我并不陌生。小时候上山砍柴,常常被野蜂蜇到,之后又胀又痛,那滋味至今记忆犹新。要是遇到马蜂,几天都难得消肿。在山里,蜂的种类繁多,形态各异,马蜂、黄蜂、土蜂……尤其是到了花季,这些蜂就会嗡嗡嗡地在花间穿梭。

小的时候,到了茶花正在盛开,我最喜欢的就是后山油茶林,跑到山上,找那花朵大的,赶走蜜蜂,折一段芦箕,抽去芯子,一头插入花蕊,一头含入嘴中,茶花糖就藏在白色的花蕊中,一吸一口茶花糖,甜得要命。

后来我参加工作,进了城。三十多年了,我再也没尝到过这么纯正的茶花蜜,与蜜蜂更是没有近距离的接触了。

春天,一个温暖而有活力的季节,有着最美的风景,看鲜花盛开,赏郁葱山林,那是我最向往的地方。疫情期间,闷在家里的时间长了,想外出走走。疫情向好后,又遇连绵细雨,难得见晴朗。周末起床,开窗一看,是个上好的晴天。我一家人开着车,前往北罗霄国家森林公园,去听泉水叮咚,看山林美景。

四月的北罗霄,相比于其它人满为患的旅游景点,这里空气清新,环境幽静,这里溪水清澈,花开正好。车子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往前开着,两山相夹,危崖高耸,林木茂盛。我们不赶时间,一路上走走停停,采上一把鲜花,摘上一袋野蒿,拍上几张照片,一路走一路玩。

在一个叫雷仙庙的开阔处,那里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蜂箱,蜂箱边上坐着一个养蜂人拿着一块蜂板在仔细地端详,好像艺术家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我女儿说:“爸,您看那养蜂的,像是下了咒语,那蜂板上的蜂不跑,也不蜇他。”我把车停好,想把养蜂人手拿蜂板的画面拍摄下来。那养蜂的看到我们给他拍照,他一脸乐呵呵的。

一开始,我离养蜂的人一直保持着距离,我怕被蜂蜇到。养蜂人告诉我:只要你不动它,它是不会蜇人的。听他这么说,我渐渐胆大起来,靠近蜂箱和他攀谈起来,问起有关蜂蜜的品种、质地以及价格,他侃侃而谈,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地从蜂箱中抽出一块块的蜂板来。

他告诉我:“这山里养蜂的有二十多人,一千多箱蜂。现在还不是花的旺期,山上的花都很淡雅,蜜蜂酿的蜜当然也就淡了点,但这蜜特纯的!”我问他有蜂巢买没?他说要等到五月份,到了花期旺季才有。

经过短暂的接触,我得知他是芦头林场的职工,姓张,今年58岁了,他的业余爱好就是养蜂,有三十多年的养蜂经历。蜜蜂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只只可爱的小精灵。他从蜂箱下层取出一叶叶巢板认真查看,并不停地将蜂抖落,地下已经落下一大片,汇成一股蜂流,围着他周边嗡嗡的叫。我问他,这些蜂呆在蜂板上好好的,抖落它做什么?

蜜蜂有时也乱做蜡巢,上面的蜡过厚要削下来,堵塞了通道,蜜蜂不好工作。他用一种小铲很小心地,把巢框边上的蜡,铲刮下来。他一边用铲刮框边蜡,一边同我说着。

我说这蜂飞来飞去,你不怕它们怎么不跑掉吗?我不知道自己问的问题是否很幼稚!我看他的眼睛似乎在隐隐约约的笑。他告诉我,每只蜂箱都有一只蜂王,只要蜂王在,蜂群便会簇拥抱团,来来往往、有组织有纪律地去采蜜。

为满足我的好奇心,他拿出蜂板,在那密密的蜂群中仔细地寻找,终于找见了蜂王,蜂王很特别,它比一般的蜂个头要大点,长点,静静地伏在群蜂里,显得傲慢而矜持。

他还告诉我,黑色的是雄蜂,职责是繁殖后代;黄色的是工作蜂,分内勤与外勤,负责采蜜,加工,它们各自都有明确的分工。他指给我看:蜂巢上层是生产区,产蜜;下层是繁殖区,供蜂王产卵,幼蜂生长,它们采集花粉、繁衍后代,在生产蜂蜜的过程中,需经过备巢,采集,初酿,精酿,蒸发,储藏,陈放熟化,吐蜡封盖等多道工序,蜂箱里的传来那嗡嗡嗡声,是群蜂扇动翅膀为提纯蜜度而产生发出的声音。看着晶莹的蜜糖泛着光缓缓欲流,许许多多的蜜蜂在蜂箱的出口飞进飞出,我在想,这些酿蜜大师,与我们共同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它们的勤劳和忘我,传递给人们一种收获的感知。

回家的路上,漫山遍野洒满阳光,一朵一朵的自由绽放的野花,有的色彩淡雅,有的浓艳热烈,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能感受到这个季节的芳香。看路边群蜂共舞,听那嗡嗡的声音,它们像是在与我们絮语,你闻到了生活的芬芳吗……而我的思绪也随着那嗡嗡声音涌出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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