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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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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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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轻负荷的智慧

几年前,我想让耄耋之年的父母,离开老家,到我所在的城市定居时,老人家却舍不得抛下一大堆的花花草草和坛坛罐罐,可能因为老辈们年轻时受过穷,很爱囤积物品,对他人“扔”过来的旧物也是来者不拒。眼下既不舍得送人,又不好搬运,这些累赘令老人左右为难,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我只好每周未回趟老家,照旧陪伴年迈父母。

或许是随父母的嫡传基因,我也一直像是背着包袱生活的人——用不到的物品总不舍得丢弃,且一年比一年多。历经数次住房和店面的搬迁,百个平方的车库里,堆满了家里不用的旧物和店铺卖不掉的剩货,是留是舍发愁了许久,结果仍在车库里“躺平”,我还美其名曰自己是个怀旧的人。

这样的生活累赘,一直想改变,让自己的生活简单轻松一点。最近,我读到了《断舍离》,是日本山下英子创作的家庭生活类著作,或许给类似我繁琐生活负荷的人,打开了一扇减轻负荷的新大门。

所谓“断”等于不买、不收取不需要的东西;“舍”等于处理掉堆放在家里没用的东西;“离”等于舍弃对物质的迷恋,让自己处于宽敞舒适,自由自在的空间。

理查·J·赖德是英国当代著名的作家。有一年,理查和一群好友相约,到东非赛伦盖平原去探险。当时正逢东非受到严重旱灾,摆在理查和他的朋友们面前的是一段充满考验的、艰辛而漫长的旅途。出发前理查进行了精心的装备,选择了一个大号的行军背包,里面食具、工具、衣服、药品、帐篷等野外生活的工具用品一应俱全,塞了满满一背包。

“理查先生,你认为你真的有必要带上这许多沉重的东西吗?这些东西能够让你的旅途充满快乐吗?”向导突然问了一句,让理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是啊,背负着这么多的东西上路,有这个必要吗?这些东西难道都是此行必不可少的吗?这些东西会让我的旅途充满快乐吗……。

理查思考的结果是:他发现背包里的东西有些的确是此次探险旅行必不可少的,而且也的确会让他感到快乐,但有些东西纯属累赘,实在是不值得浪费太多的精力背负着它们去跋涉那么遥远的路途。明白了“轻装前进”的道理后,理查便决定重整行囊。沉重的背包终于变小了,变轻了,变得干净利索了。理查也因此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卸去重负的快感。他不再有束缚,不再有负重前行的疲惫和烦恼。整个旅途也因轻装前进而变得轻松愉快,变得情趣盎然。

从理查此行旅途,不难得出一个结论:生命里填塞的东西愈少,就愈能发挥潜能。学会在人生各个阶段中定期解开“包袱”,随时寻找减轻负担的方法。

联想到网上流行一份心灵鸡汤的“终活”清单,挺有启发的。这份清单是从四十岁以后的人生阶段开始的:四十岁,要开始和大量的物品“断舍离”;五十岁,处理青年时期最爱的运动器材,处理掉90%的书箱;六十岁,处理不动产和家具,精简银行卡;七十岁,处理收集品和相册,把电子版留给孩子;八十岁以后,处理掉大部分锅碗瓢盆,做好财务分配……

看上去颇有点减轻负荷的意味。事实上,四十岁以后连烹饪方式也变得简单起来,以蒸煮为主,低盐低油低糖,衣服也不再追求繁复,简单舒适就好。不得不承认:人到了一定年龄,需要有一点儿减轻负荷的智慧。

在时间精力受限的时候,要开始对成千上万的好东西说“不”。逐步减掉不好的习惯、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过多的欲望。

年过半百,时间意识在我心中愈演愈烈,时间的价值观直接压迫着我的脑神经,也许我成了消费时间的吝啬鬼。宴请,谢绝;钓鱼,没空;跳舞,不会;打牌,回避……我试图选择一种轻松自由的消费时间的方式,埋进书房敲打键盘,把生活百态、人间真情敲打成行,或在一杯清茶飘香中,品读字里行间的感动!

在别人眼里,我似乎过着一种被文字劳役的生活,其实在我心中,我是提倡自己过一种心灵不受约束的生活,而并非人们所言的游戏人生。每天感同身受着人世间的生活,耳闻目睹创造爱的感动,我的心灵更有一种轻松和自由。这是不同于文字写给别人看的,而是写给自己看的;这不是文章说给别人听的,而是跟自己的对话。

自从有了减轻心灵负荷的感觉后,我再行走在人群中,才发觉自己更富有人性的真、善、美,行动也潇洒从容。减轻心灵的负荷,让自己变得轻松自由起来,你才会品味到心灵轻松使人不虚度此生,从而使整个社会变得和谐起来,处处充满微笑,因为没有人地拒绝微笑,更何况恶不治恶,善能感善,善能传递。

如果周围的人们,阅读了我的文字后,能获他们所需要的轻松和微笑,从而增添他们生活的勇气,减缓生活中的痛楚,那才是我在文字中追求的最高境界。

随着年龄的递增,人的精力在逐渐衰退,这个时候对生活进行“递减”,才是有效打开人生下半场的重要方式。

慢下来认真思考哪些是适合自己的,把有限的精力放在最珍贵的事物上。减去奢侈的欲望,减去心灵的负担,该争则争,该舍则舍,一张一弛乃人生大智慧。只有懂得删除,学会减轻负荷的智慧,才能体验到生命里更多的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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