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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寄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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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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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花开的时分

夏天的傍晚,我常常会想起晚饭花,以及那些年的夏季黄昏。

晚饭花是常见的一种草花,总是在黄昏时开放。像一个个紫色的小喇叭,开起花来是百头千头。也叫晚婆娘,这名字让我想到一到晚上就很妖娆的女人。

晚饭花开放的时候,晚饭也做好了。姐姐们把桌子抬到门前的空地上,摆好桌椅 ,把饭菜一样一样的摆上去。然后,喊父母吃晚饭。

一弯淡月上来了。附近的小路上,趁晚凉干活的农人陆陆续续扛着农具从水稻田里出来,挽着裤腿赤足往家走。远远的,谁家孩子站在屋后扯着嗓着喊:“爷哎,家来吃晚饭喽……”

这拉长的调子,使夏季乡村的黄昏有着一种宁静空阔的美丽,常常让我陷入沉思。

到该盛饭的时候,我端着饭碗到厨房转了一圈,空空如也。回到饭桌边,才发现饭盆就放在一旁的竹椅上。

姐姐们笑起来。

“你呀,就是有眼无珠。”

“你说,那门上爬的茑萝像什么?”

我回过头,看着那一株围绕着大门生长的植物。叶片绿纱般披披拂拂,上面缀满了一朵朵红五星似的小花。

闪闪的红星,我想。可是整个看上去像什么呢?

“绿蛇。”

很明显这是个拙劣的回答。

“你不会说像青龙吗?”一直不吭声的父亲开口了。

像青龙吗?有那么一点,又似乎不像。

饭后,姐妹们都洗好澡了。大姐倚在藤椅上,手里摇着一把精致的檀香扇,带出一阵阵香气。

“到桥头大妈家电视去?”

“不去。你们去吧。”

于是我和二姐三姐出门了。大簇晚饭花挤在砖路边,拂过我们的裙裾。我顺手摘了几朵,放在鼻子前嗅着,然后抽出它长长的花蕊,把花托放在耳朵里。

一路上这两朵花在耳边摇来晃去,我总担心它们要掉了。

看的是什么?记不清了。

然而,分明记得回家时,月色下平静丰褒的稻田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田野里传来梭里梭罗的虫呤,夹着阵阵蛙鸣,似温柔不歇的眠歌。

       回家的路上,我和二姐慢悠悠走着,意犹未尽的谈论电视。三姐跑的特别快,一会就不见了。

       走着走着,路上出现了一个弯弯扭扭的东西。

“蛇!”我不禁蹦的老高,二姐连忙把我搂在怀里。

就听到树影里有人“噗嗤”一声笑。

“好啊,你这个大坏蛋!用树枝吓唬我们!”拳头纷纷落到了三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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