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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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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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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活下去

近两个月来,父亲的慢性支气管炎加重,且合并肺气肿、心力衰竭、高血压等毛病,兄弟三个跑个不停、暗地伤心,尤其是性格内向的我,心里更是忧郁,父亲以前对我这个身体欠佳的次子实在是太厚爱有加了!

父亲在县级人民医院住院已经两次了,第一次住院时69岁,住了14天,出院时明显好转;这次住院已72岁,住了26天,出院时身体不见好转,这次父亲是真的不能走路了,进病房是坐着轮椅进去,出院还是坐轮椅到医院门口……想起父亲18岁参军,后在南京参加工作,后又下乡支援农业生产回到老家,与母亲结婚,培育了三个儿子,且培养了我和弟弟这两个国家干部……这些天我的心情真的不好,想到医师说父亲的肺功能已是90多岁的老人的程度,并且还说父亲的生命已到了垂危的边缘……尽管我深知春、夏、秋、冬是自然的规律,生、老、病、死是生命的规律,但我还是无法从容面对父亲病危的现实!

还是今天上午我的一个忘年交的一句真心话安慰了我,他说:“你们全家对你爸这么好,他应该很满意了,他还会衷心祝愿你好好活下去,不管他在地下还是在天上。”是啊!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样,不管父母在人间、在天堂、在地狱,他们的心都爱着自己的子女!我们只有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和祖先!

此刻,我又想起张海迪姐姐,前不久,她当选中国残联主席团主席,我心里非常高兴!她说过:“对于一个胸以下所有部位都没有知觉的人,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清醒的大脑了。”正是凭着这样的信念,张海迪翻译了十万字的英文小说《海边诊所》、《小米勒旅行记》等,先后出版了散文集《向天空敞开的窗口》、《生命的追问》,长篇小说《轮椅上的梦》和《绝顶》。她的每一部作品的问世,都会引起社会和广大读者的关注。不仅如此,她还会开车,她说她的偶像是美国残障女作家海伦•凯勒!想起海迪姐姐,身体健全的我更应自强不息!

当代著名散文家梁衡先生1998年2月在其纪念周恩来诞辰一百周年的《大无大有周恩来》一文中曾经写道:“鲁迅说,悲剧是把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撕裂给人看。是命运从总理身上一条条地撕去许多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同时也在撕裂后人的心肺肝肠。那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这遗憾又加倍转化为深深的思念。渐渐二十二年过去了,思念又转化为人们更深的思考,于是总理的人格在浓缩,在定格,在实现。而人格的力量一旦形成便是超时空的。不独总理,所有历史上的伟人,中国的司马迁、文天祥,外国的马克思、列宁,我们又何曾见过呢?爱因斯坦生生将一座物理大山凿穿而得出一个哲学理论:当速度等于光速时,时间就停止;当质量足够大时它周围的空间就弯曲。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再提出一个‘人格相对论’呢?当人格的力量达到一定强度时,它就会迅如光速而追附万物,囊括空间而护佑生灵。我们与伟人当然就无时间之差又无空间之别了。这就是生命的哲学。周恩来还会伴我们到永远。”

此时此刻的我面对着生命垂危的父亲,只想说一句:父亲啊,不管您在人间、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会好好活下去,我永远不会愧对您那颗平凡而伟大的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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