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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映月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散文
2021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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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金沙江

我的家在金沙江的尾上,金沙江从我家的窗下流过。它带着与生俱来的原始的从雪山高原纯净天地奔涌而来的粗犷与豪放,桀骜不羁地冲撞着、咆哮着,恣意纵情地狂奔在辽阔的西部大地。

金沙江流到我家乡,仿佛狂奔够了,该歇一歇了;仿佛要进入天府之国中原大地,该收敛一点了。其实很少人见到过金沙江的狂放,电视上也少有它的“倩影”,就算现在在我窗下很“斯文”的样子,你要是见到它,你也会目瞪口呆的,你不可以以珠江的温柔,黄浦江的富贵,扬子江的水灵,以及松花江的清秀来想象他,所谓“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在这里是也。

剧烈的冲撞后,到处都是一股股巨大的洄流,洄流中往往是一个个八仙桌一般大小的漩涡,那漩涡飞快地旋转着,越旋越快,中心像个漏斗深陷下去,水面上漂浮的树木、树枝什么的,一遇到它,一下就被吸进去了。尽管这样,在金沙江戏水的人每年还是那么多,记得我的父亲是个凫水的好手,年轻时曾在这狂野的江面救起过许多被卷入江心的人,我十分清晰地记得父亲对我说过:遇见漩涡,千万不要惊慌,不要去拼命逃离,让它把你卷下去,然后缩身就可潜水凫出水面。这话当时我似懂非懂,因为善水的父亲的我这个儿子遗憾地没有学会凫水,但我坚信的是父亲对金沙江水势的悟性使他能畅游自如,而且,救起了那么多的人!这话至今想来,令我回味再三,它仿佛在告诉我:干一样事首先得对它有悟性,遇见困难或灾难,第一不要慌逃,第二要顺势而为!

沏了杯青茶,靠在窗前望着这日夜流过的狂放的金沙江,突然,我有一种温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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