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槽”的辛酸
天明后,一场大雨落了个淋漓尽致。午后撑伞去上班,路走了一半,裤腿就被雨打湿了。半截湿裤,裹着凉冰冰的双腿。雨中的我,不由联想到“跳槽”的辛酸。
这山望着那山高,是人类的通病。跳槽者,都有不得不跳的理由。有的是鸟往亮处飞,有的是骑驴找马,有的是糠箩往米箩里跳。跳槽者,是要承受许多屈辱与辛酸的。
十多年前八月的一个中午,天台对面小楼上曾经出现了一幕——我跳槽进入那家新单位里,一名被一把手视为心腹的科长,在会议暂歇时,带着叽笑的口吻,颇为鄙夷地说:“你好,好怎么还从原来的单位,调到我们这儿来?”这是不友善者当面的质问。
还有善良者的不解。跳槽进了这新单位,有天在报销从江苏归来的差旅费时,善良的邵会计当问我:“工资还没有小鬼的高,你是犯了错误,还是咋的?”听了此话,我心中痛,脸面尴尬,但只有不吱声。打掉了牙和血吞。跳槽,到了一个新单位,就象改嫁的妇人一样,百口莫辩。各种闲言碎语,只有默默承受。
就象人的饭碗有瓷碗、木碗、塑料碗、不绣钢碗、银碗、金碗一样,牲畜的食槽,也是有石槽、木槽、土槽、布槽之分的。然而,食槽之优劣并不在材质,而在槽内食料。槽与槽是不同的。有的槽,是空槽。就是同样的出力流汗,不同的槽里食料,可能也是大不相同。有的槽里,尽是枯草。有的槽里,可能就拌有许多带盐的豆豉。
所以,跳槽的现象在世间怎能不断出现?长时间无食料的槽,怎能栓得住牛马骡子?想跳槽,首先得挣脱缰绳。不说挣断了,能摆脱缰绳,就很不容易了。
就是挣脱了缰绳,跳槽,跳上虎背者,也不是没有;跳槽,跳上贼船者,也不是没有。跳槽,摔得鼻青脸肿者,也大有人在。
就是跳得较好,跳到食料较丰的槽口,槽口先占了位置者,也有欺生者。槽口后来者,不想承受一些羞辱、一些叽笑,是万万不可能的。
天地间,有不测风雨;人世间,风雨也是断断续续,有时甚至是阴雨连绵。跳槽者,就是行走在风雨中。为了生存,有的人只有风雨前行。
天下苍生,谁不盼着国泰民安?谁不盼望风调雨顺?秋雨又落了半天,这该歇一歇了。
(秋浦39年-08-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