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黄花火了,火在中国的大地上。大同黄花,已经成为一个名牌,一张靠农民的汗水浇灌出来的名片。故事发生地大同市云州区,是我曾经工作过九年的的地方,那个时候叫作大同县。都说这是个神奇的地方,神奇的不仅仅是黄花,黄花只是站在T台上亮相的那位模特儿,而它背后的却有比黄花更为伟大,更为悠久,更为深刻的角色,我们不能忘记。
我感觉云州之神奇有三:一是红,二是绿,三是黄。
红的是火山群。上千万年前,这里是汪洋一片的大同湖。地质学家指出当初大同湖的面积近万平方公里,东至河北阳原石匣里,西至宁武、岢岚、五寨等县的交界处的管涔山,南至浑源恒山北线,北至古代阴山南麓今阳高天镇一带。数百万年之后,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从大同湖底迸发,火山、火山、还是火山,喷发、喷发、还是喷发。火山的喷发,使大同湖霎时间变为地球上一个巨大的沸腾的火锅。紧接着,持续的地质动荡导致大同湖的东端石匣里发生严重地裂,地裂好比这个巨大的火锅被凿开一个洞。此刻岩浆不再喷发,湖水从裂口急速转入地下,热气腾腾、万分壮观的大火锅很快安静下来,曾经的大同湖不会再有往日的碧波荡漾。造成这场事件的的“刽子手”,渐渐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昔日的大同湖,成为大同盆地,那些“刽子手”们无声无息的趴在原地,成为我们今天看到的火山群。岩浆不再喷发,然而火山的性格却让火山下繁衍生息的世世代代的农民们得以继承,那就是热情高涨,势不可挡。
绿的是水。大同湖的消失,给黄土高原留下一点念想,即如集体跳崖的壮士们,其中居然有人被峭壁间的树叉挡住了归路,留下了性命。在管涔山下,有一支溪水缓缓流出,由小而大,由缓而疾,由西南而东北,浩浩荡荡而来。当河流万马奔腾般到达云州区马头山下的时候渐渐歇息下来,转了若干个小弯,而且由西北方向缓缓而来的御河也表示友好,心甘情愿地加入到“大部队”里,经过一番整合,继续朝东北方向,今天的河北、北京方向流去。这几次的转弯与整合,发生在大同盆地的南线中段殿山、马头山和小泉山以北,是在沟壑纵横、地势相对平缓的地域上完成的。于是代表了中华民族融合、厚道和刚柔并济的一种伟大精神的桑干河文化诞生了。中外考古学家们多年来在桑干河两岸82公里长的范围内发现了超过40处距今百万年以上的早期人类文明遗址,比如泥河湾文化、许家窑文化。最近几年在马头山和殿山脚下又有关于新石器后期人类文明的重大发现,通过挖掘和考证,认为大约4500年到5000年前,生活繁衍在此处的古人类于石器技术的基础上,在农耕、制陶和冶炼等方面已经达到十分可观的程度。考古学家为新发掘出的一个头盖骨展开科学讨论,普遍认为这是第一代大同美女的“代言人”,死者正是青春年少、端庄貌美,被冠以“小姑母”之名。此次发掘和考证,依然处于正在进行时,中国人民大学考古专家们频繁往返于北京和大同之间,大同文化界和国内外同行密切关注着圈内的动态。据有关人士透露,桑干河中华人类文明,有望在这里得到刷新。桑干河水与火山群形影不离,阴阳互补,给云州区形成了河流、水库、湿地,成为北方地区少有的水源比较充足的区域。
黄的才是说黄花。应当说,黄花是萱草的一种。从资料看,萱草盛开的花朵,不仅仅是金黄色一种,还有橙色的、红色、枣红色的许多种。云州区北部有一个以黄花为主题的忘忧农场,我在忘忧农场亲自目睹过这些五颜六色、绚丽多姿的萱草花。而黄花,是所有萱草花中唯一可以食用,而且具有丰富营养价值的一种,俗名金针,历史上还有一个带有宗教色彩的十分高雅的名字,叫作忘忧草,忘忧农场亦因此得名。如果说黄花有其密码的话,那就要从忘忧说起。解密忘忧草,要分三个层次。第一从字面上去解惑。忘忧草,可以让人忘却忧愁,或者说丢弃烦恼的宝贝。单凭这一点,憨厚而性情的云州百姓们,就愿意把自己的快乐和命运,紧紧地与黄花拴在一起。当然,现代文明的高速发展,这种神秘的色彩最终要被勤劳、发奋和科学、创新所替代。第二要从黄花的营养价值来分析。花农们最清楚,黄花必须在含苞待放的时候去采摘,否则的话,等到花开了,它的营养价值,所谓富含卵磷脂、蛋白质、碳水化合物和多种维生素,就会随着黄花的绽放而损失过半。老百姓把青春年少的女孩们称作黄花大闺女,大概就有这一层意思。第三从黄花的历史来挖掘。我不知道那位新石器时代的“小姑母”是否有过黄花的过往,据说已经有学者从史料上找到了北魏时期,拓跋鲜卑人建都平城(如今的大同),平城周边地区就有种植黄花的依据。更有资料可以证明在明朝永乐年间,此地便大面积地种植黄花,代王府里盛行黄花入宴,黄花作为贡品进京。这充分说明小小忘忧草,自有大来头,不仅仅是民间俗物,也不是舶来之物,而是地地道道的产自桑干流域,上至皇帝老儿,下至黎民百姓都十分认可的佳品。而且史料记载,明代起,此地已有“黄花之乡”的说法。我了解到,火山下的土壤,那种被火山岩浆红烧过的土地,它自然与其他地方有别,属于那种粘性不强,结构中似有空隙,可以让植物的根茎有足够的自由和呼吸,非常适合黄花的扎根和生长。再就是遥远而浩瀚的大同湖之水,从来没有消失过,也没有升空,而是转入地下,成为内涵矿物质丰富的储量充足的地下水,应该是黄花能够吃饱喝足无二的潜在理由。还有说法,就是火山喷发岩浆流过的土地,与地下水碰撞,发生化学反应的结果,极有可能是许许多多的矿物质被植物吸收,这就是黄花之所以有那么多对人体有益的成分的原因吧?其实笔者对这些知识很贫乏,很难说得清黄花与火山,与桑干河究竟有什么样的关系?但是有一条我十分认可,而且坚定不移,那就是火山下、桑干河两岸的老百姓们,从老祖先起就离不开黄花,对黄花情有独尊。许多农民都说,爷爷那辈儿就这么说,谁能告诉我究竟爷爷的爷爷的传说,发生过几十次,几百次呢?
黄花可以给火山下的人们以滋养,如此佳品,为什么一直没有把当地百姓真正地带向富庶康庄呢?这就要从黄花的生产和制作上,破解它的另外一个密码。2009年我写过一篇小说《黄花女人》,后来在《山西文学》发表,后来被改编成电影。电影在院线上演时,曾引起云州区不晓得反响。原因就是我在里边写到了黄花,黄花既是其中的女主角的名字,又是女主角和她的老乡们为之奋斗的事业。当然小说是在黄花产业的背景上塑造人物,表现更多的是人性化的情节。我在创作过程中几次到老乡家里聊天,聊黄花,聊黄花背后的故事,聊黄花发展遇到的难题。我渐渐地感觉到了其中的秘密。黄花种植历时虽长,长期以往一直没有从一家一户的单打独斗方式走出来,形成大面积大规模大合作的模式,更没有尝试着走一条科学种植、科学加工,利用科学技术提升黄花价值的道路,这恐怕是问题的实质。因为黄花生产有其自己独特的规律,违背了这个规律,自然举步维艰。一是受大自然的牵制,遇到旱、涝、冰雹,一家一户根本无法应对。二是到了花季,对采摘有苛刻的要求,黄花必须在即将绽放而没有绽放之前,很快的完成采摘,花农首先要有准确的判断,哪些花是天亮了以后就要绽放的?哪些花是以后的日子才会绽放?没有这个判断力,必然造成损失。每到花期,就需要一大批的具有这种判断力的人力撒到花海里。这一点,对于每家农户来讲的确难以实现。还有就是黄花采摘之后的程序就是蒸熥和晾晒,蒸熥需要在短时内完成,晾晒过程也需要晴朗的天气作保证。之后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才能进入到销售环节,到黄花变成砸在农民手里的钱,还有许多料想不到的难题,这些也都是农家不好应对的弱项。
我们知道,中国的大地上,与云州相同地质条件的不会再有复制、粘贴。可是生产黄花的地方,却并非只山西大同一家,比如湖南省祁东、甘肃省庆阳、陕西省大荔、四川省渠县和宁夏自治区的盐池,他们都曾经有过,或者说如今还在持续着黄花产业的辉煌。我们在研究红绿黄三者的地质关系和历史文化渊源,他们在研究什么?他们发展的经验和教训是什么?他们在发展黄花产业过程中遇到的困惑和坎坷,是怎么跨过去的?
农民心头上的忧虑,就像七月天忽然降临,难以驱散的乌云,如果不能得到解决,面临的就是两个选择,放弃或者是赌一把。我采访过一个叫作朱利的农民,他就属于那种十分典型的赌一把。1980年,中国改革放不久,农民手里刚刚有了土地,朱利就认准了黄花。朱利是从浑源随姥姥和三个姨姨到的大同县,村里的人提醒他,遇到天旱雨涝你的黄花就要打水漂了,他不信这个邪。姥姥和姨姨们都劝他,别人不敢弄,你为啥带这个头?他回答,都不敢弄,老祖先的黄花就没人弄了。性格直拗的他,拿出5亩地种下了黄花。在上榆涧村,他是第一人,那年他才18岁。他明白,大家的话都是好意,而且他的确也有好多次打了水漂。他更知道,农民就是靠天吃饭,打水漂无非就是一年的辛苦白瞎了,比起做生意的商人,他们除了付出辛苦,还要投资,他们要是赔本,那才是鸡飞蛋打。由于他的心足够大,所以他硬是坚持了下来。后来政府支持黄花产业,他就是第一批黄花大户,一下子扩大到了50亩。同村的人,有他这样胆识的就不多,好多人选择的是观望,继续观望,放弃,继续放弃。
云州区委王书记说,我们要打的是扶贫攻坚战,不能让农民做这样无奈的选择。要政府干什么?政府就是父母官,父母官不是当官做老爷,而是站在农民家门口,站在田间地头,给农民出主意、想办法的,撑腰杆子的。在云州区,凡是种黄花政府都给补贴,资金不够给解决贷款,害怕打水漂,政府出大头,农民出小头给上保险,蒸熥黄花用土办法太慢,政府买了锅炉送给大家用,更为关键的是解决思想问题,给农民思路,让大家从死胡同里走出来,把大家带到大道上来,让大家看到阳光,看到希望。为此,我采访了西坪镇党委书记闫红。闫红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精明强干,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是他的脑子不乱,思维缜密。那天我们约好了在西坪镇见面,结果他跑到了大坊城,我追去了大坊城,他让我在村委会二楼等着,他自己去处理拆迁户的事。好不容易等他回来,刚一进来,不少人也跟着进来问这问那,他都一一稳妥处理,再就是没完没了地接电话。对于我来说,采访他就是唯一的事儿,对于他来说,被我采访可能就是一百件事其中的一件。一个镇的书记,他每天就是这样过来的。最后没招了,我生生地把他从大坊城的楼里拉了出来,他苦笑着答应去黄花地了看看。我们在车上,他一边开车,一边与我开始聊正题。他说种黄花是为了让大家致富,他现在忙的拆迁,更是让大家脱贫。大方城的农民,身体普遍有问题,稍微上点年纪就成了罗圈腿、背锅子,还有大黄牙,本来不富裕的农民还要花钱治病。他敏感地想到一定是饮用水出了问题,找专家化验印证了他的判断,这里的水含氟量高。必须搬迁,才能从根子上解决,费多大劲也要搬。经过百般努力,新村建好了,搬迁又成了问题。这么好的事儿,也必须做大量的思想工作。他说,绝不能强拆,绝不能激化矛盾,把好事办成坏事儿。好在出问题的还是个别人,他们各有各的具体情况。接了一个电话后,他说鼓励种植黄花,政府的招用尽了,出钱、出政策,科技、保险都跟着上,但还有不少想象不到问题冒出来,你都的给大家想辙。比如从蒸房出笼的黄花,必须马上晾晒,目前可以用于晾晒的地方全用上,每到晾晒期,村子里就进不来车,铺天盖地的满满地晒的都是黄花,还有学校的操场、村外的道路,也有多半用于晾晒,还是不够用。办法倒是有一个,用烘干机,但是消费者普遍认可传统的自然晾晒,机器烘干的黄花,觉得吃起来不够筋道,品质差一些,品质差,价格就打了折。正说着,我们停了车,闫红指着右手边的田间说,走,看看我们的新点子进行得怎样了。只见前方几亩空地里,有些农民在忙活着。这块空地上紧紧地排放着许多木架子。木架子大约两米见方,半米高,上面用铁丝绷了一个井字。闫红说,在这上面固定上渔网,在渔网上晾晒黄花。闫红说这块地硬化了用于晾晒,不符合土地政策,弄这些架子就可以晾晒了,而且......这时候,几个老农走过来,闫红虔诚地向老农讨教,如果架子上面再搭架子,两层、三层地晾晒,上下通风,可以吗?很显然老农被闫红的办法折服了,忙不迭的答复,能行,太能行了,怎么就想出这样的办法,也花不了几个钱,问题就解决了。老农还说,遇到下雨,雨水就流到了地下,也不会把黄花泡着,高呀。
这个办法真的可以吗?上下都通风,但是太阳照晒的程度是不一样的,而且在水泥地晾晒,水泥地面的热度可以把黄花菜的水分直接蒸发,水泥地面本身还可以吸收水分,这些都与架子上晾晒的原理不一样。我知道农民们的新方法,也是在试验,只有实践了,才会找到答案。
云州区黄花办主任安一平,向我介绍农民们在黄花产业化道路上遇到过的困惑。唐家堡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张顺宝,他通过土地流转种植了300亩黄花,县委王凤瑞书记闻讯赶过来,问他还有什么困难。张顺宝说许多问题都可以解决,而且可以做得很好,但是到了采摘期和晾晒期,会严重地缺人手,到时候就干瞪眼没办法了。“恭喜你就要当老板了”王书记笑呵呵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们专门成了黄花办,就是为了解决类似这种难题的,不要害怕”。安一平知道这是县委对他的信任和鼓励。安一平实际上就是云州区黄花产业的不管部长,别人不管的都是他管,躲不掉,逃不脱。“黄花雇工”这是新课题,天晓得该怎么办?既然逼到这地步了,不懂就问呗。那一段时间,安一平走访了好多种植户,得到的答案是附近的浑源、天镇、丰镇都曾经有人干过,还有就是大学生们的暑假刚好赶上采摘期,也可以问问。那个时候微信还不发达,他打听到浑源有个黄花滩,黄花滩的农民对采摘黄花有一套,而且黄花滩专门有一个贴吧,浑源的青瓷窑也有贴吧,附近几个大学的贴吧也让他搞到了手,于是一则云州区黄花采摘期急需雇工的消息,很快在网络上传开了。网络的威力太厉害了,消息发出刚一个小时,就有许多电话打进来要报名。此时刚好他爱人在车上坐着,他们就在路边停下,他笑嘻嘻地接电话,他爱人当助手给登记造册,他那颗卡在嗓子眼的小心脏归位了。随后还有山东、河南、江苏等地打电话过来询问,他们有上千的劳务者可以随时出发。雇工源头有了着落,不等于问题就全解决了。接下来就是雇工来了之后,怎么培训、怎么吃住、怎么签合同、怎么保证不拖欠工资、怎么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和事端。比如过来干活的人大都是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她们睡觉问题、洗澡问题、上厕所问题,大同这边的土菜土饭外地人吃不惯问题,安一平仿佛是“小神仙”级别的专家,几乎所有的事情,找到了他,就会合情合理地逐一办妥。去年山东一个妇女刚到吉家庄,还没有出工,就在半天的培训时,突发心梗,120送医院路上就去世了。安一平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他还没有赶到的时候,山东来的工头已经出钱让120把逝者送回山东老家,而且电话与逝者的家属联系,说明与用工单位没有关系,所有后事都由他出面解决。安一平又躲过了一劫,但是更为那个活生生的妇女忽然离去而难过,他对身边的人说,我们要学会做人,将心比心,我们会做人了,人家才会如此善良。
这就是当年的大同县,如今的云州区,号召农民走合作化道路,打造黄花产业化,走出一条乡村振兴、精准脱贫之路的历史伟业。
黄花产业的瓶颈,农民遇到了,党和政府就必须想到,而且要带着农民走出瓶颈。政府成立黄花办公室应接各种涉及黄花事宜,政府招商引进专业黄花加工经销公司,政府支持有关部门开展黄花科研,推进黄花前置性朝阳产业启动、加速,政府出面吸引各种媒体、网络平台加大同大黄花产业的宣传力度,让国内国际市场都关注、青睐大同黄花。几年下来,云州区用公司加农户,合作社加农户,科研加网路,机械化加手工,规模化种植加集约化加工,内销加出口等若干种模式推动黄花产业化。到目前为止,全区耕地面积65万亩,十个乡镇黄花种植已经达到16.4万亩。据可靠人士介绍,近年黄花成品售价曾经上过每公斤50元,农民年人均可支配收入在1万元以上,而且他们的品牌已经打入国内国际市场,亮相广交会等重要平台,获得国内、国际金奖若干项。
黄花办安一平接受我采访时,我正在帮助山西省省委宣传部计划的一档农民对党说说心里话的节目,与十几个农民对接。他说若不是你们正在云州,估计这事儿十有八九也得由他来做。我信,他过去在过县委办,在过新闻中心,如今他又在与农民接触最多的黄花办,他不上谁上。他向我透露说,大同即将成立一个“黄花菜创新研究院”。为此我电话采访了大同市农业局席志俊副局长,他说大同市人民政府已经与中国农科院(深圳)农业基因研究所、湖南农业大学、山西农业大学签署了协议,“黄花菜创新研究院”的成立,将有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获得者、“973”项目首席科学家、博士生导师黄三文教授亲自挂帅,致力构建黄花菜种质资源库、基因型鉴定,保护大同黄花菜自主知识产权,开展黄花分子育种研究和创新错季开花、优良加工品质品种,提质黄花产地初加工与装备研究,延长产业链提升深加工产品的开发能力等等。听到这些消息,笔者真的为黄花产业高兴,原来黄花产业精彩的未来篇章,也就翻开。我为我曾经采访过的每一位投身黄花产业的志士们高兴,他们实在是承担了太多太重的压力,有了这样的科技支撑,兴许他们会多睡几个囫囵觉,减轻一点疲惫和困惑。我更为最为辛苦的,世世代代汗珠子摔八瓣儿的农民们高兴,有了新科技的研发、服务、转换和上马,或许农民们可以得到更多的实惠和盼头。我相信这些科学技术的消息,每一条传到他们的耳边,他们的表情首先会是嘴巴微张的惊讶,然后会是一脸的问号,经过科学家的详细解答之后,才会有朗朗笑声,那种按捺不住的可以延时很久的最为憨厚的笑声。
刚刚过去的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两会之前来山西考察调研,第一站就到了大同。习近平在大同主要视察了两个点,一个是云冈石窟,一个便是云州区黄花基地。可以这样感悟,党中央特别关注大同的世界文化遗产,关注老祖先的遗产保护得怎样,发挥的功效如何?大同的文化旅游产业发展能否把大同的产业结构调整,谱写出崭新篇章;特别关注大同的农民,他们的日子过得怎样?脱贫攻坚到了何种程度?人所共知的黄花,究竟给老百姓带去福音了没有?答案是肯定的,小黄花,大产业。
18万云州人笑了,370万大同人笑了。
然而历史不能就此得出结论,就像火山下的农民劳碌一生而贫穷一生一样,就像火山喷发之后的寂静一样,我们真的需要反思。黄花可以给人的,不仅仅是它的营养价值,它同时也会给人以感悟。感悟一,黄花虽然是草本之艳丽,却不能只图其娇美与芬芳,黄花能够给人类带来的美好内涵,还远远不止眼前我们知道的这些。感悟二,黄花与人类有共性,需要手挽手、肩并肩地在一起,而不是孤芳独赏,从海一样的黄花,可以读出人类命运之共同。好比今年初的那场疫情,至今没有翻篇儿,随时都可能掀起波浪。小小病毒是对人类宣战,任何一个人,一个团体,一个国度,都休想独立与之鏖战,人类必须联手。人类命运之共同,不是哪一个人的独创,更不是那一伙人可以颠覆的,它是人类发展的必然规律。就好比科学发展与社会发展,到了今天这样一个地球村似的崭新的时代,也就到了需要重新反思,在反思中重新定位。对于大自然来讲,我们人类是渺小的,我们的认知能力和适应自然的能力是有限的,切不可过高估计了自己,大家都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什么不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去做那些相互排挤、甚至相互残杀的恶行呢?
大同人在黄花产业上的作为,似乎可以给人以启示。
把一首曾经写过的《黄花颂》赘在这里。
栽下绿色的苗,
收获金色的海。
汲取土地是恩泽,
洒向人间是博爱。
奉献你芬芳后的芬芳,
舒展你盛开前的盛开。
远远地看着,你就在眼前,
近近的拥有,你却在天外。
黄花啊,我的渴望我的真爱。
闯入五月的梦,
划向心底的海。
摘下秋天的金色,
回报春季的期待。
偷看你羞涩时的羞涩,
欣赏你陶醉时的陶醉。
远远地看着,你就在眼前,
近近的拥有,你却在天外。
黄花啊,我的渴望我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