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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花满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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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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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走亲戚,是鬼子扫荡

今天我顺道去看望了一下我大姑。

我大姑自从搬迁到新小区之后快二年了,我才去看望过她一回。我大姑原本住在市里的健康新村。去年八月半前搬到了现在的小区。

还记得去年八月十四那天晚上我去看她,可健康新村里是人去屋空;那儿正拆迁。后面靠近大同路的房子全部拆掉了,前面的房子也已人渺室空。这真是昔日人喧城中村,今日一片瓦砾场!好不凄凉!那时我特别地伤感。真是欢喜而去,扫兴而归。

行文至此,我不由忆念起了往日健康新村大姑家中的种种情形。从我记事时起,她家就住在健康新村。那时那里是清一色的成片青砖蓝瓦房,十几户人家连成一排,一条条里弄通向巷子里人家,每户人家都是鸽舍般的一室一厅。那里是典型的城中村!其实,屋不在大小,和谐就好。我姑的左邻右舍都处得都十分融洽:邻家的大妈慈爱,里弄里的孩子嬉皮;那里是我们儿时心心念念的地方。儿时我们爱去她家,但对那一条条里弄巷子却弄不太清楚。记得有一次,我随一群孩子们去玩,可在大街上转眼他们就不见了。我再回去看那一条条巷子全部一模一样,敢问姑家何处?幼小的我吓得在巷子口哭啊!后来还是我三哥路过把我带回家的。自那时起我就对他特别地亲热,就是现在在家中许多兄弟中也觉得和他最亲。

就是在健康新村啊!年青的我在市二院实习期间,在不回家的中午,亦或是风雨纷飞的晚上,便去我姑家食舍。由于家中地方小放不下多余床,晚上我就睡沙发。屋外寒风冷雨,室内沙发暖和。那时我便无需骑自行车顶风冒寒、淋雨挨冬赶回十几里的家中。那份现世安稳、温暖安康的感觉,至今还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有两次为了我赶中午值班时间,大姑菜还没好,她就用猪油拌白米饭给我充饥。虽然没菜,可油光光的米饭对饥肠漉漉的我也挺合胃口。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却是我人生中珍贵的温暖桥段。大姑对我的亲情真的贴心贴肺,真的会温暖我的终生……

言归正传。自从那次回来后,我只去过一次她家。那次我是乘大表哥车去的。当时感觉路好远啊!可今天我骑车去才发现,她家也是有近路可通我们小区的,骑电动车也就十几分钟路程。这是太冤了,早知如此我早就去就望她了。

今天在市里出礼回来,过了那水渡口大道大桥,便是她的新住小区了。那是一个新安置的小区,人头较少商业氛围不浓。当时想买两样礼品孝敬她老人家,可跑老远才找到一家大点的苏果便利店。当时我就想啊,我姑她们过去住在市中心,怎么现在搬到了这么偏僻的鬼地方?!初来乍到我也摸不着她家,后来还是打电话询问才找到。

到了她家,感情我大姑家生活得挺好。一百几十平米的房子宽敞得不得了,地砖、面砖都擦得锃亮一尘不染,客厅中的大吊灯、大屏幕的液晶电视、真皮沙发,装修得很是气派!好人终有好报。我大姑一辈子对长辈孝顺,对平辈和睦,对晚辈慈爱。那是有目共睹!老话说,广积功德是修儿孙的。我大姑的儿孙都特别地踏实能苦,虽是普通人,却全部富足安康。

我大姑见我来了,满脸乐开了花。她招呼着我又是要倒茶,又是要做饭。我二嫂正好星期天在家,她让我姑陪我闲话,她就要去下鸡蛋面条给我吃。我说我刚出完礼回来,她们哪里相信?!我好不容易才劝说住她们,心里不由感激我二嫂。

二姐人就是热情大方,都真拿我们当作亲戚。想想小时候她带我们去街上去吃早饭,尽拣好的弄个我们:老大的油条、乳白色的浓浓豆浆,要么就是肉丝面,甚而长鱼面。像她这样的嫂子真得不多啊!

我一落座,大姑就对我问长问短,问我妈身体可好,问我媳妇在哪上班,还房贷是否吃力,孩子在哪儿读书成绩怎样,有没有常去我三叔家,我大哥最近怎样。等等。我就陪着她唠啊!她是我的姑母,对我的关爱自然不亚于我母亲。当她知道我近况很好,真得十分地开心。是啊!作为一个老年人,谁不盼望自己的子侄都能活得幸福快乐呀!就在那时我二哥从外面回来了,他立刻大谈特谈起了他的钓鱼经历。

二哥是个粗人平时拙于言辞,可说起他的钓鱼讲得是津津有味,简直就是吐沫星子乱飞。他讲,他是每逢星期天必然去钓鱼,都是一党几个人开着车跑到白马湖等远地方野塘子里钓。他今天竟然和人家跑到盐城益林去钓了,并且钓了不少的鱼。他带着我去车库里看鱼:十几条筷子长的大鲫鱼在盛水的衣裳桶里活蹦乱跳。他让我参观了他的渔具:皮划子、钓杆、鱼饵、下塘子的玉米面子。这些个东西看得我眼馋心动,不由说退休后也要随他去钓鱼。他说,我退休还早呢!想钓星期天一同去钓就行啦!星期天?星期天?星期天我还要上班,还要值班,还要干家里的许多家务,还要晚上去带放学的孩子,还要抽空读书码字……我哪里能像他这样有闲?唉!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人比人要死,货比货要扔啊!

好时光过得就是快!转眼功夫,天就渐渐上了黑影。我赶紧要回家,她们要留我吃晚饭。我哪里能等到晚饭后天黑透再走?!我执意要走,我大姑从厨房里装了一兜南瓜饼,我二哥把他刚钓的大鲫鱼装了四条让我捎回去。他们送我一直到小区大门。

嘿嘿!拎着这沉甸甸的东西,感觉不像走亲戚,就像是日本鬼子下村扫荡呀!这亲戚,谁不想常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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