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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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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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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海湖畔三苏木村

岱海湖畔三苏木村

位于塞外明珠——岱海湖畔的凉城县岱海镇三苏木村占地10.4平方公里。其间,岱海湖碧水荡漾、马刨温泉热水喷涌、汇祥寺金碧辉、岱海国际滑雪场景色壮美,省道、重载高速穿境而过,旅游资源丰富、交通便利。村委会下辖8个村民小组,有户籍人口668户2330人,累计识别建档立卡贫困户174户454人。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村里人大都到周边城市打工,土地荒芜、房房破旧,街巷随意搭建棚舍乱堆杂物、道路上洒满牲畜粪便。 村前的岱海湖因气候变化及人为因素水位下降,从1980年120平方公里缩减到2016年的58.59平方公里,更无鱼虾游动。三苏木村几乎成了空巢,失去了生机与活力。

  2016年, 脱贫攻坚战打响,乌兰察布市文旅体局驻村包扶,他们以人民为中心,与村“两委”团结一心,把党的扶贫政策落实到家家户户,唤醒了“等、靠、要”的村民。党员带头,干群拧成一股绳,与贫困展开斗争:硬化道路、绿化村庄、亮化街道、建设十二作坊、修建乡村水冲式环保公厕,同时,结合岱海保护工程项目,在赵家村等6个自然村建设完善了污水管道处理系统、配建了家庭卫生厕所。与上级旅游部门合作,依托岱海国家4A级景区打造民俗旅游产品……2019年,三苏木村家家上项目、户户有产业,人均收入突破万元,人退岀村摘帽,走上脱贫致富的康庄大道。过上幸福生活的三苏木人,个个赞美党的扶贫好政策,人人为驻村工作队点赞。

心系人民的驻村工作队

古色古香的建筑、明亮的玻璃窗,黛瓦兽脊的屋顶上“三苏木党群服务中心”8个红色大字分外耀眼省目。院里绿树成荫、坛花艳丽,图书阅览室、党员活动室、电商服务室、中华诗词散曲创作基地等办公处人来人往,大院里充满浓浓的新时代气息。往北走进雕石门楼,武利平戏曲大舞台高大、广场平阔,其北面平房是驻村工作队起居办公的地方。前面空地高高的架子上缠绕着茎粗叶宽、黄花朵朵的藤蔓,硕大的南瓜挂在下面。菜畦里郁郁葱葱:油菜泛绿、生菜展叶、西红柿挂果、芫荽散发岀脉脉香味。

我随凉城县文联脱贫攻坚采风组一行走进驻村工作队宿舍,见雪白的墙壁上挂满鲜红的锦旗,三张木板床整齐排开,洁白的床单上放着叠得棱角分明的被子,似进了军营。身着迷彩服四十开外的人微笑着打招呼、让坐倒水,他就是驻村工作队长兼第一书记张勇。这位守卫祖国北疆的老战士,从汽车兵干起,为600余公里的边防送给养,雪地里爬、酷暑中行,20余年如一日,一直做到团长。2017年转业住进市文旅体局机关,过不贯远离人民的生活,主动申请下乡,于当年9月份来到三苏木村任驻村工作队长兼第一书记。他不失军人本色,干事雷厉风行,守初心、担使命,把驻地当作自己的家,与村民打成一片、连成一块,投入到激烈的决战贫困的攻坚战中:庞秀珍家因病致贫,他跑上要政策、跑下拉赞助、与岱海宇创公司要地片,在4A级旅游度假区为其安排了售货亭;刘福俊家的孩子22岁时因意外受伤,双腿失去知觉,只能靠轮椅行动,生活全靠父母照顾,内心充满了自卑。张勇隔三差五去看望这个小兄弟,和他一起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谈外面的大千世界,鼓起他勇敢面对生活的信心;王天明与邻居石秀青因院前一块土地发生纠纷,张勇依据《民法宝典》相关条目耐心细致地调解矛盾,使两家和睦相处;租赁建档立卡贫困户的旧户建成精品民宿,发展乡村旅游业……

大家谈兴正浓,一群村民走进驻村工作队办公室,个个面带怒色,大伙儿吃惊不小。可张勇从容站定,询问情况。一个村民满脸通红,似乎有满肚子的委屈就是说不出来,硬是从嘴里蹦岀个“水”字。另几个村民不约而同地说,“吃不上水了。”张勇顿时明白,急匆匆离开屋,走进宇创爱心超市,找来一叠积分手册,发到来人手中,并和言温语地说:好好学学村规民约,学懂后我还要扣你们的积分。村民们低头读起来,渐渐地一个个变过脸色。张勇问领头的村民:怎么样,能说清事情的根源吗?这位村民一下打开话匣子:家里自来水没水了、吃不上,在村里说,大部分家都一样,怪谁?所以大家一起来找张书记。另一村民忙接起话茬:夏天了,家家用自来水浇院里的菜园子,水塔能蓄多少水,人畜饮水不出问题才怪呢!张勇接着说:明白就好,回去找村长共同协商解决,每个上访者扣积分30分。村民们低头称是走岀办公室,望着爱心超市里摆放的琳琅满目的日用品,后悔不已。

原来,乌兰察布市文旅体局驻村工作队同三苏木村“两委”以及村民代表从爱国守法、保护环境、维护治安、邻里和谐、文明礼仪、家风和睦、创建文明村等12个方面制定了三苏木村“村规民约”,并联合北京宇创集团开办了“宇创爱心超市”。按照爱心超市实施方案,驻村工作队、村“两委”成员组成考评组,每月对400多常住户进行考核打分,全村排名张榜公布。村民可凭积分,到“宇创爱心超市”换取生活用品。由此,增强村民积极进取、向上向善的意识,掀起移风易俗文明新风尚。东城围村民因闹水事件失去积分,得不到物品是小事,全村委会排名落了尾,精神受损可是大事情。他们自觉矮人三分,边走边谈,达成错峰浇园保证饮水的临时村规。

张勇处理完上访事件,坐到办公桌上,打开扶贫日志,记录下刚才的事情。这厚厚的本子是他在三苏木村解决群众烦心事、操心事、揪心事的真实写照。细看墙上挂着的一面面大红锦旗,一行行金字刻下了他真诚为人民服务的事迹:心系困难群众,精心扶贫助困;驻村工作队胜亲人,情系百姓暖人心;驻村帮扶送温暖,办事到家为百姓;勇作扶贫先锋,心系群众冷暖;用心办事关怀备至,为民排忧情深似海……一面面锦旗背后藏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 我们采风组要求张勇讲讲锦旗的故事,张勇爽朗大笑:你们自已下去走走不就清楚了,从人民口中才能得到真实情况。于是,在村党支部书记赵书生的带领下,走进三苏木村。

杨长胜拖病体打拼美好生活

推开红色大门,进入东营村72岁的杨长胜砖墙红瓦房的院子,东边的羊圈里羊羔儿活蹦乱跳、叫声咩咩,鸡舍里的黑羽鸡格外肥壮。南面的园子里甜玉米足有2米高、挺着双棒,盘绕在高架上的黄瓜藤和豆蔓上挂满尺把长的黄瓜、串串豆角。地上菜畦里的茄子发紫、西红柿泛红、大圆菜碧绿,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杨长胜正站在羊圈栅栏前,脸庞上满是笑容,端相着白白净净的小羊羔。发现我们忙打招呼,当谈起家庭境况时,他感慨地说,“要不是党的好政策,我早就入土了。现在我虽有病,可治疗的费用都能报销,政府还帮扶我发展养殖业。这么好的时代,我尽管得了绝症,但活一天就要干一天。”谁曾想,这位每隔三天就要去离家30余里外的凉城县医院做透析,一个月需8000多元医疗费的肾衰竭病人,却精气神满满,把院落整理的干净整洁,院门前鲜花盛开、院子里菜肥瓜圆,他乐呵呵的话语掷地有声:不愁吃穿、辛勤劳动,养鸡羊、种瓜菜庄稼,我的日子越过越好!

杨长胜是个不安于现状的人,年轻时正赶上改革开放,他弃农外出打工,虽然没有技术,但凭借着踏实肯干、吃苦耐劳过上好日子。晚年有了积蓄,回到村里办起拥有上万只鸡的养鸡场,成为岱海镇的养鸡大户,用他的话说当时“不差钱”,每年收入十几万不是问题,杨长胜对自己晚年的生活充满了期望。说起当“鸡司令”,杨长胜仍难掩得意神色,“农村人每年养鸡收入十几万,比城里上班人挣得还多,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现实总是考验追求美好生活的人。2016年,杨长胜检查出肾衰竭,还是五级。这对于回乡安度晚年的杨长胜无疑是晴天霹雳,但天性乐观的他没有被病魔吓到,卖掉养鸡场,到呼市大医院治疗,一年多时间花掉60多万元。病情虽然得到控制,可隔三岔五需要到医院透析、复检,家里开销全靠老伴冯秀鱼打工支撑。陷入生活困境的杨长胜没向政府及亲人伸手,身体稍硬朗些就想办法自力更生度难关。他一边养病,一边在院里养鸡、在附近地里种庄稼。杨长胜说,“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不想麻烦政府。”

杨长胜带病自立的事,张勇早看在眼里放在心上。2017年,他与村“两委”研究决定,把杨长胜纳入建档立卡贫困户,杨长胜还很不情愿。一年多时间,杨长胜用政府给的产业扶贫款买了羊、鸡子,种了四亩地,年收入达3万余元,年底,主动申请摘掉贫困帽。

阳光朗照,凉风习习。杨长胜带着我们来到院子外的田地里。只见玉米开花长棒棒儿、马铃薯茎粗叶绿花正艳、谷子拖着硕大的穗子、茎壮叶大的蔓下结着如盆的南瓜……杨长胜满面喜气,逐一介绍:这边3亩玉米,是为养鸡羊准备的草料,那边的谷子可是有机的,为自己养病食用;近前的马铃薯供家里常年食用。田间的南瓜,院里的瓜菜、甜玉米都现吃,在外的孩子们、左邻右舍的乡亲们都有份。

杨长胜带着我们看过圈养在旧院子里的12只成羊,边走边聊:自从识别为建档立卡贫困户后,驻村工作队特别是张勇书记经常来家里和我谈心、交流思想,出主意让我养羊,并送来产业扶贫款。我振作精神,买了羊、添了鸡,把院子附近的地种了玉米,做起了养殖业。

由“鸡司令”成了“羊老板”的杨长胜正打开话匣子,却遇到老伴冯秀鱼急匆匆回来,说跑快递的小伙子要以100元一只的价钱买家养的大公鸡,让他赶快杀鸡。杨长胜满脸绽笑对老伴说,看把你忙的,咱们家养的大公鸡坐在炕头上就卖出去了。市文旅体局驻村工作队的小安早说好了,即使高出市场价一倍,他们也有多少要多少!

“哈哈哈——”杨长胜老俩口会心的笑声,响彻了绿树掩映的农家小院,让我们听了格开心。

郑佳圆了大学梦

离开杨长胜的家继续走访,其间听到好多不寻常的故事,感动了采风组的每一个人。

东城围村小女孩郑佳本来有个完整的家庭,没曾想母亲嫌家穷,直意要离婚走人,郑佳望着母亲离去的身影,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从此,小小年岁的郑佳和爸爸奶奶生活在了一起。天有不测风云,在她上初中的时候爸爸患了癌症。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对于她来说好像整个天都塌下来了。年迈的奶奶哭的眼泪都干了,为了给爸爸看病,奶奶把准备后事的钱都拿出来,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个遍,还是无济于事。

郑佳是个懂事的孩子,为了给爸爸省下看病的钱,她决定放弃上学。这个消息很快被村支部书记赵书生听到了,他放下手头的活就往郑佳家跑,推开门的那一刻,老人抱着孙女痛哭。赵书生看到后痛心疾首,他轻轻的喊了声大娘,老人家缓缓抬起头,老泪横流。赵书生说,我知道您家的情况,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孩子辍学,家里有什么困难还有各级政府和村委会。小郑看病的费用有医保报销,村委会再给出个特困证明,我们会尽最大的能力帮助您度过难关。听了赵书生的话,老人扑通一下跪到了他的面前,老泪夺眶而出。赵书生急忙弯下腰把老人扶起来,说:大娘,这是应该的!让您过上好日子是我们共产党人的责任与义务。以后,家里有啥事就找支部。

郑佳父亲虽然在市、区医院进行了治疗,但还是丢下一老一小离开了人世。赵书生带领村党支部班人担起照顾郑佳奶孙的担子,小到整理家务、大到起房盖屋,倾全力帮助。扶贫工作队也隔三岔五送来大米白面,学习用品。郑佳虽失去父亲,但生活中亲人更多,她从失父的痛苦中走出来,努力学习,去年考入了理想的大学,圆了奶奶的心愿。教育扶贫又解决了郑佳读大学的后顾之忧,孤寡人享受党的扶贫政策,痛极的心受到慰籍,活得开心快乐。

史天旺酒鬼变“猪官”

 行走在街道整洁绿树掩映的赵家村,家家户户门庭高大,院里树翠果红、菜绿瓜大、鸡壮羊肥牛满膘,大家欣赏院景看产业,为三苏木村发展庭院经济取得成果拍手叫好时,忽然听到猪的叫声,史天旺的家到了。看到我们进门,白发苍苍的史天旺的母亲微笑着迎出来,高兴地拉这个推那个,非要让进家喝口水坐坐。她高兴地对我们说:多亏了党的政策好、多亏了驻村工作队,天旺那样的人也勤快了。在张书记的帮助下,又争取到金融扶贫款,我们家养的猪越来越多。她打开猪舍门介绍说,这边是刚下的八个小猪仔儿,那边有11口大猪,按今年猪肉的行情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如今孙女上了学,天旺也把酒也戒了。每天起早贪黑,精心伺弄着这些猪,去年纯收入就上了三万元。真想不到,我享上晚年福啦。

原来,史天旺是赵家村有名的酒鬼,老婆耐不住他喝酒后发疯,离家出走。没了束缚的史天旺更是整天酒瓶不离嘴,活像一堆烂泥。有田懒的种,低价流转给人,靠微薄的土地租金度日,年幼的女儿由80岁的老母亲照料。每每史天旺喝酒,他的母亲就气不打一处来,打骂劝说都用过就是不听。因为喝酒这个事,亲戚朋友也没少劝说,当时满口答应,隔几天又重蹈覆辙了。

驻村工作队入户家访,院子乱的连个占脚的地方也没有。酒瓶子满院,不小心碰到就叮叮咣咣的响,没进屋就能闻到刺鼻的酒味儿。进了家,孩子爬在墙角处底着头写作业,凌乱的头发散落在书本上,看不清她的小脸长啥样,身上褶皱的裤子和不合身的校服褂子,让人看了就觉的可怜。

驻村工作队长兼第一书记张勇俯下身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叹息的说:多好的娃娃没人管,咋就碰上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母。里屋一阵呼噜声传出来,直刺工作队员的耳朵。小许气愤的说,就没见过这样的人,一天除了喝酒啥活都不干,真应该好好治治他,照这样下去扶贫工作多会儿是个头!任凭小许怎么呼喊,史天旺睡的跟猪一样。张勇微笑着对小许说,别心急,我们要有足够的耐心,早晚把史天旺感化好。脱贫攻坚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做为共产党员,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一定要打掉这个前进道上的“碉堡”。

说罢,张勇撸起袖子,把酒瓶一个一个捡起来、整齐的堆放在墙角空地上。大伙看到队长的举动就跟着干起来,有的找来扫把、有的找来水盆,整整用了半天的时间把史天旺的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个遍。夕阳的余辉照进整理好的小院,那么柔和那么美。等史天旺慢慢睁开睡意矇眬的双眼时,张勇和扶贫工作队员疲惫的身影早消失在月光下。

史天旺酒醒后,揉了揉猩红的眼睛,发现屋里屋外大变样,以为是在做梦,自言自语道“不对吧?怎么我家这样干净”他拍了拍脑门儿还是不相信,可明明孩子就坐在他身边,急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孩子把张书记来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没曾想一个大男人被感动的眼里泛出了泪花。想想自己这几年的浑样子,惭愧地流下了眼泪。

第二天一早,史天旺去找张勇当面感谢,张勇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大兄弟,看你的岁数比我小不了几岁吧。人呀谁都有马高镫短的时候,我了解你家的境况和你的情况,心情不好才喝闷酒吧?做为一个男人可不能逃避责任,你上有老母下有女儿,怎能让她们跟着你过苦日子呀!现在国家政策这么好,搞养殖也是一条出路。你才四十来岁,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可千万不要自暴自弃。这次产业扶贫免费提供种猪,我替你申请了。史天旺听完张勇的话,感激的泪水滚出眼眶,连声说,行的、行的!从此,史天旺盖起猪舍养了猪,几年下来,发家致了富。

采风组一路走来,发现三苏木村村民家家住新房、户户有产业。如今,综合治理岱海水生态取得阶段性成果,旅游业也兴旺起来。村里办起农家乐、精品民宿,不少村民还在岱海度假区、农家乐找上工作,他们告别了贫困,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太阳西斜,我们驱车回县城。一路上,青纱帐、果木园、绿树木、长亭廊道、岱海水绿、卧佛山青,处处是风景:岱海应急补水工程机声轰鸣的热烈场景,汇祥寺风吹塔铃清脆悦耳的声音,岱海湖游艇冲浪击涛的雄姿,让人心潮澎湃;皑皑白雪、青松苍翠,岱海国际滑雪场冰雪健儿挥杖踏板呼啸而来,激起千堆雪,更让人荡气回肠。坐游艇、骑骏马、泡温泉、踏板滑雪,品甜蜜吊瓜、住精品民俗。脱了贫的三苏木村坚持绿色发展、生态优先的理念,打造农家乐,发展乡村旅游产业:牛羊满圈、鸡鸭成群、候鸟筑巢、鱼跃鹭飞……

岱海湖畔三苏木村,山美、水美、人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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