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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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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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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

本不想发了,可是直到今天、到现在总让我感到忐忑,总觉得这个清明少做了什么,为了那难以忘却的日子,难以忘却的纪念,算是我对父母亲大人无限缅怀地宣泄吧!

跳舞……缅怀我的父亲大人

                   作者:任登峰

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又是一年的清明了,上天的父亲母亲过得可安好?思念地情绪笼罩着我,冥冥之中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退了色的记忆渐渐地愈发越来越清晰起来,象打开水库闸门的水奔腾而出……“看,把爸高兴地!”我二哥说。顺着哥哥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二楼走廊尽头,我的父亲拍着手,口中唱着曲,踏着拍手的节拍左跳一步,右跳一步向我们过来。这已是父亲跳得第二圈了,也是我有生记忆中第一次看到父亲跳舞,那是一九八八年十月十八日晚上十点左右,中国农历龙年,也是我的儿子诞生的时候。自刚才护士出来喊到:“男孩,六斤九两,母子平安”后,守候在产房门口多时的父亲高兴地一连脱口说出了不知多少个“好”、“好啊!”,随后他老人家竟兴奋地手舞足蹈、载歌载舞起来,也许这就是香火绵延、血脉相承的喜悦吧!也许这就是一个家庭一个家族乃至人类对生生不息薪火相传的希望吧!

父亲年幼丧父,家境每况愈下,祖母靠做针线活坚持供养父亲读完高小。后在祖父生前金兰挚友地帮助下,得到了一份较有油水的差事,加之父亲写了一手“好字”,日子逐渐好了起来。据我的祖母讲:给我大哥过百日时,摆了三天宴席,亲朋好友络绎不绝。在我年幼的记忆中,每周日父亲必带我先理发后泡澡,就是那种房间有张床,有个澡盆子。泡澡时,父亲会不时往我的嘴里灌口茶,待师傅来搓完身,会在床上小息一会儿,每每此时我便跑到大池去戏水。平日,父亲喜种花养鱼,窗台屋檐下摆满各式各样的花盆,记忆中有海棠、兰花、吊兰、栀子花、扶桑、金桔以及形状各异的盆景等,四季几乎都有花开,屋里屋外弥漫着绿植的芬芳。在院子一隅地下埋有一大缸,是那种没有釉的瓦缸,透气性好。缸沿出地约一手高,里面养有狮子头、龙景吧既那种两只眼象两个明亮的小球嵌在鱼头两侧高高翘起的金鱼,其它印象就模糊了。上覆一铁纱窗作的盖子,说是防止猫偷吃鱼。这种方式养金鱼不怕气候变化,即使在冬季天寒地冻,缸面结一层冰下面的鱼子也能存活。每至春末夏日秋初中秋前,天气热的时候,父亲就会挑一些形体好、颜色鲜亮、个头肥硕的金鱼放到房间的瓦盆里让大家观赏。过三五天会再换一批,说是要让鱼休息休息。每无人时,我常偷偷抓鱼玩。我用一只手是抓不起的,要用两只手捧着才能把金鱼抓起,每每此时哥哥便喊到:老八又抓鱼啦!闻声进来的父亲往往站在哪嘿嘿作笑,母亲则慌忙从我手中拿过金鱼放入盆中,边拿边数落父亲,“看着也不管,还笑”母亲道。后来,无论是我工作分得房还是买得房,不由地都在客厅或玄关处摆放了鱼缸,养鱼至今已二十余年,成了我饭后茶余的一大情趣,不同的是现在养得是热带鱼罢了,也许这就是父亲对我潜移默化的熏陶吧,也许这就是基因的遗传吧。每逢过年,父亲会把家里布置得喜洋洋的,厅堂挂起画,院门房门贴上喜气的春联,还乐此不彼地给邻里写春联。尤为甚地是还偷偷在房间里摆起祖父的牌位烧香磕头,每每此时母亲便把我撵出去玩。“文革”期间父亲遭受迫害并到砖厂劳动改造,后虽得到平反,但雅兴少了许多,尤其是在母亲去世后,一直鳏居至老。现在每每想起,遗憾满满,栏杆拍遍蹾跛足!悔——母亲大人走得太早了,辛劳一生没有享上改革开放的福,没有享上儿孙丁点福;悔——而立之年仍不识事,没有多多陪伴我的父亲大人,没有让他老人家享上更多的福!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母亲又做了一大桌菜肴,父亲又在乐此不彼地写春联……呜呼!人生若能从头再来,那将是一件多大的幸事啊!

祝愿天上的父母大人安好!

   二〇一九年四月五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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