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电脑的渊源可谓久矣!
1988年我走上社会,那时滨洲粮校有电脑培训班,我就想如果学会电脑,以后找点写作的事干不难。当时只是想想而已,父母是寻常百姓嘛,别说懂不懂电脑的前景,哪有钱让我去学电脑啊?
春夏秋冬轮回转,转不停,可我一事无成。
但我一直在想,学电脑去吧,前景无量……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在好友推荐下开始了教书生涯。我是代课教师,工资由乡里发,月薪微薄啊!此时,我是年年下决心学电脑,特别是我的文章发表时,我的论文获奖时,心里真正是激情澎湃啊。
有几次,我都打了咨询电话了,决心难下,只因没钱。
有时,心存侥幸,梦想着身边有个理解自己人,出于义气吧,主动借资支持我去学呀电啊脑哇——就象做梦,醒来零下100度!——心都冷冻了。就是这样,总幻想着,谁能成为自己交心的朋友,大力支持一下。
……没有、没有、没有,不是、不是、不是……
时光飞逝,转眼教了十多年书,虽然低工资,乡财政还是发不起了,一拖就是7个月,我已无法维系惨淡的生活。
离开教育,也离开了教科研论文获奖的氛围,爱写作爱教研的心沁入冰潭死水……我去干建筑,做小生意,上胜芳做家具。
为了生活,我抑住好思爱写的心,只在忍不住,像吸烟人犯烟瘾时,我就找个本子写一些。在胜芳,有几个工友无意间看到我写的小诗,称道,这要在“网上”是多么的好……那时我又想,有了钱自己买台电脑!!
2007年以来,我养上了蜂。我这人很容易全心投入一件事,热心科技研究。我养的蜂,群势旺采集力强。不错,2008年来了个全面丰收。2009开春以来,对电脑,我又一次动心了,这次决心之大,不比往常。我觉得,真是该买了。我给自己列了个表,一、我要开写了,忍不住就写开来吧;二、我要将我的蜂疗知识有效的传播给更多人;三、女儿读初中了,儿子也读一年级了,现在家里有电脑,方便他们学习;四、我的电脑梦,也该是个头了,没人支持咱,咱就自己个儿支持自己个儿嘛!
可是,有很多人相当的不理解。前几天,海波结婚,大家在一起侍奉客人,就有议论。一哥说,“咱买这个没用。”一大爷说:“你看咱这儿买电脑的,有几个挣钱的?”、“电脑是虚拟的”。我当然不会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虚拟在电脑上的含义,他们也是没懂。如果说电脑上有骗人的事,我认为也属正常,我们集市上不也有很多人上当受骗吗?大可不必因噎废食吧?
使我大觉意外的是,我与之在学校共处过的一位兄长。他是我最信仰的人,我一直认为他也是最理解我的人。几曾何时,他目睹了我的教研才能和写作能力。几曾何时,他是我梦想中能够清楚我是多么的需要一台电脑,并能主动帮我买一台电脑的人。……我开始要买的时候,我就告诉了他。非但没有响应,他疑惑的问:“买电脑有用吗?”后来,我去学校借东西,我告诉他,电脑买来了,现在正安装呢。他用关切的语调说:“买电脑有用吗?”我都已经买了,他竟如此怀疑!!我的理解:一是他对电脑作用不够了解,二是他认为我现在的经济条件对不起电脑,甚或有三,认为我当年在教育上的表现,只不过一种偶然,我买了电脑也不能使电脑发挥应有的作用。或者,干脆他和众人的眼光一样,看电脑家用就是一娱乐电器……不管他怎么想我看我,我除了知道老兄也有真心为我的生活处境着急之外,缺少的是理解和支持。理解支持,是人生尊贵的助力啊,也往往是内心有力的驱动呀!后来,我懂了,正因为尊贵,所以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要不怎么会称这样的人为人生命运的贵人呢?要不然你怎么会,不缺少亲人近人,却往往就看不到贵人在哪儿呢?
谁不懂得“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谁不期望那个能够真正帮助自己的人早些出现?在一个人的求索中,在一个人的坚持下,就有相当长的时间,不会有人理解和支持,更不要谈什么信任和帮助。不管谁谁了,人嘛,永远不要认为别人该怎么理解你该怎么支持你。所有的理解和支持,要靠交流,更要靠机缘。而这交流和机缘,就凭自己的努力和坚持。后来我对“一个好汉三个帮”有了一种理解,你感觉需要帮的时候,问一下自己,你是那个能够赢得三个帮的好汉吗?为什么感觉太多人下眼看你,因为你还没有高度让人仰视。为什么连最为信赖最为敬仰的人都不能理解你,因为你没有彰显出足够的实力。在大家看来你什么都不是,你根本不是需要帮助的好汉,你是个弱者懦夫甚至是不谙事理的糊涂虫。天啊,原来自己的内心和众人的视觉,相去十万八千里啊!甚至来说,你的内心的强大,在众人理解的相反的视角,不能理解你,怎么能看好你,又怎么会有人来帮你助你?活该你苦苦挣扎,谁让你在梦想和现实之间选择了做梦。一个农民不热心种地,不热衷打工挣钱,却迷恋文章,还是痴迷诗歌诗词。一个偏远乡村的俗人,要成为诗人作家,还要成为诗评家?这哪算梦想?这是白日做梦!很多人会想到一句话,二斤半锅饼,够呛!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把自己打入深深的孤独,我信自己就是自己理想事业或者叫梦想世界的苦行僧。流汗是自己的事情,脚上血泡是自己的事情,渴到要死累到要死,都是自己的事情。说实在的,在一些凄冷清寒的年月里,我也一次次感觉自己熬不下去了,我完了,我可能没有足够的力量和自信让我坚持下去了。那种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支持,甚至没有人和你心灵沟通的日子里,自卑就是要命的利剑,孤独就是十面埋伏。一双双看你如看魔障的眼,一个个视你如无形的人,一次次被不理解怨恨的气氛包裹的经历,让你感觉自己行走在荒无人烟的大漠,随时都有被风沙吞噬的可能,随时都在焦渴中忍耐,在困乏中挣扎前行在自己的苦行路上。
如果真的是苦行僧,我会祈祷我佛慈悲,我会幻想菩萨救度,但是我的信仰是唯物科学。如果我是道学追随者,或许将一切归结为为自我救赎,并奢望神仙出现。我是唯物论者,是中国古文化的崇仰者,儒释道给我的是文明文化的启示,是内心的明朗,是情感的丰富,是意志的坚韧……更不会去向安拉和主们求乞。在我上网当年,就遇上了许多知心的诗友,有见地知性优雅的网友不仅能够分享我的全息思维创新有为理念,还能欣赏我的全息审美论和一系列的文字作品。逐渐的,我从一个网络草根,从作者到编辑,从爱好者到诗人作家评论家。
一个个贵人真的出现了!真的啊,有著名作家评赏我的诗歌散文,尤其是我的文学评论我的一系列诗歌评论获得一家又一家网站的推荐加精。一部美籍华人张国强主编,在白宫高层工作的华裔女士陈香梅题写书名的文选,叫作《大珠小珠落玉盘》,就是这部书的主编特邀我写了一篇诗论,我收到这部由我国作家出版社出版的书的时候,那个高兴啊!一时之间,我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低头痴笑,仰脸大哭!
我看到我眼前的窗子,还是上世纪那种木制的玻璃窗,窗子还算完好,有些玻璃被小孩子打烂了,用买东西带回来的方便袋子整起来订上。我再看我身处的屋子,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兴建的那种土草房。一下子想到病重的老母亲,辛劳的老父亲。一下子又想到带两个小孩子去县城,给小的买了一罐八宝粥,让他分给姐姐吃点。俩孩子吃得这个香,品得这个甜,看看他们我冲他们笑笑。孩子举着小铁罐让我吃,我推开说你们吃吧。强打精神向孩子微笑一下,回过头眼泪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一个碎了又一个碎了…
当我能够拿到发表自己诗歌诗评论作品的书刊报纸的时候,我向有文化底子对文字有兴趣的身边人显摆,因为我渴望有人能够分享我的快乐和成就感。2014年,我的恩师孙洪法先生,主动提出助力我出书。同时在网络,一位女士梁晗曦愿意助我出书,原来这位是《中华诗人》杂志社总编。如果说命运,我诗意人生命运转折的两位贵人出现了。第一部书出版后,有幸遇到当时的滨州市委宣传部长顾峰先生,顾老竟然也是一位诗人,他重点指出我诗歌理论的独到。我的一篇诗书评论在《鲁北晚报》以整版专栏发表了。之后,有社团助我再出三部书,我成为《中华诗人》杂志诗评评论部主编。在京打工期间,获诗友推荐并通过学术审核成为北京诗词学会会员。一位位专家教授一个个名仕达人成为了我的贵人,成为了真正的助力我的发展的知心人恩人,我命运进境中的贵人。
自己永远是首选,这个主题,这篇文字的主干,原作于2009年冬天,改写于2019年夏日。十年人生,上网十年!当爱好做成终身的事业,人生印证我早就明白的一个道理,要想有人帮你,首先得让自己成为真正的好汉。从这个意义上,一切靠自己的话是说的通的。因为,真正理解或真正能帮助你的,自己永远是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