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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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噪音和振动
不会再有别的什么
列车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每天，都是这样
网络的虚拟延伸我的真实
让这个无名的小村
让这个无名的我
坦然绽放给世界
曾经太久的窒息
有网络接上输氧管
文朋诗友就是极好的纯氧
打开电脑就有了舒畅的呼吸
诗意的行走有了绿风
思辨里的灵魂乍开鲜红的花
惯于长夜，探望，黎明
诗意走得更远，思辨飞得更高
二
一切的一切，都还是那样
略有寻思，很多东西都在变
不见了辘辘和井，不见了牛耕马种
不见了锄跟犁，不见了大灶柴炊
似乎变了很多，除草剂，化肥，联合收割
仔细一看，该变的都还是老样子
难以平复的机动车辙沟
矮矮斜斜的草坯屋，坑坑洼洼的老街
一切的一切，似乎，还在变化
电子的时代，老子的速度
列车不肯驻留的来来去去
康庄的富足总还是远景
退守的庄稼在旱涝不均
扔进市场的五谷和守望的劳力
一样一样的
望不到廉政，躲不开廉价
三
似乎幸运的是村后有个小站
而确实不幸的是小站的名字不叫大孙
痛苦和愤怒就是这样
你横占着我的耕地，却举着他处的名字
我只是，父亲种下的，一棵庄稼
没有势力争取什么，没有地位捍卫什么
连同可怜的补偿款也任由宰割
最终习惯的扭曲成赏赐和施舍
而我也是村庄田园滋养的诗人
以野草的模样怀揣众生苦乐
我以绿莹莹的叶子
招手铁路的穿越，欢送列车穿过
一棵庄稼，一株野草
在旱涝不均靠天吃饭的日子
思考岁月流变里的传承和积淀
疑惑和疼痛于列车的无视
组诗作于2017-8-13 17:24
柴堆
1
生命，停歇。
一种奉献，是另一种收获。
父亲的汗，浸不透你的枯竭。
粗糙的手掌下，你由庄稼，码成柴堆。
村庄内外，垛满了富裕吗？
2
孩子在鞭炮声里，啸叫，狂跳。天空繁花似锦。
落地的星星之火，引发一场惊憾。
浓烟滚动，火光闪动每张表情……
没有人想到，抢救；没有人感觉，烧着的，是曾经的生命。
老人的记忆里，迸发两粒，叹喟的火星。
拾柴的孩子，在时代的底层，迷蒙了眼睛。
3
秸秆儿，可以生长牛羊的强壮，可以换得几张彩钞。
但柴堆，依然会在田间陇上，化作冲天火光，和漫天的弥障。
柴堆能跳跃蓝色的沼气火苗，能善良豪华的门面。
可是柴堆，还是填满村里村外，地头沟畔散落的一片片，在风里凌乱……
4
阳光依然照着一位老太太，捡拾脚下的碎柴，起伏间散落的世纪，在手心里紧攥。
作于2010.4.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