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郿坞县在马上心神不定,这几日为凶犯死里求生;人常说莫居官以农为本,你看我七品官不如黎民……”
法门寺,是从戏剧《法门寺》一剧中《悔路》的唱段中知晓的,也知晓法门寺在扶风县。2015年参加首届华夏散文奖活动时结识了中国散文学会副主席兼秘书长,原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创作室主任王宗仁老师,得知王老师的故乡就是陕西省扶风县太白乡长命寺村,距法门寺仅仅只有十里路左右,站在他老家门口一眼就能望到法门寺。
由于王老师的缘故,我对“扶助京师,以行风化”西周文化的发祥地佛教名刹法门寺所在地更为神往。
金秋十月,驾车来到了扶风。
长命寺村原先属太白乡,2010年撤乡并镇划归杏林镇管辖。正值农村秋收麦种季节,村里显得极为空旷。只看到村办“蓓蕾幼儿园”门口竖挂着闪着金色的一排铜匾:“陕西师范学院幼教示范教学基地”、“中国学前数学游戏与手脑操作教学基地园”、“北京红星悠久联盟园”、“舞东方少儿舞蹈艺术联合园”……等等。也正因为国庆放假,园内大门紧锁,远没有往日的欢歌笑语。只有在不远的一家超市音响传来那慷慨激越深沉哀婉特有的秦腔唱腔,我才真正感受到现在置身在关中大地,置身在“千载佛家圣地,万世人为经典”的扶风。
沿着王老师少年的足迹,蜿蜒西行……
杏林镇,源于一千多年前的传说。有位名叫石泰号杏林的医学国手,医术精湛天性仁慈,因痴爱杏花,因此治病不图回报,只求病人痊愈后在石泰的家门口栽植一棵杏树,久而久之,就有了杏林,人称“石杏林”。为了纪念这位救死扶伤的先贤,也就有了后来的“杏林镇”。
2015年《中国散文家》杂志第五期刊登的王宗仁老师的散文《背心》讲述了王老师的父亲挂念经常行走在青藏高原的儿子,特地邮了一件毛背心。在1988年西藏地区特大暴雪灾害王老师随部队抢险途中遇到两名在雪地奄奄一息的藏族孩子,他毫不犹豫将那件毛背心脱给藏族女孩央金。被救后的藏族女孩逢人就说“金珠玛米保护心脏不受冻的衣服就叫背心”。她“感谢金珠玛米,感谢金珠玛米的王爸拉”。
古有石杏林,今有“金珠玛米王爸啦。”
快到法门寺了,吃了入秦第一顿饭:臊子面。
饭店的臊子似乎是有点偷工减料,没有介绍中的肉臊、木耳、豆腐、鸡蛋、韭菜、蒜黄、胡萝卜……那么齐全,也许是十里乡俗不同。但是面条到显示了“薄、筋、光”的特色,分量也足。一海碗足足可使两个人食用。红油绿叶,酸辣爽口,真正体现了臊子面的“酸、辣、香”的特色。如同黄土地的汉子一样实诚。
如同南方人喜欢大米一样,北方人爱吃面食。家乡的县城也有臊子面馆,牌匾上的“岐山臊子面”金光灿灿。但是远没有在这村落街巷的路边摊吃的滋润。
来到扶风,不能不提到法门寺。虽然我不信佛,但是在生活里无时不刻感受到“佛”的影响和感召:从小时候看的《红灯记》鸠山的那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到“舍爱得道”“绝求去贪”“财色招苦”“意马莫纵”……等等,不是“佛”的佛光不明,而是对人生的戒律;
“佛”是梵语,意思是自觉、觉者或觉他。
在法门寺主题广场,148米主塔(合十)面前,一条长1230米宽108迷得佛光大道成为景区中一流景观、一流文化、一流环境的标志,“气势恢宏,如梦似幻”。
在这里,有这一个人人皆知的传奇,而这个传奇却充满悲愤和凄惨。
在上世纪那个特殊的年代,受极个别别有用心分子蛊惑,一些人想要冲击法门寺地宫。危急时刻,寺内主持良卿法师举火自焚,从而保全了1700年流传下来的汉传文化以及佛门国宝。以至于现在法门寺珍宝馆里的“国藏”占据世界佛藏界“十个之最”:其中包括真身舍利佛界最高圣物,地宫是世界上年代最久规模最大等级最高的佛塔地宫,700多件丝织品,囊括唐代丝绸织类和丝织工艺的最高精艺……等等。
良卿法师,俗名戚金锐,河南偃师人,我国佛教著名殉道者。
广场上,不时有佩戴者党徽和志愿者红马甲的年轻人在清理着屑许的垃圾。虽然偌大的广场清洁如洗,但是他(她)还是一丝不苟执行着自己的职责。
身处佛门圣地,虔诚之心油然而生:为中华佛教文化的圣洁,为华夏悠久历史的传承和广大,也为当今一个伟大的时代和伟大的人民……
野河山生态旅游景区和北方大多数黄土地的景区差不多,动植物的种类无外乎油松刺槐李桃杏酸枣黄栌和金钱豹野猪狼红腹锦鸡之类的,区别在于当地的人文传说历史典故不尽相同,最主要的是现时代的人们行为准则。比如在景区的贵妃梁地方,那里的野枣枝不长倒钩。说是杨玉环小的时候在山上游玩,野枣树的到钩挂住她的衣裳扯破衣服,杨玉环生气的说这些倒钩真可恨把衣服给扯破了,还不如不长倒钩。奇怪,从此后这里的野枣树还真的不长倒钩了。理由是“娘娘千岁开了金口”不能不算数。而在我的家乡有一条“米汤沟”,这个处在黄河岸畔的小山沟有着三个奇特的现象:下雨沟里流出的是红水,屎壳郎不推屎蛋蛋,野枣树不长倒钩。衍生出许多典故和传奇。
在景区遇到当地的一家旅游者。一番交流下来才知道赵姓年青男主人在深圳送变电承装公司打工。国庆期间妻弟结婚回来的。
孩子们在戏耍,趁空我们闲聊一番。他说话带着明显的方言,一开口“我(俄)们”“我(俄)”的咬的特别重。
……他的“大大”(伯父)是一位复退军人,一位驻守在东北长白山17年普普通通的戍边军人,退伍后回到家乡,守护着故土的山林。从秀丽儒雅楚楚动人的东北再到故土这块小家碧玉一般的关中,在将近一万个日日夜夜,他每天早上和下午都要巡林一次,从早晨六点到晚上七点,在山林间每天要平均步行50里,从不间断。每年平均请假没有超过5天.生活的必需品是从成十里外的村镇添置,饮用水是沿着盘山小道从4里外的山沟里挑回来。冬天里大雪封山粮食供给不上就靠晒干的野菜和雪水充饥,每天里除了一台滋滋啦啦乱响听不清播音的收音机外,那些张牙舞爪龇牙咧嘴一脸暴戾凶相的野狼、狈、野猪、豹子成为了他日常必不可缺的伙伴。那次巡山时他正在崎岖的茅草道行走,突然一种本能的危险让他毛发瞬间奓立起来——只巨大的青狈(当地方言对头狼的一种俗称)横在道上,恶狠狠地盯着他。那位“大大”攥紧斧子横在胸前圆睁双眼怒目而视,斧刃冲着青狈,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蚀得眼睛发涩,但是他一动也不敢动。青狈这种动物有致命三招:先是凶神恶煞盯着你,瓦解你的意志,然后就是用爪子扒土迷糊对手的眼睛,待你精疲力尽时冲上来从你的腿上叼走一块肉,最后将人撕碎。就这样一人一兽对峙着,谁也不敢先挪一步,这正应了那句俗语:粟谷杆打狼——两头害怕。斧刃在阳光下闪耀着亮光不停晃在青狈那暴戾的长脸上,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大大”双腿发软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那头青狈一扭头灰溜溜的蹿走。说来也怪,从此后那些野兽竟然和“大大”各行其道互不侵犯……
再后来,野河山生态公园开发成立,那位“大大”也离职回家。
“……我(俄)大木讷,不善说话。我(俄)从小就喜欢解放军,所以(俄)大就爱给(俄)说这些……”
我又想起了扶风著名的军旅作家王宗仁老师,那位不仅将青春献给祖国的国防事业,而且用手里的笔,谱写一首首讴歌时代的赞歌(《历史在北平拐了个弯》、《日出昆仑》、《藏地兵书》、《情断无人区》、《藏羚羊跪拜》)……
扶风,“十里画廊,百里花海”……
扶风,“久兴风化,安居乐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