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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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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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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永墓上杜梨树

小董村的老人们都知道有两个董永墓,一个是实墓,在村的西南角;另一个是空堂,在村北一里多的地方。

外地人也许会对此感到疑惑不解,但这却是真事,说出原因来很合乎情理,一点也不奇怪。

董永去世时已经是全国闻名的孝子典型,已成为了“孝”的化身。官府为了推崇孝文化,百姓为了永久纪念他,于是没把他埋入董氏家族墓地,而是把他单独葬在离家不远的村西南角空旷地方,后来夫妻合葬独立成墓,以便人们举行大型活动进行祭拜。

董氏家族的墓地很大,在村北三里多的地方,董家坟里也立有董永的空堂。就是从董永那时开始,本地人形成了葬俗,后代人无论到什么地方扎新坟,都要立祖宗的空堂以为首。董永后人在本地如此,移民到其它地方也是如此,扎新坟时都要立董永的空堂作为祖宗的首墓。在严刑峻法残酷、清规戒律森严的封建社会,除了董永后人,外姓旁人是不敢、也不可能去立董永墓的。

东汉末年,中原大乱。董永后人为了避难,沿着河南怀县—河南汝南—湖北德安这条路线向南方迁徙。董永后人后来分布到了全国好多地方,到什么地方扎新坟都要立董永墓为空堂,因此不难解释,为什么全国各地有那么多董永墓了。

凡是名人墓地,大都广植苍松翠柏,以增庄严肃穆。而小董村的董永墓却与众不同,独具一格,在董永与妻子张七姐的合葬墓墓顶上自然生长着两棵姿态奇异的杜梨树。两棵树干相距不足一尺,枝叶交贯,错落有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枝繁叶茂,俨然一体,其中有两大主枝自然连接,浑然天成,犹如两人拥抱,被人称之为连理枝。每逢开花时节,树冠如雪似玉,真像纯洁的爱情。

小董人历代传说,因为张七姐与董永返家时吃了树果“枣梨”,结果造成了夫妻“早离”。张七姐为了和董永再不分离,二人的灵魂化为两棵杜梨树紧密拥抱,世世代代永远在一起。“杜梨”者,即“杜绝分离”之意也。两树长着连理枝,充分表明了二人“在水愿为鸳鸯鸟,在树愿为连理枝”的爱情忠贞誓言。

对于这一稀世奇观,历代文人盛赞不绝,颂其为爱情忠贞连理树。许多热恋情侣和恩爱夫妻争相在其枝干上系上红绸带,祈愿自己的爱情与婚姻忠贞不渝,美满幸福,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上世纪五十年代,烧香的妇女们为了求子,口念着“搉个小圪杈,抱(音布)个小鸡娃(音玩,意指小男孩);把个嫩枝扳,添个麻糖篮(意指小女孩)”。争相在树上折取枝条,使舒枝展叶的杜梨树遭受到了重创。

上世纪六十年代,“破四旧”一来,平了坟墓,挖了树根,动人景致,荡然无存。

到了今天,董永庙后墙外的董永墓上仍然长有郁郁葱葱的杜梨树,清风徐来,树身晃动,俯视众生,点头微笑,枝条摇曳生姿,绿叶浅吟低唱,娓娓动听地在向人们讲述着两千年来经久不衰的美丽传说,不由得使人浮想联翩,感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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