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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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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19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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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大雪的隐喻

如果天空是一只大鹅的窝,那雪就是大鹅的羽毛,会铺天盖地。

凌晨时,地下车库住的清洁工,拿着大扫帚,开始清扫羽毛,清扫黎明。

假若羽毛是雪做的,那大鹅如何飞翔,又怎么去丈量一口池塘的深度。

当然一定有这样的时刻,羽毛去啜饮星辰,于凌晨中独自大雪纷飞。

说了也不沮丧,也不能说明雪是一种冷病,

必须确认,雪飘起来一身羽毛,以及有一种要偷窥天空的欲望。

下雪的日子,我跟醉鬼们想用羽毛大雪煮酒。

白雪煮白酒,突然从一只大鹅的眸子里,发现了真相,并饮恨好久,未曾吐露。

最近,总是虚无者的幻象,对“铁锅煮大鹅”这道菜避之而不及,

把雪不能当鹅毛,当是芦苇花,岂不就可熟视无睹了。大鹅进城有什么好,

活的滋润些,还是死的高贵些。终其挨刀下锅,一样的现场。

鹅毛和芦苇花。都是虚无者头重脚轻,

耽于雪,却又忘了上天的方位。最近的虚无,让人感觉,飘落也许是美的。

我是喜欢做梦的人,专门采集梦,用雪当羽毛。

让星星访问黎明,让鹅毛去印雪,并请流浪狗挨家挨户去投递。

并不太晚,如果膝盖感到寒意,一定是雪的披风。

是鹅毛在风中绽开,还是雪的隐喻。

鹅毛却变成了一把尖刀,四处乱刺,充满了矛盾,无奈中免不了低首啜泣。

又像是一支笔,落地成墨,画一场雾,写一首被雪花开败的旧词,开始梅花入枝。

自此以后,一根羽毛带来的尖锐,让本性和别离也显得平庸。

大鹅穿过了阴山,看见玉兔在月亮上,面见大帝。

雪和风,是冬天的左膀右臂,加上尘埃的冥想与散步,或许更接近天空的庞大云朵。

最后,必须承认那风的供词。

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左右看着,烟火里,不相信是同类惹的货。雪形容成鹅毛,是不是牵强。

鹅听见了么,始终无人知晓。街口那个卖焙子的小贩,扔掉烟蒂,没有动摇他的信心。

但是,铁锅的烟火还没有点燃。

因为对门的铁笼子里,一只鹅,鹅鹅,引颈向天歌,雪无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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