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孙树恒的头像

孙树恒

网站用户

诗歌
202002/24
分享

二月二,怎么“剃龙头“

昨夜,我又梦见,我的头发长长的,

趺坐在漆黑的一座山峰上。

这里的气候,黏在冬天与春天的接口处,

我的头发一会儿雪一样,一会儿柳条一样,

摇曳着,稀稀落落的。

好似一头老牛咀嚼着,反刍的微响。

山上没有眼镜蛇、蝙蝠与野狼,

只有柳树、桃花、蜻蜓和蚂蚱。

触处是一团浑浑的,更绮丽、丰实、光灿,

邀来满天晶莹的繁星。

刹那满头的发,叶子一样会开始飘下。

慢慢的视野里消失。惊醒了也陷入了迷雾。

打开灯,枕头上是一片乌云一样的落发。

夜醉了,醉倒在枕弯里,镀上一层眩晕,

一层薄薄的羞怯。遥远又深邃的精神背景。

我植立着,看手心里的一些落发淡墨一样,俨

然给天空挂起一颗晚星。

一段落发,大化而情,便生生世世的离去了。

从未如此,忽忽若有所失,又若有所得。

感爱父母水土之母与风日之父所赐。

即使成为草枯枝烂,不为多人只为苍天而长。

一段发,分岔,变白,多重,而永在心上照着,

一丛丛热烈的小火焰。

蓦然,我惊见自己,两鬓斑白,饮亦醉不饮亦醉的自己。

现在没有什么它不能征服。

理发馆歇业,头发长了,浩渺之将如何摩挲?

腮鬓相磨,一遍又一遍挥霍自己的形象。

于是我记起一桩忧郁的故事来了。

我对自己说:这缕头发准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在摇摇无主的一瞬间,像一个罪人那样。

在阳光下,在一切纯贞的事物上微笑,将头发染成金色。

这样的爱虽然能加冕,却也能钉在大地的泥土上。

虽然阳光能让头发生长,却也能将头发刈剪。

镜子里,那个打哈欠的人,刚刚认识,脑袋后仰,

张大嘴,看起来像在互相咆哮,睡眠在脸上戴着可怕的面具。

抬头不见剃头人,冗发怎除面目新。笑着。

在刮胡刀的旋转里,在欲唏未嘘,垂垂的目光里。

一念发飞,无言哀于有言的一场疫情

,白云一样袭上来,如风之驰电之闪飘然而来。

零星的鞭炮声,是对这个年无情的告白。

这个年无所谓始,无所谓终,幸运的是无疾。

想不可不可说劫,以前以前,或佛,

或江湖或文字或骨肉,云深雾深,头上碰个好彩头。

二月二日街上行,东风日暖闻吹笙。

待到斟满庆功酒,歌舞升平与尔亲。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