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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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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0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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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是阴天,也要想象着阳光的日子

天阴阴的,雾蒙蒙的。

总觉得要下雪,窗户缝进来的风,

走在额头,而依旧是从像一片雪花走过

凉凉的。

那看不见的雪花直接渗透进口罩上,脖子里

走在心间,骨骼间,走在皮鞋里,直到

全身薄凉的时刻。

站在窗前整理衣裳,而依旧是整理好口罩,

捂住,八方来风,四处侵袭。

这世上最直白的,最实用的,一种盾牌,

一道光从房屋间穿过时,它还是没有捂住一阵狂笑声。

是它一阵鞭炮声透出红色的灰烬,任何排列,只等再现它的绿意。

春天了,大地的秩序,是道路两旁的树木一阵奋力生长。

解禁的令一发,复工的集结号一响,有无处不在的说服力,

那麻辣烫的门前,摆起了消毒的龙门阵。

倒春寒的冷,没有冻僵了放松的脸孔。而依旧是

路上走成了队伍,一个个车走成了车流。

经过一个路口,有了堵车的征兆,几辆公交车晃歪了车头,

向着逝去的道路颠簸。我听到街道在铁皮屋顶上的喧嚣。

依旧是笑声中的一阵咳嗽声,令人刮目相看。

而依旧是抱着孩子坐在车上看景,温暖呵,依旧是温暖。

阴天了,想象来自记忆的雪,增加了记忆的重量,

是年欠下的,灾难留下的遗憾?

这时看见下雪了,是不是想哭,雪能否覆盖人们的死亡和伤痛,

听说那个新冠怕热不怕冷,冻不死的是孤魂野鬼,冻不死的是流氓病毒。

这个年雪一场又一场,翻过了那一天,

却翻不过那一页,而依旧是春天的麦地和墓地已经接在一起。

无数棵孤寂凄凉的树就种在这里。

想着每一缕阳光都在诉说,在口罩以外崩裂,生死挣扎的天空

每一天熬着,经历此生此世,

都想跟风蚀在干枯的河床里石头说话,对着楼窗的玻璃对骂。

为了再见一个天空的理由,看到几个朋友上山,去小树林都羡慕不已。

与山林对话,伐光了自己腐朽气息,听到树木嘹亮的声音,会记得的歌声。

一个朋友在群里说,我有故事谁有酒,早就按捺不住了。

我听到了使世界安宁的歌声,是我要求安宁,残雪还存留在春天的额头。

雾的抹布从展开的天空方向投来,面前的路闪着,眼前的花园和树篱,在混乱的暗淡中。

我怕我的心啊,满是恐惧,看到飞过来的麻雀,抹去了一切声音。

送水的工人,一个个水桶,一串瞪着眼睛的铃铛。

一个癌症老人避光了三天,做了手术,重见光亮。

那些比疼痛还要严重的正在隆隆走来,统治我的头顶,飞机在天空疾驰着,为风暴继续鼓掌。

我像封闭在一口巨大的穹窿里,裂开了就是雪加雨,或雨加雪了。

雪就是上帝的信,雨是天空的泪。我听到了滴水声,像闸门的水倒下来,一阵阵的激动。

春意,在准备春天的风衣上刷着,地上的虫子已从朽坏的木板缝隙里爬出来。

阳台的迎春花,已开得灿烂。鱼缸里的锦鲤,兴奋的跳跃。

院子里的垂柳就像没有理的长发。柏枝枯草徒生了浓情蜜意。

即使左邻右舍之间龃龉难合,人们仍为相互理解而在不懈努力。

灾难面前,风月同天,共结来缘。

一根毒刺哽在胸口,街巷和我,不再空空如也。

一切语言,都将被没有湮息的咳嗽声音粉碎。

我忍受不住没有阳光的灵感和想象,

我看到太阳是一串珍珠,在连续上升。

太阳,天上正晴。太阳如常,一切都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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