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把太阳叫做无人敲响的铜钟,叫醒朦胧中沉睡的人。
习惯走在阳光里,阳光落到对面别墅的屋顶,
它没有停住下落。
它照亮了车库的门,暂时停的一辆车,
以及一群人戴着白色的口罩,踢着的足球,一场生活里的战争。
太阳的白光,白了一座城市的寂寞与空旷,
白口罩那么白,白大褂那么白,洒在广袤的大地上。
如果没有太阳,那么影子会散去吗?
亮了天空,亮了街道,亮了世界。
一切都那么自然。似乎不曾感觉它的光芒,它的热烈。
走在阳光里,毫无感觉,以为应该这样。
祈盼的心理,索取的心理,那么自然。
那把马头琴搁在窗台的阴影里,有些淡去了,
演什么也不会,奏只是摆摆样子,似懂非懂的神情。
好像都没演奏又好像什么都已演奏过。
琴没有错误,像春日的风吹奏着,一样吹开窗户,吹绿阳台的花草。
是季节了,无须矫正风的音调,做拯救但不曾拯救过的春天。
岸边的垂柳开始抽芽,外面的花园开始蓄蕾。
春天的美好,本来轮不到我赞美,不赞美,也不会使我成为一个罪人。
但世界正好缩小到一扇窗户,我正好站在窗户后面。
春风吹着窗子,不想让春风在窗棂搁浅,
开一个缝隙,想找一个极小切口进入春天,听春风平静的叙述。
阳光晾晒午后,金黄的藤俯向红墙,仿佛两种时光的颜色,互相舔舐。
在春天里的人,兴奋,总想挥洒点什么,播种些什么,担心误了季节。
爱的,总是寻死觅活,一样不知从何说起。
草芽是春天的试探,蓓蕾准备热烈,花蕊便有万紫千红。
这种时刻,总有一阵追随的脚步声,奔腾的身体起自遥远的天边,又仿佛内心。
窗外。风举起一个个绿色的小锤,叮叮当当地敲打着窗户。
扪心自问,每个春天长得啥模样。
一无所知的临近,唯有风自强不息,还是鼓动,去向不明。
每一棵树都将长出新枝,每一棵草都要长出嫩芽。
每一片叶子的计划,何时长出,何时落下,都变得遥遥不可期。
任何一种生命变得不顾一切。窗内窗外奔跑的都是春天的气象。
庸常的街景,又恢复了生活的况味。
春天的花园,就要作绿水的邻居。相互依偎,又彼此牵手、叮咛。
那哗哗的声音,多像一条披挂在窗户上的雨丝。
这个时候再有鸟声,反而就不那么贴切了。
不为人知地爱着这个世界,相信也被苍天不为知地眷顾着。
就像流淌在窗外的这条小河,它并不知道自己存在。
在失忆中倾诉着内心的温柔。
倾诉,哪怕抓不住阳光的影子,流走,越过我的指尖。
它来自人类的左右和对人的信任,允许我这个斟酒的人还在温酒。
小河举着杯子,杯沿上那棵垂柳,摇曳生姿。
我伫立良久,目睹有人将几条锦鲤放生,
春天,迅速传来江河的好消息。
就像此刻,活着,就是幸运。
重新思索,珍惜现在的生,规划未来的活。
质量和精彩!
我卑微的在祈祷,一片春风中的迎春花瓣那样,
一朵花的生命就是一场宁静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