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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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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0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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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如果窗户是敞开的

也可以把太阳叫做无人敲响的铜钟,叫醒朦胧中沉睡的人。

习惯走在阳光里,阳光落到对面别墅的屋顶,

它没有停住下落。

它照亮了车库的门,暂时停的一辆车,

以及一群人戴着白色的口罩,踢着的足球,一场生活里的战争。

太阳的白光,白了一座城市的寂寞与空旷,

白口罩那么白,白大褂那么白,洒在广袤的大地上。

如果没有太阳,那么影子会散去吗?

亮了天空,亮了街道,亮了世界。

一切都那么自然。似乎不曾感觉它的光芒,它的热烈。

走在阳光里,毫无感觉,以为应该这样。

祈盼的心理,索取的心理,那么自然。

那把马头琴搁在窗台的阴影里,有些淡去了,

演什么也不会,奏只是摆摆样子,似懂非懂的神情。

好像都没演奏又好像什么都已演奏过。

琴没有错误,像春日的风吹奏着,一样吹开窗户,吹绿阳台的花草。

是季节了,无须矫正风的音调,做拯救但不曾拯救过的春天。

岸边的垂柳开始抽芽,外面的花园开始蓄蕾。

春天的美好,本来轮不到我赞美,不赞美,也不会使我成为一个罪人。

但世界正好缩小到一扇窗户,我正好站在窗户后面。

春风吹着窗子,不想让春风在窗棂搁浅,

开一个缝隙,想找一个极小切口进入春天,听春风平静的叙述。

阳光晾晒午后,金黄的藤俯向红墙,仿佛两种时光的颜色,互相舔舐。

在春天里的人,兴奋,总想挥洒点什么,播种些什么,担心误了季节。

爱的,总是寻死觅活,一样不知从何说起。

草芽是春天的试探,蓓蕾准备热烈,花蕊便有万紫千红。

这种时刻,总有一阵追随的脚步声,奔腾的身体起自遥远的天边,又仿佛内心。

窗外。风举起一个个绿色的小锤,叮叮当当地敲打着窗户。

扪心自问,每个春天长得啥模样。

一无所知的临近,唯有风自强不息,还是鼓动,去向不明。

每一棵树都将长出新枝,每一棵草都要长出嫩芽。

每一片叶子的计划,何时长出,何时落下,都变得遥遥不可期。

任何一种生命变得不顾一切。窗内窗外奔跑的都是春天的气象。

庸常的街景,又恢复了生活的况味。

春天的花园,就要作绿水的邻居。相互依偎,又彼此牵手、叮咛。

那哗哗的声音,多像一条披挂在窗户上的雨丝。

这个时候再有鸟声,反而就不那么贴切了。

不为人知地爱着这个世界,相信也被苍天不为知地眷顾着。

就像流淌在窗外的这条小河,它并不知道自己存在。

在失忆中倾诉着内心的温柔。

倾诉,哪怕抓不住阳光的影子,流走,越过我的指尖。

它来自人类的左右和对人的信任,允许我这个斟酒的人还在温酒。

小河举着杯子,杯沿上那棵垂柳,摇曳生姿。

我伫立良久,目睹有人将几条锦鲤放生,

春天,迅速传来江河的好消息。

就像此刻,活着,就是幸运。

重新思索,珍惜现在的生,规划未来的活。

质量和精彩!

我卑微的在祈祷,一片春风中的迎春花瓣那样,

一朵花的生命就是一场宁静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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