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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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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0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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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捧出一些物象表达爱

1

垂柳降低身子,柳枝无声

细小的叶子,翩翩飞舞

轻而又轻

清晨的河岸,依然干枯

所带来的渴,着了火一样

烧灼了我的身体

——这是春天的四月

垂柳守着垂柳

岸靠着岸

河床里的喷管,像主人的一只破衣袖子

被遗弃在那儿,或伸出的一只喊“救命”的苍白的胳膊

兀自后退。

一个老人未打完太极,树下已挤满爱国少年。

2

小小保安室,是他生活的全部

余生的理想快用完了

从白天到黑夜,度过了几年时间

热了到外面转一转,冷了用电热扇暖暖身子,

又回到春天了。院里的小草年年长高一点点,工资是不是长一点点

自诩为保安,常常遭业主白眼

时不时被讨伐

“大王叫我来巡山”。靠想象力活成门卫以及院子里的柱子

惨的时候被“同样的蓝”,捣成拖布

打扫成千上万的蚂蚁,管着乱停乱放的车位

僵尸车都死了好多年,这些事竟还没做完

3

他应该叫什么工呢

拿着水管子,就像浇菜园子

把一块草坪冲洗了一遍

仿佛一片铺向早晨的宣纸打开,飽沾浓墨,

管子当笔,埋进水里,

承认有深浅,不时地在阳光下,踮起脚尖

草坪里的花草,已分出更多的往事

羡慕从一朵花里慢慢飞出来的蜜蜂

它们拥有一片芳香而洁净的水塘

如雨后,那种朴素的幸福感

“好想席一畦韭菜呀”

正如大水漫灌,应该说点什么,

一出口,竟成传来口哨声。

在时间之河上观相,却照见了自己,

这个世界并不完美。

4

有人溜狗

有人安静地伸胳膊伸腿

有人跳绳

我正目睹一个老人,拎着像拐杖的椅子

往前挪一挪,挪一挪

如果稍微累了,就会坐在上面打个盹

路过的人急匆匆,手里拿着面包吃的

接电话的

几个相识的人,不停地说笑

看上去多像小时候,从老屋慢慢

走到场院里晒阳阳的邻居大爷

想知道是山高还是路远,而世界总以沉默回答

5

我弯腰查看,树丛有一棵蒲公英

应该是野生的,味道是苦的,

“下火”,价值使它走俏

狗不吃它,鸟不会啄它

已经打过药了,树下的虫子已经死了

它们的死倍加醒目

在万木争荣的春天,稀稀拉拉伏地而生的蒲公英

似乎带着苦容

虫子杀死了,蒲公英就没有人把它挖倒

仿佛正是这醒目“打药”,虫子的死,这必定成了废品。

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用审视的目光,

说,“小狗好像病了,是不是中毒了,厌食,咳嗽”

我无法想象狗咳嗽的声音

尽管那人打了个比方,像人一样的咳嗽

是呀,惟有爱和咳嗽是藏不住的

说起虫子,蒲公英,狗,我笑出了眼泪

身体在颤抖,有点点小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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