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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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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0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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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广场的记事

1

只有我知道,一个广场的记事

喜悦和伤痕

它在地摊经济的兴起,一寸寸收紧

被掠夺和侵占,影响了气流的自由,汹涌,荡漾

哦,这些服装,特产,钻石……五彩缤纷的字眼。

隐匿在帐篷里,一遍遍,拆着,组着消失在自我的放逐里

它沾染了灰尘,它生锈,它腐烂

被空洞包围,必须承受,里面的一切还没有动静,帐篷不动,尘土还很重。

而我,一个越来越对衣食住行淡漠的人

把奔跑的几滴汗珠收下,仿佛那是悬着的命

是的,我还不能为虚荣而放纵

远离贪婪和奢靡,

一座座高楼,更是新颖无限。

这有忧有患的人间

2

整整一夜,我手握苍蝇拍,打着蚊子

终被蛰,被围困于此

小小的蚊子,无限地扩大着自己的生命,

等待又等待,在这独一无二的瞬间

咽下剩余的酒香,独自回味,酒后的

的觉醒

从一个深渊爬出来向另一个高处迫近。

此刻,领着小狗散步是紧要的事

秋凉。不宜敞开胸襟,云朵是最傲慢的,随行所欲

明亮或者灰暗,都已习惯

会捉住最辽远的事物

和内心的敏感溶在一起。

仿佛从古老的某个地方,升起了忧虑、意象和祈祷。

拈住手机的屏幕。拜完李白,拜杜甫

且看我

如何打开黎明,推开秋天的风

抓住一把,丰硕的果实

撒下一地的口水诗

这个兴奋而充满预见的时刻

3

街头。草木绿到

无所顾忌。燕子在天空放纵着翅膀。一只小狗立在迷乱的草丛

一条条铁丝暗暗的捂住,那一排展销服装的帐篷

一丝丝风,漏过相连的楼宇间,风随意触动某个事物

都会惊起一只醒着的耳朵

我回过头来,却发现,保安那一双

红红的,值得同情的眼睛

有缘听到,是件值得幸福的事

我立在他的身后,举手投足间

荡起,无法言说的劲头

这让我更加确信,在所有怡心的地方

广场和人们相互挤压,忽闪而过的飞机,在云里折下便没影了

近乎一种警示,

红色的国旗每一天都在窗外挂着,注视,必有深深的用意

这容不得矫情。风是暴虐的刀子

不必心生悲悯。那些单薄的草,瘦削的树,倒更像是摇曳的动机。

等阳光破云而出,铺开,丝绸般温存

4

花开着,溢满城池

广场流淌着丝丝绿意

枝头硕果累累

草丛,将吸走的喧嚣的声音和灰尘

还给大地

路上,疾走的人群

繁华隐匿或显露,继续活色生香

情结只因已入骨

车流滚动,叫卖声被吞噬

“热牛奶,焙子”

儿子在身边喝着什么

年轻的母亲身子弯曲

一根牵挂的链子的响动,成为低诵的歌谣

情深时,最好的日子,如一轮太阳的美

亦如母子一样的爱

“在此地,我耳中的雷声

比你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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