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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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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0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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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想起故乡的河流

小区里有一条小河,让我的念想总是湿漉漉的

在这个秋天,它与所有的河流一样

日渐消瘦,

因为孤独,因为没有野鸟鸣叫,没有蛙声,没有游动的小鱼,

岸边,没有沉甸甸的庄稼,河里没有此起彼伏的芦苇,

唯有垂柳摇落许多金光闪闪的斑点

在一个红衣老太太的白发上,移动着暖色

对于河流的记忆,在时光里翻晒

现在看到小河,一眼望穿过去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离开真正的河流,故乡的河流

牤牛河啊,它拥有倒影的青龙山

老柳树的潇洒和庄稼的奔放,在缓慢和从容中,

让一个个鹅卵石,在密集中磨砺

变得柔软和沉郁,它们仍然虚幻地存在

我想象着这秋天里牤牛河的景象和岸上生我养我的村庄,

故乡有被轻易忽略掉的美,那些潜藏的,是难以道破的另一种倒影

河岸两侧的玉米长势喜人,葵花朵朵向阳盛开,高粱火红,谷穗低垂……

变着花样,回馈庄稼人的汗水,犒劳田野里的辛苦

把其中的一粒沉到河底,另一粒送到岸边

不同的境遇结束了黑暗中的撞

像星星落满天空,闪闪烁烁的声音从远方飘来,

对于执着深耕的的故乡人,在土里“刨金”吗?

权当“彩练当空舞”。"固执得不要不要的"

在河流岸边,山上山下舞镰挥锄

头上总有秸秆上的草叶,手里总有一块草叶划过的痕记

放在露水里,搁在偷吃的一对田鼠身上

用一袋烟功夫,就会一眼看破,击中的尘土又站起来

在田野里庄稼中间,把凉风含在嘴里

从河流的涟漪里跑开,像灯盏上的火苗

村庄里养着的一万只麻雀,在辽阔的田野上

叽叽喳喳,不停把河岸上的庄稼喊黄,把走出去的人喊回来

有多少归乡的人,掐灭假期远游的臆想,

“农忙”时节,帮助亲人做着秋天的“秋收”

从田野里收回一垄一捆庄稼。

然后,拉回到场院里,这是秋天的最后一项盛事。

其实,这些不是出于我的想象

而是归乡人把自己和故乡的故事,留在抖音和微信圈里

牵动每一个人的深情。像烤玉米上插上的筷

,是命运相依的,香甜相息。

在奈曼人家吃一碗荞面条,就惦记故乡的收成

不是到不了的远方,因为,它长在游子的心上。

坐在“聚德源”吃烧麦时,滴落碟子里的羊油

嚼尽的羊肉,嘴里流淌的好似滚烫的河流

河水的阴影里也有我,我时不时地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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