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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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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后山的村庄或别的什么(组诗)
1
雁阵向南,后山,
一个个村庄坐北朝南
我的车由西向东
如果不是雁阵的叫声
如果不是劲风扫荡着大地
穿过隧道的黑,空洞
一路上,后山一直默默无语
我默默无语
偶尔,摁两声汽车的喇叭
这是后山的秋天
或者秋天的后山
一片片的荒草这般孤独
一棵棵长满枯叶的树这般忧郁
一座座孤零零的坟墓这般苍凉
一栋栋房屋贫血的红,空洞的白,瘦弱了的炊烟
转过身来,朝着阳光的方向
任凭缤纷的叶子,无奈的洒落。
在风中飞舞,比先前蓄养的效果明显。
2
乌素图,过于寂静
来过多少次,这里,要远比内心沉寂、空荡,
除了树树对视,草木相依,
犬吠、鸡鸣、炊烟袅袅,满地白羊
风是喧嚣的制造者,不停地吹起了哨音
听到一种幽远的回声
鸟雀们,沿着稀落的树木
田野之上,飞过的瞬间
影子也会在地面上划出一阵声响
庄稼已经入仓,马铃薯已经入窖
连根拔起胡萝卜,红彤彤的盖住了整个村庄
在喜悦的瞳孔里
在一片开裂的大地上,如燃烧着一场久远的火焰。
是什么将一位不速之客的内心充满?
3
科布尔,寂寞的街巷
和窗后稀落的眼睛
推开的门,风已洗去万物的黯淡,
在黑夜沉沦的树,在清晨坚持矗立
科布尔,被苍穹层层裹紧的深秋
而天边升起的火啊
点燃我喜悦的火
把贫穷的帽子烧掉,把瑟瑟的残月烧掉
被寒风吹黄吹瘦吹得干枯的科布尔
布满贝贝瓜的褶皱,马铃薯的皱褶
红色胡萝卜的褶皱,燕麦一样的胡须
看不见炊烟直上,长出的一粒粒燕麦能否
填饱了村庄的饥饿,喂养了精神和信仰
树梢上,每一声啾鸣都是一阵快乐的歌
而飞越黑夜与跨越阴山的一队队怀揣爱心的人
眼含热泪,把胸口仅有的温暖去献给这片土地
没有金子,也一样富有,而把祝福献给这里的乡亲
清冷而干净。马上奔跑,后山洒满灿烂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