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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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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1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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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的俗气,按住的欲望才是真的

1

起风了,街上的石头在动

空洞的灌木丛,空洞的草坪

一次次吹枯的藤

一次次变成风向不明,

我只有孤独地把一棵树紧紧抱住,把自己摇响

人间的俗气,按住的欲望才是真的

指过的远山已经低首,犹如世界也处于焦虑本身,正与我同行。

2

汽车的光,照亮了一只流浪狗

在街上仓惶而过,像是有人在追赶

越过了摩尔城或者

停下来回望,一次低低地吠叫

我的耳朵像是刚刚长出来

内心灵光一闪,有些苍然,流浪狗哪里去了

可以借此说出但总是无话

直到一个个急匆匆的人影,幽灵般地一晃

如果不爱和忍受,那是为什么?

3

一阵风也可以安静地吹着

吹着,吹着,就吹掉了落叶

一片落叶也可以慢慢靠近另一片落叶

从问候开始到相拥着落入最低处

胡乱排成一堆,拥挤中手拉手走向泥土

一棵树也有过温柔,也有绝望的孤独,

天寒地冻时,会锋利起来,收割倾听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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