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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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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纯属行走
1
晨光之下,这摇晃的枯草
风吹动着它
它持立于路边,一直努力顺应
仿佛已经地老天荒
曾是葱茏蓬勃的一生
如果像它在风霜里变白,变细
迷茫之中
而眼前的这一切
都是不可逆转
冬天必定要有冬天的样子
是否索性敞开胸怀,把手双举
人与人在路上擦肩而过,树与树坐禅,
流浪狗又开始狂欢了
车流一如既往地穿过,尾气或烟火气飘荡着。
身体里的雾,显然比携带的忧伤更多。
天空明亮。大地又白又冷。
怀念一只倒空的瓶子,弄丢了魂的人,滚落在一旁
2
从天地间走过
连狗流浪狗也不由自主地跟随
万物匍匐于大地之上
一棵棵树顺势向天空挺立
那些灯光下的人影
这些高出大地太久的生命
离天那么近离地那么远
金子是虚构的,颜色是镀的
唯有大地的黑是真实的
人间烟火,燃起生活
风,一粒冰的慈悲
我不只是迎风流泪
在众神面前撕开了胸膛
迎八面来风,在寒流里呼吸,无数次的循环往复
3
如果人生纯属行走,我就会
仰天而问:难道我的行走有何意义
不求太多,是为了生存?
是的。只要良善和纯真尚在
人与人,人与动物相伴
就会欣喜地来度测自己
道路莫测而不可知?抬头望天
神明在上,宁愿相信
行走有坎坷,陷阱,有雷电,雨雪
有汗水和血迹,有尺规。
行走,要有所获
背负,充满劳绩,
但还诗意的行走于这块大地之上。
证明,行尸走肉还给虚无
就连璀璨的星空和灿烂的朝阳,
圣洁,是什么力量能迫使平静
唯有时断时续的谦卑。
有一股来自北方的风
而我在专心地听着自我,不惧地行走
与冷暖无关。
一场风,只顾在某个地方开始绵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