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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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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可以从容地迈过寒冬的门槛
1
在早晨,走路是寂寞的
黎明漫漫,楼宇林立
灵魂冷藏于冬天
几粒星光和半个月亮,被寒风吹得躲躲闪闪
我得借助一盏盏路灯辨识方向,
因为小狗,我得不舍昼夜,不畏严寒
殊不知彼此照应,为了活着
陪过满城灯火,陪过满天星星,也陪着旭日东升
所以我铭记着每一段时光,每一个街巷
两边灯火的暖味
以及晨曦,仰望的烟火,擦肩而过的身影,
袖手,点头,互致问候。
像一个久别的情人,期待相逢,唤醒往事。
而人世茫茫,那些霜粒般的悲欢聚散
我尚在一一经历
2
今天早晨,一根爆裂水管喷制的一条冰路上,
多少流水的冲击,这些凹痕,斑点,光滑的棱角
跌倒一次又一次,我一次又一次爬起来
唤醒体内藏着的一条条河流,就此有了来龙去脉
成就了儿时乘坐冰车的经典梦想
沉默,吞下的风和霜,及至淹没了嘴唇
仿佛在一块块冰面上
听到了大地激荡的轰鸣声
此刻我在玄想,给自己疗伤,拍掉衣襟上的尘土
尽头那一缕微光,终将照亮这世界
亮过又熄灭,都是矢志不移的见证
生命中有风、有雪,也有阳光,
还好,我刚才破败的样子还没有被阳光看到。
我一直想像一棵树一样,拥有一个挣扎和成长的人生
萌动,吐芽,直指苍穹,我培植屈服的韧性
我的心,贫瘠,荒芜
对于过去的岁月,时光,依旧
霜何时飞上眉梢,这一刻,才觉察,它,转瞬即逝
等太阳的时候,我也在等待一首小诗滞钝的语言
没准备好恰当的句子,自言自语吧
太阳出来了,我凝望树枝漏下的光影鸟越叫越认真
这满空飞舞的信使
只有鸟巢在树梢中间,像思想的旗帜
让我确信,万物有灵,都有举重若轻的联系。
我一定可以从容地迈过寒冬的门槛。
沿着一路冰面的纹路,一个个深浅剔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