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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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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1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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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拯救生命,变得不顾一切

今年夏天,却是突然意识到的

天气变幻无常,而遥远的天气,与现实的生态同谋,

高温,龙卷风,暴雨,冰雹……水漫金山,竟然真的有一天会在中原大地上演

扑风,捉影,掀起千年的波涛,奔跑的都是河流的气象

去向不明,人间泛滥了,惊扰了一池幽梦,

来不及忧伤,冷不丁地彼此接替了惨像,城市内涝,水库决堤,庄稼被砸,树木拔起,车辆冲走……

一瞬柔软、一瞬暴力,冲刷着城市乡村,季节的事物全速冲向毁灭

一眨眼白天看见夜的黑,一个个露出惊魂未定的面容,溺水者不甘沉沦和灭顶,湿漉漉的灵魂要飘多久才能抵达彼岸呢,最揪心的场景

有人被困,有人自渡,总有人遇险,总有人挺身而出,

军人、警察、消防……以及普通人,即便自己深陷泥泞,依旧把希望留给更需要的人。

生命拯救生命,变得不顾一切,一起抵挡洪水猛兽,变得更有温度和力量

在高铁站,被困水里的人们,在恐惧中,

一个学生乐团奏响了《我和我的祖国》的歌声,

在深陷地铁车厢里黑暗与绝望中的人们,

但在得救的那一刻,有人大吼,“女人和孩子先出!”

为产妇照亮一束光的白衣天使,免费提供用作避险的民宿老板,

“包子不卖,谁饿了就拿”的包子铺。

那清理污水井盖的老人,指引司机绕行的孩子……

摸黑在齐腰深水里行走,咬住唇,忍着痛,

不忘敲打路过的车辆玻璃,看有没有被困的人,总有天降的英雄

抱住一根电线杆,哪怕一根绳索,生怕一松手,

自己就会从瞬间万变的洪水里错过

只够用来沉默,这样的灾难里,是满满的感动和泪水,不是想像的那样

人定胜天一时是个伪命题,但在人与自然的斗争中,

虽无法直立行走,却竭尽全力,每个人都不后退

乌云停留在半空中,有时沉默,有时咆哮,但却致命,

天空,会集,一个巨大的照妖镜,敬畏又不失深度

要靠老天爷护佑?更要靠世间的人们自己,呼号和自救。

这个季节,总有一阵雷声,来自遥远的天边,又仿佛来自内心。

颤抖的醒悟了,山峦已有了回声。

反正,抬头看到的云,总那么魔幻,不仅仅是几滴雨的哀伤

却又对灾难,唯有无奈和抱怨是不够的,

也有难得一见的气度和追溯

愿天下生灵都在各自的方式好好生活。

爱和善意不会被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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