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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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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1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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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河,我喊不出他的名字

一条河,我不想说出他的名字

倒不是他没有名字

或者是因为什讳忌不能提起

只是我真的不想说!说出来

怕在久远的心里

将他的厚重,他的沧桑变的是如此轻薄

我经常在这条河的河畔小径中散步

晨曦中吸食空气中的凝露

夕阳下沐浴难得的辉煌和远处的山色从容

河岸垂悬的柳丝,时不时搔弄一下我的头发

或在随风中飘摇时,有意无意的勾揽一下我的肩颈

甬道两侧低矮的灌木和各种花草,频频向我招手微笑

而弥漫在空气中各种花草的芬芳

常常让我有些陶醉

但每当我充满深情的望着眼前水面时

不知为何

我依然难于喊出你那古老而悠久的名字

既然是条河,自然应该有水

的确,视野内的这条河,水面宽阔

即便风把柳条扬了起来

吹乱我的头发,迷我的双眼

那宽阔的水面也不会涌起波浪

最多一阵风掠过,河面上被吹出些波皱

或者换句文雅点的词句

水面荡漾,波光粼粼

而飘浮在水面上的那些小游船

依旧悠然

河水很清,没有水草

除了岸边的树影、人影

还能看到水里的小鱼在浅游

河边有垂钓者,大都是些退休的老人

每天怀抱着日出日落

短竿、细线、袖钩,倒也没有太大的企图和奢望

这些老人自然知道,即便还有奢望

也没有了雄心和力气

把活蹦乱跳的岁月再拖拽上来

况且这浅浅的水里

根本也藏不下什么大货

故此,钓些闲情逸致,挺好

在水中那些小鱼的潜藏处

我看到些陈旧的卵石

之所以说这些石头陈旧

是因为时间、距离能把一切打磨成圆滑

虽不知这些卵石

在这里沉寂了多少年

但我知道起码比我的岁数还要多上十年

因为我十岁时

光溜溜的脊背曾和这些卵石一起裸露在太阳下

太阳晒红了我的胸膛,晒黑了我的脊背

也将这些卵石晒的滚烫斑驳

以至于烫的我几十年都没能拿起来

五十年的光阴啊

竟然没能磨出一个月色般的光滑和润泽

我的确是有些遗憾

其实,这些大大小小的卵石

一直都埋在几米厚的沙砾中

一直都翻滚在历史的洪流中

一直都隐藏在历史的记载里

一直都捋在爷爷那白花花的胡子里

而记忆中

干涸的河床上那些累累卵石

一堆堆、一摊摊、一粼粼

像沉积在历史断层中的片片鳞甲

暴虐在太阳底下

爷爷说:

这些都是没有了爹和娘的孩子

如今,这些陈旧的记忆

又重新被漫漫河水浸泡了起来

静静的保养在水底

然而,据此

就可以大声呼喊这条河的名字吗

不!我还是没有勇气

我寻不见滚滚洪流,更看不到滔滔巨浪

那些陈旧的记忆没有力气滚动起来

沉不到了沙砾中

只能在不到一米深的水面下躺在

在太阳光的照射中

尴尬的充当着小鱼小虾的玩偶

此时,水面平静

一片老槐树叶子

飘浮着我对这条河的认知

鸭闲鹅悠,让我想起了在南方见过的河

我仍心有不甘

于是,沿着古老的河道追溯

而最后得到的结论

眼前的水面竟是一个历史的剖面和一段历史的截取

北方家乡的一条河

这条有着号称是华北小黄河的河

我至今仍不愿喊出他的名字

(注:这条河的背景是石家庄的滹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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