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在秦岭东边的山沟里,有着一个诗一样的名儿,兰草河。兰草又名兰花,也不知道那个老先生给与这么一个妙的名字。可惜,老家的人儿日夜劳作,也顾不得欣赏在生长在大山中高雅的花儿,倒是近年来,那些走出了大山的年轻们,春节返回城里,临走之前,总想带上几颗回城里,好让城里的家中有点故乡的味道。可是,听很多人说起,总是养不活,也只有带来那年,会开花,黄中带绿的花朵,独立于翠绿的叶子中间,在房间里散发着迷人的香味,久久不会散去,能够持续一个礼拜左右。伴随着花朵的凋零,叶子也不再富有生机,而后,即便养的再好,也只是长叶子,而不会长出花剑,更不会开花。可能也就像这人一样,出生在那深山里,孤独而不安在灯红酒绿的城市中,奋力去适应,却掩饰不了狼狈。
又逢春天了,不记得是那一年了,马路边有3颗七八米高的杏树,杏花漫烂,开的热热闹闹,没有一片绿叶,那粉色的花瓣,随着微风,飘洒在马路上,飞舞在田野里。恰好那是一个下坡,村里的大孩子们,自行车起的飞快,好不快活,年少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胆儿小的我,坐在河边的大埝上,头顶是刚抽芽的柳树,眼前是清澈见底的河水,偶尔我还会看看少年月刊。大人们年轻而有力量地在田地奋斗劳作,看着我们这些后辈,他们开心的挥洒汗水,不知疲倦,播种着希望,期盼着美好。
最喜欢的还是房子后面大伯院子家的那颗梨树,那是一颗10米多高的梨树,光秃秃的树干有40公分粗,有五六米高,因而不能近距离看那些一簇簇的花朵,只能现在树下,抬头仰望,恰恰这个角度看上去的梨花,那是花的天空,阳光从花瓣间撒下来,掉落在我幼稚的脸上,掉落在干干净净的院子上。偶尔微风吹过,吹落几瓣花,我会轻轻捡起来,放在手心,观察这雪白的花瓣。大伯总是把院子扫的干干净净,没有铺砖,也没水泥硬化,承载着洁白的梨花,确是最美的搭配。
郁达夫在《故都的秋》中说“秋天,中国北方的秋天,如果我能留住它,我愿意把我生命的三分之二缩短三分之一。”,他是自由的,而我却不能这么洒脱。春天这么好,却不能任性的去挥霍,甚至不能停下来去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