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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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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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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泥河



鄂西北,郧西县涧池乡境内,有一条贯穿全境、长百余里的河流,叫“泥河”。那里有我的家乡,我的家在泥河岸边的“过风楼”村,老家的房屋就坐落在离这条河边不到百米的地方。河水常年不息地从门前轻轻地流过,滋润着我的成长,展示着她的神奇。

 泥河,是一条温顺迷人的河!

“女人是条河”,泥河就象一个待字闺阁中的女人,那娇羞而不张扬、温顺而又迷人的样子,让人不得不想情不自禁地亲吻她、拥抱她。

在人们的想象中、意识里,从大山中出来的河流无不充满着险滩和急流,性格是桀骜不驯的。然而古老的泥河从她的发源地——马安和黑虎的群山环抱中走出来,历经十八道湾的长途跋涉,汇入滔滔的汉江,叫人不敢相信而又不得不信、令人好奇而又啧啧称奇的地方就是:泥河一路走来,竟然没有遇到一点阻力,没有一处险滩,没有一处急流,河流像一条蜿蜒的长龙,飘逸在崇山峻岭之中,展示着她的朴素和自然,河水就那么静静地流淌,似乎在向人们窃窃私语的交流感情,也似乎在向人们默默地倾诉心扉,更似乎在向人们轻轻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这就是泥河,也许是“泥”的特性与水的融合,决定了泥河的温顺迷人,也许是泥河女人的温顺迷人造就了这条泥河。泥河温顺迷人,她时时给人们送来的是平安和吉祥,泥河女人温顺迷人,她带给人们的是快乐幸福的生活!

泥河,是一条多彩浪漫的河!

泥河有大泥河、小泥河之分。在泥河中游下营这个地方呈“丫”型交汇,小泥河由于距离短、水量小,所以下营以下的河流被大泥河的水主宰,因此人们也习惯把整条河叫“大泥河”,小泥河的位置被甄没了。

泥河水随着季节的变化,呈现出多彩的颜色,充满诗情画意,也带着几分的浪漫。看:春季水青,青青河边草上莺;夏季水黄,黄金沾满稻花香;秋季水蓝,蓝天倒影水中显;冬季水白,白雪皑皑入水来。最特别的是夏季水,色彩变幻莫测,河水时黄、时黑、或者是黄黑并流,在河中心划出一道明显的分界线,形成“泾渭分明”的奇观。据说在大泥河的上游隐居着一条黄龙,在小泥河的上游隐居着一条黑龙,黄龙性善,吐黄水,滋润农田,庇佑泥河的人民,而黑龙性恶,吐黑水,总想找机会危害当地的人们。每年夏季,黄龙和黑龙总要进行几次决斗,黄龙实力强的时候,河水黄,黑龙实力强的时候,河水黑,两龙实力相当的时候,就形成了黄黑并流、“泾渭分明”的现象。传说无从考证,科学的解释是最有说服力的,大泥河流域土壤以黄土为主,小泥河流域土壤以黑土为主,所以到夏季暴雨时节,大泥河的水黄,小泥河的水黑,就不足为奇了,当两河水在下营交汇处相遇,水的流量、流速等因素旗鼓相当时,就产生了“泾渭分明”的奇特现象。提醒大家一句,如果大家没有机会到陕西领略“泾渭分明”的话,欢迎大家夏季的时候到泥河来参观、欣赏。

汉江汛期时,在泥河口将会有“江水倒灌”的奇特现象发生,出现“青黄相间”的水色。滔滔的汉江水从泥河口拥入泥河里几里路,想堵住泥河水的去路,清清的泥河水似一条青龙,顽强的从浑浊江水里拼出一条道路,坚决地汇入大江中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俗话说:龙入大海,更能显示其能。泥河的男人们骨子里流淌着泥河水的精神,走出去闯天下,在政治、经济、文化、军队等各个领域都涌现出泥河的“能人”,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他们为家乡的建设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泥河,是一条创造富裕的河!

泥河十八湾,水流平缓,水温适宜,是鱼类理想的生产、生长环境,每年春季,汉江里各种各样的鱼成群结队,顺泥河口而上几十里,产卵孵鱼。春天,你站在泥河边赏鱼,是人生一件快乐的事情,上来的鱼群一阵红、一阵黄、一阵白、一阵黑、一阵花,那景象好令人陶醉的呀!在我的记忆里,在我家门口的河里,逮着过几十斤中的大鲶鱼,两米长的大花鲢,盆口大的鳖。每到夏天的中午,我们就拿着土筐子、篾篮子下河捞鱼,或者用铁丝做成的鞭子下河打鱼,每次总有不小的收获,从没有空手而归过,以自己的劳动改善家里的生活,增加了不少生活的乐趣。最笑人的一件事情是:父亲捉憋。那年夏天的晚上,我们坐在道场边乘凉,父亲说下河洗澡,不一会儿听到父亲的喊声,让我快到河边去,我一边走一边想,什么事呀这么急?原来父亲洗澡时,在黑暗的河里按住了一只两斤多重的大鳖,父亲双手拿着鳖,没法穿裤子呀……

泥河水肥。泥河两岸数千顷的良田,在泥河水的浇灌下,种出的水稻不仅丰产丰收,而且加工出来的大米比别处白,做出来的米饭看起来油光鲜亮,闻起来气正味香,吃起来甜润爽口,堪称一绝。我出门在外,参加工作20年了,家里吃的大米基本上就是从老家带来的,很少掏钱买,不是舍不得钱,而是家乡的大米太好吃了,太诱惑人了。

泥河水甜。用泥河水酿制的苞谷酒、柿子酒,酒味独特,入口暴劲小、不炸口,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让人喝了第一口更想第二口的味道,在不知不觉中让你飘飘欲仙。泥河的酒远近闻名,十分畅销。自古以来泥河人几乎家家酿酒,特别是到了冬腊月间,整条泥河都飘溢着酒香,走到哪里都能看到红光满面、兴高采烈的人们,走到哪家都要打出一碗自家酿的酒让你品尝。泥河人能喝酒、会喝酒也是出了名的,我无论走到哪里,只要说我是泥河人,那顿酒就不可能少喝了,虽然我不是很能喝酒,但是我还是要“打肿脸充胖子”,因为我是泥河人,不能给泥河人丢面子啊!

泥河有很多风水宝地,宝地产宝玉,泥河的“绿松石”素有“东方圣玉”之称,是我国最先发现、稀有的几个矿藏之一。绿松石不仅具有观赏、收藏等自身昂贵的价值之外,而且还具有避邪镇妖除魔的功能,家里放一块绿松石,会保佑一家人的健康、平安、幸福。在我国少数民族、东南亚和海湾阿拉伯国家等地区,绿松石被看作圣物,是十分崇拜的,是每个人身上必戴的宝玉。据说好多年前,泰国出了一次车祸,一辆大客车从山上翻到大江里,仅有两个人奇迹般地死里逃生,人们对此事难以置信,最后找到根本原因是:两个人身上都戴有一块绿松石,大家都认为是这两块宝玉救了他们的命。从此以后,人们更加对它顶礼膜拜了。泥河的绿松石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国家成立专业的开采队进行保护性的开采,为国家创造了大量的财富,近些年来,由于国家政策的开放,允许个人参与开采、加工、销售绿松石,泥河人抓住这次机遇,靠绿松石走南闯北,迅速富裕起来了,几十万、几百万的家庭已不少见,家里藏有几百斤重的绿松石,那是财富的象征。

泥河,是一条充满故事的河!

泥河的故事在山上。能够吸引王母娘娘到这里修行的仙山,你说美不美?娘娘山高,海拔1069米,登顶而望,“一览众山小”,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时候,可以遥望武当山上的大殿——金顶闪闪发光;娘娘山险,从前面上山仅有“十八盘”一条羊肠小道,路窄、岩陡,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娘娘山奇,一年四季烟雾缭绕,人在其中,如入仙境,再加上古庙、古井、古树和古老的传说,凭添了娘娘山的几分神秘。娘娘山上有很多的趣事:放“飞鸡”,恐怕是独一无二的。上山的香客,一般都从家里抱着一只鸡来,男香客抱母鸡,女香客抱公鸡,烧香、拜拂、许愿后,把鸡从山顶上放飞,如果鸡能够平安的飞落到山下,表示你的心诚,许愿灵验了。所以住在山下农户鸡圈里的鸡总是在不断增加。娘娘山的香客多,香火旺,每年的正月初一,上山敬香的人络绎不绝,鞭炮声连续不断,那“飞鸡”更是带着吉祥,飞进每个人的理想。

泥河的故事在水边。泥河十八湾,湾湾都有不同的故事,在向后人们讲述着……,药树湾就在我的老家,听老人们讲,很久前,这里长着一棵三人合抱粗的大树,枝繁叶茂,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当地人也不知道树的名字,有一年,泥河发瘟疫,用什么药都不起作用,正当人们感到绝望的时候,一天夜里,一个人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药王爷对他说:你们这里有棵大树,用树叶熬水喝能治好你们的病。这个人从睡梦中猛地惊醒,连夜把梦中的事告诉给大伙,大伙将信将疑地按此方治病,果然就治好了。于是人们把这棵树叫“药树”,长这棵树的湾就叫“药树湾”了。据说这颗树能治百病,很多疑难杂症都不在话下,很多外地人都慕名前来,采叶治病,患者是病怏怏地来,健康康地走,真神了!后来,有一个聪明人想了一个办法,挖药树的细根移栽,剪药树的小枝扦插,居然成功了,繁植了很多小树苗,这些小树苗逐渐传到各地种植。有人说“药树湾”是药树的发源地,我是十分相信的!

泥河的故事在古宅里。距今已有300多年历经沧桑的刘氏古宅,从它一进两院三幢的设计,曲径回廊、雕梁画栋的布局,青石、青砖、青瓦的使用,可以领悟当时古宅主人经济上的富有;从它石刻大门对联“遵东鲁雅言诗书执礼,守西京明诏孝帝力田”的诗句里,从它墙上、窗子上木雕的《八仙图》、《龙凤呈祥图》、《岁寒三友图》等古迹中,不难看出刘氏祖先文官、武将的身份,在当时具有较高政治地位和权力的人。有趣的是:我的妻子就是从刘氏古宅中走出来的女人,她很贤淑、也很能干。我成为刘家的女婿,才有资格看到了保存完好的《刘氏家谱》,家谱里记载:古宅的主人刘应榜是刘备第四十七代孙,原籍武昌金牛街人(现武汉的解放大道),康熙初年搬到这里,用一丈二尺白细布,换来了这块“八爪金龙”风水宝地建宅,刘应榜一生娶了四个老婆……,这些记载正好印证了我们前面的猜测。当然,家谱里还有很多很多的传奇和秘密,在这里是不会轻易给大家讲的。如今刘应榜的第十四代孙已经15岁了,刘氏古宅的故事还将继续演绎下去。

泥河的故事在历史中。上营、下营这两个地方就是历史的印记。清朝中期,白莲教农民起义军首领王聪儿在泥河一带,以广山寨、红岩寨为据点进行反清复明活动,朝廷派出重兵围剿,清兵在两寨之间驻扎了两个营,目的是要把起义军分而歼之,上营主要对付红岩寨起义军,下营主要对付广山寨起义军,上营和下营之间相距不足五里,打起仗来能够首尾呼应,互相照应。清兵在这里打了大胜仗,就把这里的地名改为上营、下营,以此来作为纪念,因为“营”与“赢”相通,所以人们就很自然的记住这两个地名,一直流传至今。

有故事的河,才有生命力,永远焕发着生机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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