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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雅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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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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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 荫 湖 影

                           棠荫湖影

                       一、古鄡阳遗风

一方水土一方人,一处风俗一处情。棠荫岛是鄱阳湖“肚脐”眼上的美丽岛屿,山环水绕,水情木华。它虽作孤立,却穿湖通陆,虽远离尘,却不脱俗。山的敦厚及水的柔性,造就出棠荫岛风俗的独特景观,似那映湖的彩霞,粼粼点点,波光旖旎,炫人眼目。

每处风俗的形成,都有其历史根源和文化浸润,棠荫岛也是。而这些都要先由人或人群来创造完成,也是毋庸置疑的。多数的地方倒能溯源出祖先迁徙发脉的年代,但是棠荫岛似乎难能。从现有的家谱资料看,王家祖先是洪武二年最早从荣家边迁入的。然而从棠荫岛与现存的古鄡阳县城遗址城头山隔湖相望看,能试想一下,远在古代大地南压,不断发生地壳运动,最后导致那场“沉鄡阳,浮都昌”的大地震的南朝宋永初二年(公元421年)之前,这里是汉高祖十二年就建立的繁华鄡阳县城地界,棠荫岛域肯定是平地或几处丘岭小山,若为平地,则至少为县城郊区,必居有人群。是那场大地震,造出了泱泱鄱阳湖,却让棠荫岛域的几处小山幸免于沉,或者于沉降过程中,偏偏从地底突兀起几处小山岭,成为了今天的棠荫岛。而那时,无论幸免于沉或突兀升起,都对当时劫后的幸存者来说,无疑是块救生高地,势必会有人上岛,重建家园。也就是说,王家祖先搬入前,应该已经有人生活在了棠荫岛,只不过史册没有记载,未留下家谱考史,当然也可能后来由于各种难追的原因,被岁月慢慢灭绝。或许王家的祖先逃荒上岛,都是经过先住人的同意后,才从荣家边进行迁徙的。因此后来直至现在的棠荫人,传统上有着古鄡阳人遗风,应也肯定的。

至于王家先人,上岛后繁有十八户,却因溺水、病亡等原因,使得损枝败叶,至解放前夕只剩下一户,传到现在还只有一户,只能说明是他的天命。尽管在岛上还有其他较多的王姓人,但他们与最早搬入的王姓人同族不同宗,一为太原王,一为琅琊王,是从祖列了派的。

相反棠荫岛是段姓人命中的风水宝地。段姓人入岛紧接在王姓人之后,都是明洪武二年,只不过相差数月。段家的祖先也是独户上岛,但他却有幸挺住了七百余年历史长河的大浪涛沙,至今已繁衍有几十户,成了棠荫岛上的主居人群。而关段姓祖宗的最初迁入,既传有个有趣故事。是说朱元璋得天下后欲开发鄱阳湖,便张贴了招人皇榜。谁知开发鄱阳湖只是种冠冕堂皇的幌子,实际上许是朱元璋在鄱阳湖大战时,看好那棠荫岛,欲使一些人移居。果真段家的祖先就心急揭了皇榜,结果打开才知,是上棠荫岛。那时的棠荫岛定然荒凉人稀,又水陆不便,谁也不愿意上去。但皇命难违,段家三兄弟只好求官府开恩,让老二兑现皇榜上棠荫岛,老三去西源塘口也算是开发鄱阳湖,赦免老大仍留在祖籍化民乡,以续香火。就这样段老二成了棠荫岛上的段氏祖先,多年后成了岛上的大姓,引领着棠荫岛兴旺。

鄡阳时期的鄱阳湖还未形成,只是条“阳鸟攸居”的中小湖泊,直到地震后的许多年,仍被人称作蠡湖、彭蠡湖、杨谰湖等,只到了隋朝才被炀帝杨广见水漫鄱阳山,称为了鄱阳湖,一直至今。地震后的棠荫岛,已经被滔滔湖水,浩瀚而温情地包绕着。应该有着的居住人群,就在岛上艰难地生活。他们哪怕其鄡阳县籍被废除,还是把自己看作鄡阳人,默默地传承着鄡阳人的风俗文化。但由于劫后余生,人丁单薄,到明代王、段二位祖先上岛后仍是如此,使他们深感要昌盛人口,迫在眉睫。人丁难旺还有个原因,那就是改农为渔后,水比陆更有着无情的危险性。宽阔的湖面上,打鱼会说不定哪天就遇到风暴,惊涛骇浪将他们的儿子吞进龙宫,绝了后代。加之有的只生了女儿未生男,于是他们只好能买就去外陆买个儿子,尽量地留女在家,广招上门女婿。那些买或入赘的男丁,无疑基本上都是穷苦人,买来的孩子小不懂事,倒能随岛上人姓,但入赘的不一定,往往会提出头一个儿子随女方,后生的要随男,于是就有了棠荫岛的姓氏复杂化。

谁知这姓氏复杂化,到解放以后还会来一次推波助澜。1970年国家大兴水利建设,从棠荫岛本身所在的座山作起点,将不远处东、西、南三面的太山、夏园山、培子山,之间用堤坝连接起来,相成了一个大岛,即今天的棠荫岛。那时的目的无疑是围湖造田,好使棠荫人丰衣足食。可棠荫人都是祖传的渔民,打鱼是一把好手,种田却不在行。于是不久,政府只好从各地抽调些农民,上岛去作农耕技术指导。不料那些上岛的农民,有的竟然乐不思蜀,干脆安家留在了棠荫岛,使其本就复杂的姓氏更加复杂化,达到了十来个姓氏。

只是那些自愿易籍他乡的农民,依然不能改变棠荫岛的习俗传统,也只能入岛随俗,共同遵守和继承着古鄡阳遗风。

                              二、关于三神庙

走进棠荫岛,来到老屋场后面的东南角,穿过一条百来米的石蹊,只见低平的山坡上,在翠绿林枝的掩映间,有一座翘角飞檐的庙宇,庙前的庭院置有香鼎,庙里的正堂、偏房都供有不少金碧辉煌的神龛,大厅的一侧还整齐地摆着许多刀枪剑戟,和一些既似小轿、更似椅子的神器,那就是棠荫人敬为神圣,顶礼膜拜的三神庙。

在江南,庙观屡见不鲜,许多地方都祭祀着各以为是的神明,并不奇怪。但绝多人都是敬一方神圣,而三神庙的正殿却供着三尊神明和两尊小神,偏殿还供有观音和龙王爷等,就不免让人觉得费思了。

只要问起大厅上首敬着的佛像,棠荫人一定会高兴告诉你,正中肃穆而脸呈红黑的是“三太人”,左侧威武凛然的是“杨士将军”,右侧举笔的是“贤士将军”,前面俩执兵器的守护神是张、李二先锋。若问这些神是谁?棠荫人也会骄傲地告诉你,“三太人”是屈原,“杨士将军”是杨戬,只是“贤士将军”和张、李二先锋介绍得有点含糊,说前者许为八贤王,后者便不知名了。再问为何将这三尊八杆子打不着边的神明供在一起,现在的棠荫人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啊,丢下张、李二先锋俩小神不谈,为何将那三神供在一起呢?

先看“杨士将军”杨戬,他是天上的二郎神,传说系玉帝的妹妹云华女,因念旧情与凡间杨天佑私配,仙人结合所生,故他的血液里有着母亲的神勇,骨子里有着父亲的善良。杨戬斧劈太山,救出因触犯天条被外公玉皇压禁的母亲。他惯使一把三尖两刃刀,疾恶如仇,惩强扶弱,脑门上长有天眼,能辨真伪,降妖除魔。他在天神的功德中主司水神,在民间视为保护神。正因为杨戬是水神保护神,棠荫人把他供奉起来,以保出湖平安,风调雨顺,就非常好理解了。

再看八贤王,本名赵德芳,系宋太祖赵匡胤第四子 ,宋太宗赵光义之侄,北宋皇室。历史上宋太祖没有把帝位传子,而是为了兑现一句“你若帮我得了天下,便把帝位传于你”的诺言,把帝位传给了弟弟赵光义。那时宋太祖已亡两子,赵光义称帝后,恐余下的两子心生不甘,便设法逼死了二侄儿赵德昭,四侄儿赵德芳也不久暴病身亡,享年才23岁。那种情况下,年轻的赵德芳于生前不可能在朝中掌有重权,只死后被追赠为太师,封为晋王。但在后世中,人们不知怎的却把赵德芳作了大改观,特别在戏曲演义,比如《杨家将》、《包青天》、《三侠五义》等故事里,更是把他虚构为手持金锏,上打昏君、下打谗臣的凛然“八贤王”形象,成了正义化身。有人说他的金锏,是宋太宗赵光义因愧对哥哥宋太祖赵匡胤封的,八贤王是“一亲王,二良王,三忠王,四晋王,五德王,六敬王,上殿不参王,下殿不辞王”的综合。民间哪知真假,“八贤王”就千百年被盛传了开来。在棠荫岛,敬奉八贤王还有个说法,说八贤王是屈原的恩师,三神庙里把屈原敬为了主神,主神那么好的恩师,就当然也得敬了。这实为不妥,两者隔了1200余年,查阅屈原的资料也没有那流芳千古的恩师。

最后看棠荫岛敬奉的主神屈原。屈原是东周战国时期楚国的大诗人、大政治家,文学上被后人崇为“中华诗祖”“辞赋之祖”。他生于古楚国丹阳即今湖北秭归县,曾是楚怀王的左徒及三闾大夫,仅次于宰相之职。由于屈原的文韬武略和政治智慧,使得楚国一度幅员辽阔,成为了当时七国混战中的第三大国。但由于奸佞陷害,屈原被两次贬权流放,第二次流放竟达十六年之久。最后楚国终于被秦国攻灭,屈原回天无力,他不愿受辱,只好在五月初五那天望空长叹,一头扎进了汨罗江,成就了中国后来端午节的风俗传统。而那时,江南多为楚地,屈原的大智大勇和大忠大悲,在楚国的江南大地上,无不引起了群情激奋,嗟叹声一片。为了寄托崇敬及哀思,许多地方都建起了屈原庙。棠荫岛域在那时还是一片丘岭平原,子民也是楚国人,其祖先祭祀屈原,情在理中。只后来在神位上加进了杨戬和八贤王,扩成了三神庙。棠荫人祭祀屈原,还有件引以为荣的事,那就是有个传说,说屈原亲自到过棠荫岛水域。那时候的水域尚未形成鄱阳湖,还是一条早期的蠡湖,屈原的船在行走时,遇到了水里长有的一种伸漂到水面叫做“误爷杪”的湖草,缠住了桨棹,使他落水险些淹死。这故事应有可能性,因屈原第二次流放主要是像只风筝飘浮在江南,走长江,行蠡湖,到过棠荫域,大有可能。至于他是否被落水不为重要,重要的是棠荫人已经从祖把屈原敬为了主神,成了心目中的“三太人”。

那三神庙于何朝何代所建也众说纷纭,不过有一点能肯定,那就是文革时被毁,现在的三神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重建,扩大规模的。在建独立的三神庙之前,棠荫岛还一并有过龙王庙、万寿宫等,而那些庙宇,当与陈友谅有关。还未到朱、陈大战鄱阳湖,陈友谅就在棠荫岛的鲶鱼寨驻扎过较长时间的军队。或许那时的三神庙已经有了,但陈友谅许是忌讳屈原的一生颠簸并未得好果,加之水军特长,故又加建了龙王庙等,以求龙王爷庇护。谁知天不佑陈,终究作了短命王。

而棠荫人恐不只此愿,许有高尚的出发点。须知屈原并非神,根本不能像杨戬、龙王爷那样有法力保佑一方平安,但棠荫人敬奉的是一种精神,一种家国情怀,一种从心所发的钦佩,包括敬奉的八贤王,都是励志后代,要忠勇学杨戬,做官学八贤王,做人学屈原,那样就既得天、地、人庇护,同时也对得起天、地、人。

这,许就是三神庙的来历,棠荫岛先祖的良苦用心。

                            三、妙趣的风俗

关于棠荫岛的风俗,先讲一个真实故事。

叙述者是75岁的王恩项老人。他从小生长在棠荫岛,上世纪1961年初中毕业,退休前任棠荫村委会书记多年,加之健谈而有着文化头脑和超强的记忆力,可谓是一部活的棠荫岛史书。翻开他那部史书,有段古灵精怪的趣味页章便呈到人面前。

2005年6月,他那在浙江慈溪打工的32岁的儿子王荣生,突发“脑中风”被送进了市医院,但查来查去却查不出病症。王恩项知道后忙打电话,叫人带儿子回家请菩萨治。结果就请来村里人“扛”起了“马脚”,说是被马鞍岛的蛤蟆精在后脑打了一棒,故而病之。于是第二天村里的几个马脚,便驶船去了马鞍岛“捉夜猫子”,果有“马脚”在一方深沙里抠出了一团草茸茸的东西,说是抓住了蛤蟆精。回后即去三神庙,向菩萨求了“仙茶”。晚上把“仙茶”熬好,一家人都陪在房里。正当“仙茶”冷却后,准备端给儿子喝时,这时怪事出现了,不知怎么的就见碗里有只蛤蟆,那蛤蟆绿而活活的双眼亮凸,只是像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不知道跳出茶碗。王恩项呼来了村里的马脚,马脚张、李二先锋要把害人的蛤蟆精剁了,“三太人”却摇手说放生算了。不管怎样,当晚喝了仙茶,次日儿子的病就奇怪地好了。

这故事自然荒谬,毫无科学道理,但病确治好了,谁能说得清呢?

其实,棠荫人提起“马脚”,人人都会眉飞色舞,说得活灵活现。综合起来,大致可分为三种情形。

一是“启马脚”。每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别地人现在都鲜见划龙船,只少数人在白天,特别是晚上酒足饭饱或吃过汤圆后去拎拎龙灯,大不如先前的元宵味。棠荫人则不,从祖传来无晚宴,至今元宵宴放在中午,吃过了中饭都像群鸭子下了湖,多半因忙于渔事宿在船上不回家,但元宵节那天上午的活动却弄得十分隆重、庄严并热闹,外陆人根本无法比。吃过早饭后,棠荫人会不约而同地鱼贯入三神庙,在串串响亮的爆竹声,和明明灭灭的香火中,大家对着庙里的诸神尤其是三太人,一齐虔诚地双手合十,甚至头膝葡地,顶礼膜拜。可拜着拜着,就见村里的“马脚”们一个个眼睛翻白,手舞足蹈,全都被神明附了体,一下子由人进到了神的角色。那正经拿捏,那风度翩翩,那仙样派头……简直与平时判若两人,任谁都不会疑有假装。这时村里人就趁着启动了马脚,忙问今年的年成如何?水情怎样?如果是三太人的马脚说今年要马脚重组,则问应什么时候?宜放在什么场地?

二是“扛马脚”,也叫“捉夜猫子”,像前面的故事,便是。如果村子里有谁遇上了邪事,比如被吓着落了“魂”,导致人突发怪病或失聪,或者有难以决断的大事,就会扛马脚,让马脚去除妖捉怪,或者指点迷津。在棠荫共有六只马脚,三太人屈原,杨士将军杨戬,贤士将军八贤王,张、李二先锋为一个,龙王爷,还有一个是先人们南战时收服、后来也为之所用的马元帅又称马灵官。这些来自天、地、人三界的神明,个个正义浩荡,有的还法力无边,就这样一齐化身在人的身上。他们似乎无所不能,早年在村里有两人打鱼,先后被落水淹死了,那么大的湖面捞了很久没捞着,最后都是在马脚的指引下将尸体打捞了上来。在“捉夜猫子”时,视魔鬼的骁勇程度而定,需要多少马脚。马脚们从三神庙里取出刀枪剑戟等神器,嘴里嘬着尖锐高亢的哨音,大喊着“捉鬼啊”“妖怪哪里走”等,浑似一群部落人,从古老原始的森林中叫嚣着走来,充满着一种野性韵味。喊杀中邪魔被降住了,村子里得怪病的人也立时莫名其妙地好了。当然也有遇到魔力非常强的时候,或病人是在遥远的外地比如上海、北京,被吓丢了“魂”的,这时的马脚们就显得有点法力不够力不从心,只好喊着“魔鬼太厉害了”或“够不着”,让本家再请来道士念经,加强法力。同时若村子里怪事太多需要“调平安”,也会请来道士念经作法。

三是“练马脚”,也称“练马手”。这实际是换马脚,通过“练”来达到“换”。棠荫人的马脚约十年一届,换届时年老的退出,年轻点的接上。那神明也长有“眼睛”,只拣年轻人附身,老的则不。并且每次换届时的三个主要马脚,三太人的马脚都是落在首先上岛的王姓,贤士将军的马脚落在东边段姓,杨士将军的马脚落在西边其他姓。六个马脚有六顶马轿,那马轿说轿无杠不像轿,说椅有低低的平连扶手的圆形挨背不像椅。此仪式多在春季,按照元宵节时神明指定的时间地点,将六顶马轿置于场地前,场中间立上三棵去掉枝叶的树,后面摆着刀枪剑戟的神器,和从三神庙里请来的各位菩萨的神龛肉身。一阵锣鼓响起,众人的喝彩喧哗中,就见忽然有神明上了某人的身,那人陡地变得喝了酒一样的似醉非醉,似颠非颠,高声唱喏着“我是三太人”或“我是杨士将军”,颤微微抢步出了人群。但他并非说谁就是谁的马脚,还得显出本领,方被认可。只见那人来到场前,先用两手紧握马轿的轿足,呼呼生风在场地练了一通,然后来到三棵树间,“S”形穿梭猛转起圈来。转了一、二十圈,那人才放下马轿,去场后取来刀剑的什么兵器,这时从人群中走出四位壮汉,待那人跃上了马轿,便大喝一声一齐连轿带人地用力扛到肩上,让那人立在上面,随着四人的运动,舞起刀剑来。此时的那人,吼叫着在空中不停地砍、劈、挑、刺,进行着平素从未显过的高难度动作,似乎真的成了神将,否则哪有那么大本领?如果那人一直未“醒”更未跌地,便作练马脚过关,才是胜任的马脚。依次类推,各路神明中新的马脚再相继诞生。

鄱阳湖上的都昌县,也有些地方有过“马脚”,但一般都是临时代表单个的菩萨,只有棠荫岛,不但马脚众多,而且分别明确地化身着六神。更重要的,随着新时代到来,许多民间的传统文化,已经被冲击得七零八落,早就很难发现有“马脚”活动,惟独棠荫岛,还系统完好地保存着,一直至今,并在延续。这是活生生的、难得的道教文化基地,如果能编成地方歌舞,申报成“非遗”,那么那一抹神光,将会普照大地,使棠荫岛,使都昌,贴上神奇的标签,招来天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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