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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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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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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年话鼠

魏纯明

2020-2-11

公元2020年是中国农历的鼠年即庚子年。鼠为十二生肖之首,与十二地支相配,故称子鼠。民间有敬奉子神的习俗,难道人人喊打的“老鼠”还有什么可敬的吗?当然,老鼠繁殖力强,古人祈求生命繁衍、子孙兴旺,于是,便产生敬奉子鼠的多子多福的生育观。

记得从小我就会唱“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教老奶奶抱下来”的儿歌。民间婚俗中有贴《老鼠上灯台》、《老鼠偷油》等生命题材的窗花,蕴涵了一种古老的生殖崇拜观,传达着祈子多福的情感,因为新人婚后的第一愿望就是生子,祈子的愿望自然会寄托在繁殖力强盛的老鼠身上。而家喻户晓的《老鼠嫁女》故事则表现了人鼠关系的无奈和幽默,甚至在江汉平原还有“老鼠嫁女节”,时间是正月二十五,当晚,家家户户不点灯,静坐床头,摸着黑吃一种叫老鼠瓜瓜的面食,给老鼠嫁女提供方便,以免得罪了鼠族,一年消停不了。可笑的是,人们送鼠女出嫁竟嫁给了老猫,折射出一定的厌鼠情绪,却通过以礼相送的形式“送瘟神”,显示国人化害为吉的美好愿望。

“一日时辰子为首,十二生肖鼠占头”。鼠虽然口碑不佳,相貌也不讨人喜欢,还落得个“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千古骂名,但从社会、民俗和文化学的角度来看,它早已脱胎换骨,演化出来一个具有无比灵性,聪慧、神秘的小生灵。 “子鼠丑牛,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不但成为琅琅上口的童谣,即便是目不识丁之人,往往也会掐着手指娓娓数来。时至今日,生肖文化作为流行于民间,更多地是口口相传的民俗文化,似乎已超越了阶层,超越了年龄,融进了每个人的生活中。

与“家”这个字有着不解之缘、既称“豕”也称“猪”的那种家畜,已伴随“己亥”岁尾的时光渐行渐远。随之而来的,是“庚子”年的主角,鼠。

正是中华传统十二生肖的机缘,把“猪”和“鼠”这两种动物紧紧联系在了一起。每到岁末年初,人们互相祝福并且期望“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而在中华传统文化中,与“六畜”并行的还有“五畜”的说法。所谓“五畜”,依次是猪、羊、鸡、犬、牛。唐代医学家王焘在其医药学巨著《外台秘要》中,把“猪鼠”或者“豕鼠”合在一起列为“五畜”之首,而与之对应的则是“五数”中的“一”、“五行”中的“水”以及“五时”中的“冬”。

“一”意味着“开始、开端”。那么,按照“五畜”与“五数”的对应关系,“猪鼠”也应当具有“开始、开端”的含义。可以说十二生肖中的“鼠”,它本身也预示和标志着一种开端。而这样的寓意,恰巧也是“鼠”位居十二生肖之首的一个写照。

就我国传统的天干地支与十二生肖纪年法以及一年四季来看,四时交替循环,年年岁岁时光轮转,所以它们都具有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的特征。因此,就像“二鼠”这种说法既表示白昼与夜晚,也表示太阳与月亮一样,“鼠”也包含了“循环往复”的意味。比如南北朝时期文学家沈约的《四城门诗》:“六龙既惊轸(zhěn),二鼠复驰光。”诗句中,“轸”原本指车箱底部四周的横木,后来也指车;而“六龙”则是传说中为太阳驾车的神兽,所以它也可以表示“太阳”。因此,这两句诗的大意是承载着太阳的六龙神车已经轰隆隆地启程,太阳和月亮也开始循环往复、光照大地。

“二鼠”一说来自佛教,本来是以白鼠喻指太阳和白昼,黑鼠喻指夜晚和月亮,隐含了“轮回、循环”等意味。公元2020年按照我国传统的农历,是岁在“庚子”。巧合的是,“庚”这个字本身也含有“循环往复、周而复始”的意思。

迎新纳福,老鼠娶亲。我们中国人对老鼠的感情可不一般。说不定,在我们欢度除

夕的时候,老鼠也忙着办喜事哪!在传说中老鼠为什么总要嫁给猫?这可不好说。也许这是猫的报复———谁让老鼠位列“十二生肖之首”,而猫却榜上无名?

按照现代人对鼠的感情,会奇怪为什么鼠能入十二生肖,还是排第一,而猫上不了榜?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十二生肖反映的是远古先人的生活,并不反映现代人的生活。先人看见老鼠身手敏捷,眼睛骨碌碌地转,非常崇拜。我们那儿的乡俗仍认为肖鼠之人聪明,就是这一古老仿生学的遗迹。

壁画中的鼠以子神面目出现,扮演着辟邪、纳吉、引魂的角色。老鼠的灵性还不止于聪明,它能“咬天开”,引导人升入极乐世界,本事真是了得!这是有考古学根据的———1979年至1981年,在发掘山西太原北齐武平元年(570年)东安郡王娄睿墓时,发现在墓堂顶部与上中栏处绘有星图、十二生肖、雷公、电母等壁画。其中十二生肖图为首见。它位于墓室上栏一周,按正北为鼠,正东为兔顺序排列,高1米,长4.3米,仅残留鼠、牛、虎、兔。墓中的壁画以祥瑞与天象为内容,用于厌胜、驱邪,并引导墓主人灵魂升天。壁画中的鼠是以子神的面目出现的,同样扮演着辟邪、纳吉、引魂的角色。这种老鼠老大的哲学,实在让现代人感到陌生,却是古人心灵史的一部分。

老鼠娶亲,一个新春的童话。当然也有抱“童话意境”的眼光来看待“老鼠娶亲”的。《虞城志》记载,他们那儿正月十七夜民间禁灯,以便鼠嫁。杭俗谓除夕鼠嫁女,窃履为轿。古代无名氏描述那种场面曰:“好合定知在子时,以履为车鼠子迓。鼠妇新来拜鼠姑,鼠姑却立拱而谢。”周作人对此题材曾赋诗曰:“老鼠今朝也做亲,灯笼火把闹盈门。新娘照例红衣裤,翘起胡须十许根。”这哪是老鼠?分明是人嘛!

鲁迅先生更是高看老鼠一眼,他在《朝花夕拾》的《狗·猫·鼠》中写道:我床前就贴着两张花纸,一是“八戒招赘”,满纸长嘴大耳,我以为不甚雅观。别的一张“老鼠成亲”却可爱。自新郎、新妇以至傧相、宾客、执事,没有一个不是尖腮细腿,像煞读书人的,但穿的都是红衫绿裤是粗俗了,在路上遇见人类的迎娶仪仗,也不过当作性交的广告看,不甚留心;但那时的想看“老鼠成亲”的仪式,却是极其神往。

农历庚子鼠年,它既意味着“开端”,也意味着“接续”。2020年,正是我们国家“十三五规划”收尾、“十四五规划”接续之年,也是在党的领导下,全体人民继续推进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打赢“脱贫攻坚”战的跨越之年。我们坚信,有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指引,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伟大的中华民族,必将迎来更加灿烂辉煌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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