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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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经过经过多年整修，尤其在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指引下，人们持续的生态环境保护，巧妙设计，精心美颜绿化，已蝶变为国家5A级风景区。不仅泉涌河清，四季花开，还有让你艳羡的泉水免费浴场，无论春夏秋冬任由欢声笑语划开一池绿翡翠。
十年前，青年游泳池改造成泉水浴场免费向市民开放。水源来自黑虎泉、玛瑙泉，24小时不断有泉水补充汇入。进得门来竹影婆娑，假山凉亭、飞瀑流泉，一池天然泉水清澈见底，更衣室、木栈道，形成泉城独有的园林景观式泉水浴场。
浴场的泉水从池北岸流出，以水置景，栽种菖蒲、芦荻等水生植物，营造一片有花有叶的浅水区，供小孩子们戏水玩乐。
看着蹚水、挖沙的小娃娃们，再望望拥一池碧波畅游的男女老少，沉寂于脑海深处的童年往事蓦然激活，叮叮咚咚奔涌而出：
自从那年落水差点淹着，就一门心思想学游泳。无奈母亲不放手，一是担心，二是老思想作怪，觉得女孩子去游泳不好看。
其实守着护城河学游泳是挺方便的事，那时候夏天的护城河是孩子们的游乐场，摸鱼、捉虾、洗澡、打嘭嘭、扎猛子，从早到晚不断溜。可以这么说吧，六七十岁的老济南人，凡是会游泳的没有不是在河涯里洗澡洗出来的，游泳在那年月叫洗澡。刚开始学是打嘭嘭、等会扎猛子了已经是高手。黑虎泉、汪家后门、东流水等是人气旺盛的洗澡聚集地，基本上都是男孩子。
那时候，夏天的护城河是孩子们的游乐场，摸鱼、捉虾、洗澡、打嘭嘭、扎猛子，从早到晚不断溜。可以这么说吧，六七十岁的老济南人，凡是会游泳的没有不是在河涯里洗澡洗出来的，游泳在那年月也叫洗澡。刚开始学是打嘭嘭、等会扎猛子了已经是高手。黑虎泉、汪家后门、东流水等处人气最旺盛。
过去护城河有三个游泳场地，分别是建设于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的琵琶桥西侧儿童泉水浴场，兴华桥北的历下天然游泳池。这两处场地，随着护城河不断的美化翻新早已香消玉殒。
另一个就是硕果仅存的青年游泳池，也就是现在的免费泉水浴场，它资格最老，是解放前建造的第一座露天游泳池。大名“济南市立游泳池”，老百姓俗称“三隍庙”。解放后改名为“青年游泳池”，是全市唯一能举办游泳赛事的场地。在改为泉水浴场之前计时收费。
我上小学时，夏天的体育课就是去护城河（河涯）游泳。经常去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汪家后门，另一个是儿童游泳场。每次上体育课，老师会提前嘱咐大家带好换的衣裳，到上课时点名集合，老师带来的两床凉席，让高个子的同学拿着，排好队伍向着河涯出发。来到了河边老师讲注意事项：在河里不要打闹，会游泳的也不要游的太远，不会游的先跟着老师学憋气。分成小组，互相照应。
同学们早就迫不及待了，赶忙摆弄好更衣室，凉席对折卷成圆筒，男女生各用其一，换好衣服，纷纷跳进河里。有的同学凑在一起忙活着做“水牛”，也就是自己动手造个游泳圈。把带来一条大人长裤的裤腰和一个裤口扎紧，然后攥着一个裤口吹气，年龄小气力不够大，几个同学轮番上阵，裤管慢慢鼓胀饱满，不一会便大功告成。也有的同学把蓝球内胆抱在怀里，权当游泳圈。刚开始我只是在浅水边玩玩水，以后慢慢学着憋气。第一次游泳课是在汪家后门，那里水的深浅正合适，河东岸一个个临河的院落幽静，葱茏花木环抱暗红木门，青石台阶浸在清清的河水中。
儿童游泳场在琵琶桥西侧，这是专门为小学生开辟，河北岸修建有宽大的台阶，可当看台、可放衣物。河底泉眼密布，一串串、一簇簇泉水泡接连不断冒出来，把细细的泥沙拱的飘飘摇摇，有时故意用脚丫踩在泉眼上，让泉水泡挠痒痒。
没多久又有了好消息，在兴护城河里又新建一个宽25米，长100米的游泳池。因利用自然天成的河道、河水而成，取名历下天然游泳池。河道被一分为二，窄的是河水的通道，宽的是泳池，南北两头建进水放水的闸门。每天晚上先提开北闸放水，冲洗泳池，再开南闸进水。虽然也收费计时，但是比较宽松，衣物放在看台上不占用更衣橱，时间随意，票价二分钱，比青年游泳池便宜不少。
为了庆祝开池及鼓励学生学游泳，学校举办游泳运动会，女生参加比赛的人不多，仰泳项目只有一位女生，名叫龚新淑。只见她面对池壁做好预备姿势，发令枪响，脚一蹬仰躺着滑出去好远，随即手臂伸展划开平静的水面，脚丫打出团团水花。修长的身材、大红泳衣、雪白的水花叠成学生眼中的大明星，更激起学游泳的热情，我也抱定学会游泳的决心。
自此不只是在体育课上学游泳，周末、暑假几乎天天泡在泳池，一般是吃了中午饭，约上三两个小伙伴，顶着三伏天的大太阳，兴冲冲奔向天然游泳池。不厌其烦的从憋气、漂开始学起，逐步成了不换气埋头游，再到能抬起头来蛙泳，随后仰泳，一路闯关，步步提高，最后升级扎猛子。
记得有一次，没有约到同去的小伙伴，我一个人去游泳，忽然一个女孩朝我招手，看着陌生面孔的我没有理睬，没想到这个女孩竟朝我游过来，笑眯眯的说：门口有人找你。找我?抬头望去，是母亲站在水闸旁铁栅栏门前。我连忙上岸，母亲嗔怪说：怎么喊你也听不见，还是人家那个小姑娘走过来问找谁。原来母亲放心不下我一个人来游泳，在家越等越心焦，顾不得午后滚滚热浪，颠着小脚跑来找我。母亲说：玩的时候不少了，换衣裳回家吧。我可不乐意，怎么是玩?俺这是在游泳！为了证明一下刚刚学会的本事，我返身跳入泳池，埋着头尽力往前游，一口气快憋不住了才停下。
为学会游泳吃了不少苦头，这期间呛过水，鼻子发酸涕泪涟涟。初学扎猛子时掌握不好要领扎不下去，身体几乎是平扑入水，拍的肉皮又红又疼，耳朵灌进水嗡嗡作响。暑天骄阳似火晒的脱皮，浑身黢黑，还长了好多大头痱子，刺挠痛痒。母亲说没有个闺女样，唯一让母亲满意的是，我吃饭多了，个头也长高不少。
虽然青年游泳池票价高，计时严格，可是拥有独一无二的三米高跳台，这让人十分惦记，所以隔段时间会和小伙伴们来过过瘾，享受一下站在高高跳台上的神气。大家排起队来跳“直蹦棍”，一个个爬上跳台，直立着从跳台上跳进泳池，脚丫触到池底用力一蹬浮出水面，几次三番才算是过足瘾。
“嘟、嘟”几声鸣笛，将我从岁月尘烟中唤回，一艘游船推开波光云影悠然而行......
岁月如歌、往事如烟，时光是水、日子是尘，回不来，握不住。只有留下记忆的泥沙沉淀在护城河里，噙满青翠水草，晶莹在我这奔七人的心中。
夕阳深处，漫步护城河边，有孩提笑声萦绕荡漾，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2023.5.9日发表于《济南日报》
2023.12.8日发表于《山东广播电视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