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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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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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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会变迁的

观看了纪录频道播出的节目《动物家族传奇——狮子》之后,我的内心泛起阵阵涟漪,久久难以平静。节目讲述的是关于狮子拉姆一家历经聚散离别、重新组合、繁衍生息的故事。

拉姆的家原本是一个拥有十头狮子的群体,在一次进食时,发生了群体中毒。狮子们中毒程度轻重不一,其中幼小的公狮也就是拉姆的儿子最为严重 。起初,它还能勉强尾随家族成员,后来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为了走出困境,拉姆只好抛下眼里满含求生欲望与无可奈何的儿子,带领其它狮子去了远方。第二天,拉姆回到了儿子的身边,看到儿子依然没有好转,她只好忍痛割爱,再一次选择了离去,并且不再回来。

狮群闯入了两头雄狮,让这个家有了繁衍生息的机会,同时也带来了灾难。雄狮脾气暴躁、面目狰狞,拉姆尚显稚嫩的孩子们为了躲避被消灭的危险,只能被迫离开,独自去面对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至此,原来的狮群只剩下拉姆和它成年了的女儿雅雅。接下来,它们有了各自的“丈夫”并重新组合成两个家。

雄狮离去了,拉姆在枯木掩护下的角落里生下两只可爱的小狮子。小狮子约两周大时,一群野牛出现在它们的身边。野牛的目光里充满敌意,它们想用铁蹄和硬角将小狮子的血肉与土地搅拌在一起。母性的本能化作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和呼之即出的进攻。最终,凭借一己之力,拉姆驱走了虎视眈眈的野牛。

拉姆和雅雅再一次见面了,外加四个新生命。三世同堂,家,有了新的内容,重新焕发生机。

这是一个关于狮子家族的故事,细细想来,却是自然界中大多数家庭(包括人类)所要经历的演变史。

感触最深的是纪录片折射出的深厚的情感。拉姆看着因中毒口吐白沫、浑身发软而又强打精神的儿子,陷入了无助的“沼泽”。它不会说话,但它眼里流露出的分明是所有母亲在想挽救自己濒临逝去的孩子时却又无能为力的悲戚。拉姆将其它狮子带到安全地带之后,再一次来到儿子的身边,母子俩深情地相互蹭头以及拉姆再次选择离去后两步一张望,三步一回头的画面让人眼中一次次噙满泪水。

广阔的原野带来了自由的驰骋、酣畅的思想,也注定会添加更多的聚散离别。雄狮如原野上的雨水,只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季节到来和离去。更多的日子,拉姆这样的母狮将担负起养育的重任。面对冷暖,面对疾病,面对敌人,总有一些弱者会走进记忆,永不再回来。这当中,必然会面临一些艰难的抉择和取舍。聚散离别,有时像台阶,前进的脚步还没落地,另一级已经近在眼前。拉姆的儿子离去了,其它未成年的孩子被雄狮赶走了,后来,雄狮自己也走远了。一个个离别的故事,充实着原野的一望无垠。

你若不将自己变得强大,你将只能为强大者的梦想作铺垫。原野上没有和平,你死我活的战争每天都在上演。弱肉强食,亿万年来最成熟的生存竞争法则、最简单的真理。一旦你因半点疏忽落伍了,被毁灭或被取代顺理成章。雄狮与雄狮之间,狮群内部的“兄弟姐妹”之间,狮群与狮群之间,和自然,和对手都是赤裸裸的竞争关系。保持健壮,时刻警醒,先发制人,才能让自己的故事继续。经过这些法则、真理检验的胜者也才有资格迎来新生。

由这部纪录片,我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外婆、父母、哥姐弟和我共七人组成了家,一起生活在边远乡村,日子虽然寒酸,倒也平静。土木房、猪牛鸡,还有几亩种着粮食的土地支撑着日常生活。后来,上学、婚嫁、生育、疾病让我们的家像拉姆的家一样经历了变迁。外婆、哥、母亲先后去了遥远的天国,侄儿侄女、女儿出生长大,父亲一天天老去。原来的七口之家,重新组合成四个家庭,远远近近散布着。每次回首,总有一些惆怅和感慨会生成,在惆怅和感慨之后,也冒出些许欣慰来。这或许就是对“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或是“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诠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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