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的思绪

一

缓缓展开一张揉皱了的信笺

仔细寻找上面的阡陌和脊梁

倔强的芦苇，泥泞的田垄

曾经紫色的船舷已经斑驳轻霜

岁月就是沧海桑田

当我再一次撑起船篙

湿沥沥的水痕，竟然是我

没有流出眼睛的泪光

二

我把目光撒向星空

张开的黑洞挡住了视线

我在缝隙注视着自己的灵魂

它睁大眼睛望着我

直到黑洞消失在初醒的黎明

一只兔子的红眼睛

在天上神马似的徜徉

一把生锈的古琴

孱弱得弹不出音响

一只猫的蓝眼睛

像灵界闪烁的真相

我像一条转世的鱼风化成

琥珀初成忆旧松

三

念想

像离地球最近的恒星

有可能是500万年不遇的消亡

似乎是微不足道的浩瀚一瞬

重返久远的冰川时代

思绪

像肉眼看不见的辐射

穿透了却摸不到一丝的行踪

仿佛月亮越过心的夜空

点燃一盏心灯

难以察觉的缘

交换秋分的清凉

希望

如是奢望

四

黑夜

天空从不闭眼

不去寻找丢失的夕阳

只为铺垫黎明前的曙光

冬日

树木卸下秋天的灿烂

拥抱飞雪寒风

等待早春的第一缕嫩黄

种子

注定要深埋土壤

任由黑暗和寂寞的催化

那永不湮灭的信念

才能翱翔在蔚蓝的天空

——2022.9.23秋分节气文茹晨记于长安素雪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