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组诗)
吴文茹
一
白色蓝色黑色红色包裹着
铜墙铁壁,里面有熔炉的火焰
有煅造的声音,击打着铁石心肠
在铁上走,在钢丝上走
在刀尖上走,在江湖上走
金属的马蹄和皮肉钉在一起走
在高炉里走,在熔浆里走
在淬火里走,在光纤里走
坚硬的钢铁和语言融为一体走
生的铁熟的铁,百炼成钢
走在黄金白银绿铜黑铁的时代
风雨的锈和岁月的包浆裹在一起走
二
沿着矿脉,走在岩石的铁中
走在铁轨的颤动,走在海子的梦乡
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日子
沿着地平线,走在夕阳的金色中
走在玉米的子粒,走在丰收的秋天
庄稼的节日,和果实的欢欣鼓舞
沿着北回归线,走在西域的期冀中
走在黄河的边缘,走在纤夫的号角
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岸上走
沿着源头,走在逆流的水中
走在鱼和鱼的繁衍,走在鸟和鸟的天空
走在诵经的唇边,神话,呢喃
三
月亮走,我也走,走在浩瀚的夜空
穿越白天的黑洞和盲区,解读流星的
箴言,破译天书的奥秘和谜底
在黑中认识黑,黑的价值
在于催眠我的大脑,和大脑中
的褪黑素,和幻觉中虚无的盛宴
在白中认识白,白的意义
在于唤醒我的眼晴,和眼睛里
的黑瞳仁,和散光后真实的视力
月亮走,我也走,走在深髓的
宇宙,走在星星的田野,和银河的逝川
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悲伤
四
向着光,光速走在光中
光的尽头是黑,是无明,是空
空中无色,色的尽头是白
向着白,白云走在白中
白的尽头是无,是无无明,是灵
灵中有道,道的尽头是自然
向着自然,赤子之心走在自然
自然的尽头是法,是光明,是禅
禅中修行,行的尽头是彼岸
向着彼岸,如是我闻走在彼岸
彼岸的尽头是菩提,是大光明,是悟
悟中皆空,空的尽头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