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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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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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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人的披萨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披萨,我咽了咽唾沫,一口也舍不得吃。这黄橙橙的东西,实在招人喜爱,它就像一片熟透了的稻谷,散发着诱人的芳香。我如同辛勤耕耘的农人,快乐地感受着丰收的喜悦。凑近披萨,一种混合着肉香、奶香、豆香等醉人的香味直往鼻孔里钻,沁入心脾。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舍漏掉一丝的香气。我实在太爱这批萨了,因为它凝聚着女儿的一片心意。望着这诱人的批萨,我欣喜地知道,亭亭玉立的女儿不仅长大了,而且懂事了。

女儿今年十四周岁,今天正好是她的生日。早在一个多月前,女儿就惊喜地发现她的生日正好是期中考结束后的第一个星期天。紧张的期中考结束后本来就应该放松放松,更何况又恰巧是生日——女儿眼里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因此,人缘很好的女儿早早计划着要邀上几个关系好的同学一起庆祝生日。女儿的计划很是周详,与好友一起逛街、购物、游园,共进烛光晚餐。也许,在女儿小小的脑袋里,这样的生日就是最快乐的了。听着女儿的计划,我心里闷闷的:女儿怎么就把我们忘了呢?没有父母,哪来的她呢!但我什么也没有说,孩子的生日只要孩子高兴就行!

盼望着,盼望着,女儿的生日终于到了。

刚吃完午饭,女儿就迫不及待地换上漂亮的衣服,背上漂亮的小坤包——这是她爸爸昨天刚刚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跟好友欢聚去了,只把我和她爸爸孤零零地留在家里。我失落极了,无言地躺在沙发上,两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曾几何时,女儿还是个小不点,天天粘着我,麦芽糖一样,不管走到哪里,她都屁颠屁颠地跟在我身后,一不见我,就嚎啕大哭,可怜之至!有时跟得烦了,我恐吓她如果再跟我,就把她抱去卖了,她听了,怯怯地望了望我,悄悄地躲了起来,可没等我走两步,她又偷偷跟上来。我实在无法也不忍甩掉这小尾巴!当时,我是多么希望女儿能快点长大,好放开紧握着的我的手,独自在蓝天上翱翔,我也因此可以没有牵绊地快乐逍遥。可如今长大了的女儿,上街有同学做伴;游玩有好友相陪。羽翼日渐丰满的女儿,早已不需要我的牵陪。我失落极了,惆怅的涟漪在心中一圈一圈地荡开、荡开......

曾几何时,刚刚蹒跚学步的女儿,面对我在漆黑的夜晚为她点亮的生日蜡烛,大大的蓝天般清澈的眼睛,瞬间闪烁出无限惊奇、喜悦,也许还有些许害怕的光芒,犹如一个刚走出山村的孩子,面对目不暇接的繁华都市,新奇、兴奋甚至手足无措。一个小小的蛋糕,就让女儿如此地满足。我的心一阵一阵发疼。我只能暗暗责怪自己的无能,不能给女儿创造更大的惊喜和更好的生活。可女儿浑然不觉,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父母就是她的世界,就是她的全部。可如今......

“妈妈,”晚上,女儿回来了,她神采飞扬,一定是玩得很开心。我实在懒得回答这个不懂得孝顺的家伙!“妈妈,这是给您的。”女儿扬了扬手中的袋子。“什么东西?”我无精打采。“批萨,给您的”,女儿继续深情地说,“谢谢您,妈妈!我知道我的生日,就是您的受难日!”我的眼眶湿润了:女儿心中有我,她并没有忘记我!

望着亭亭玉立的女儿,我很是欣慰:女儿长大了,懂事了!

轻轻地咬了一口披萨,我甜到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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