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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照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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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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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阳光一本书

冬季里,遇到风和日丽天气,信步户外,携一本书,去小山上,寻得一片阳光的草坡,坐下,累了,也可以躺下,沐浴阳光,欣赏文章。那会是怎样的惬意与满足!

老家是北方山村,周围有些小山,不甚高大,谈不得陡峻,多是平缓山坡,“爬山”无须气喘吁吁。但,就这小小山岭,乐趣应有尽有。尤其儿时,漫山遍野地疯跑,是常有的事。村子里,我们早串遍了玩腻了,山上更广阔,更随心所欲,跑跳呼喊,无羁无拦,那个尽情,尽到极致。快乐无边。春天,可以寻找新鲜野菜兼顾玩耍,秋季,更有诸多瓜果梨枣之类,玩耍中享受。满足是肯定必然的,而且丰收和丰硕。

及长,没了疯狂的状态、行止,却依旧持续着对山野的那份爱恋。即使在农忙时节,也喜欢山上树下,一块光挞挞石板上一坐,一边休息,一边眺望,吮吸着清新空气,享受温馨阳光,常常做遥远的回忆。这时候,儿时的片段情节甚至绵绵故事次第涌上心头,翻检回顾中,很有滋味的。

如今,这习惯保持不变,甚至有增。喜欢冬日里,踱到山上,享受一份悠闲。

习惯地,于临行前选上一本书带着。来到山坡,举目四顾,虽然任何一处都好,都适宜闲坐,还是欲望更欲,想挑选一处最理想的地方,好好地享受。选的这地儿,一定是向阳背风,享得冬日阳光的温暖。我们家乡是青石山区,青石满山,极干净,选择一处坐下,很容易而且常常很舒服。如果觉得山石硬点儿或者凉些,那好办,许多草坡,像地毯,软绵绵,极舒服。我是喜欢这么坐地,或者躺在草毡上。

一定是阳光温煦的日子,最好去处有些草坡。小山石头多,土质也不错,很多地方细密的野草一长大片,绵延铺展,宛然草原。小草们低矮,浓密,茂盛,儿时的我们不知它们的名字,胡乱地跟别人叫,什么“羊毛毡”,什么“地皮草”,还有乱喊“狗褥子”的,以后发现这些叫法真的上不得台面,与学名相去甚远。但这些都不重要,情趣要紧。我是喜欢它的平展绵软,适宜身心的。夏秋季节,这些草毡油绿青碧翠色欲流,看着生机无限,但只是看看而已。此时是不宜去坐的,一者草丛潮湿,二者其间常有虫子蚯蚓。到了冬天,一片衰草,淡金色调,除了失却水分和绿色,留下其余的全部。这些正是我们休闲所需要的。

天上暖阳,万千金光。坐在软绵草地上,沙发感觉,先是闭目养神一会儿,舒服至极。此时,可以隐约感到轻风有声,清晰明显的是闻到了阳光下草的味道,那气息清新,特别的感觉。小时候,割草、拾柴,甚至翻晒野草时的所闻,一下清晰在回忆里。梳理曾往,心情格外舒畅。手里有本书,阳光草地上阅读,是最幸福的。我尤为喜欢这个。可心如意的书,宜心怡情的地儿,一切都称心。即便一本随便的书本,在这环境里情境中也能愉快地读开去。

坐累了,干脆躺下,软床一般,席梦思一样,随意伸展双腿,尽可能的舒服。侧身,仰卧,半躺,姿势随便。暖洋洋的被晒着,软绵绵的被托着,小风,淡香,还有引人入胜的书里故事情节……一切都是极好的。小有倦意,不妨眯上一会儿,短梦亦甜。仰头望天,偶尔,有一只飞鸟,或者几只,一群,飞过眼前的空中。它们是极其自由的,我一样非常快乐。突然,有点儿试比高下的小小冲动,我觉得自己的遂情顺意心旷神怡不比它们少一点点儿。甚至觉得,我其时的愉悦,足以令那些鸟们羡一下慕。

冬日暖阳里,安然幽静中,一席软草,一处完全属于自己的天地,享受的是自己的喜欢,捧读一本自己的所爱。看看远山高天,浏览目之所及的几个小村。此时,世故人情纷繁尘嚣,一抹一扫置之不理,可以烦恼全然不顾,唯惬意舒畅属于自己。其乐何及?

美好总会令人忘记时间,愉快常常忽略经过,这种朴素平常的舒心遂意,是一种异样的感觉,特别的享受。如意的就是好的,遂心就能快乐。我喜欢冬日阳光下草地上的读书情节,满足地保存进日记和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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