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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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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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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彩虹了,那天下午,我站在五楼办公室的窗口,向远处的天空眺望,只见一道绚丽的彩虹悬挂在遥远的天空。这道彩虹很漂亮,从地的这一端跨到那一端,它把世上一切柔和的色彩凝固在高空中。顺序是红、橙、黄、绿、蓝、青、紫七种颜色。彩虹七色分明,灿烂夺目,仿佛一座节目的彩色拱门。晶莹剔透,在树木、建筑物的衬托下,那里似乎就是让人陶醉、彻底沉浸的世外仙境。

两个小时之后,窗外的彩虹隐隐约约地消失不见了。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风雨过后是彩虹”。彩虹是人们时常看到的一种自然界的光现象。很多人认为只有雨后才能出现彩虹。其实,这种看法是不全面的。雨后天空有时会出现彩虹,这固然是事实,但是在阳光下,喷泉或瀑布的周围也会出现彩虹。不管天气如何,瀑布都将持续流动的溪水制造的薄雾反冲入空气,且大气层的饱和度持续推移。这就促成瀑布出色的摄影伴侣——彩虹的出现。在夏天,城市里街上奔跑的洒水车后面,有时也会出现一段彩虹。还有人们用喷雾器在空中喷雾也可形成彩虹。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彩虹远不及雨后出现在天空那条彩虹美丽动人。

彩虹,在我们老家被人们称做“杠”。小时候,在乡村生活,我常常见到彩虹。老家是湘南十八都盆地的申明亭村,东部不远处有高山,西边是丘陵。炎热的夏季,最容易看到彩虹。那时,一遇高温,午后便有雷阵雨。一场雷阵雨给在田野里劳作的村民们带来了短暂的清凉,也给我们这些小孩提供了看“杠”的机会。老家乡间有一句谚语“东杠日头西杠雨”,意思是,东方出现彩虹时,本地是不大容易下雨的,而西方出现彩虹时,本地下雨的可能性却很大。就这一现象,我小时候一直弄不明白,直到上初中时,我咨询地理老师,才找到答案。老师告诉我,彩虹是由于太阳光射到空中的水滴,发生折射与反射形成的。它出现的位置与太阳所在方向相反,因天气系统运动的规律,是自西向东移动,西边出现彩虹,表明西边的雨区会移来,本地将有雨下;东边有彩虹,表明雨区在东,它往东移出,就不会影响本地,未来无雨。

早年的乡村,孩子们帮助家里干家务、干农活是常事。如做饭、砍柴,牧鸭牧鹅,扯猪草等等。我也不例外。一个夏天的清晨,按照约定,我与村里的几个小伙伴们去猴古坳上砍柴,我们拿着柴刀、禾枪(土话即挑柴用的扁担),走着山路向目的地进发。走着走着,一个小名叫“老田螺”的伙伴指着西边远处的山岭,惊奇地大声疾呼“杠、杠、杠,出杠了”。我们的视线都顺着“老田螺”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远处西边的天空有一道彩虹,颜色越来越浓近,有红的,黄的,蓝的等好几种。在这道彩虹的上方而且还伴生出一条颜色较浅的彩虹。双彩虹,好看极了。

当我们沉浸在一片欢快的气氛中时,我突然想起了那句“东杠日头西杠雨”谚语。不好,双彩虹下的地方正是我们砍柴的位置,猴古坳,要下大雨。于是,我建议大伙儿返回。可是我的建议遭遇到大伙们的集体反对。“老田螺”说“已经走了五、六里的山路,离猴古坳也不远了,没有砍到柴,这样就回去不划算也交不了差。”我接过“老田螺”的话说“砍柴的地方会下大雨,下大雨怎么可以砍柴呢?”大伙儿不发声,继续往前走,我也只好跟着他们走,心里边祈祷老天爷,等我们砍完柴才下雨。

可老天爷并没有理会我的祈祷,当我们快到猴古坳时,天空渐渐地飘落了雨点,而且越下越大。前方二十米处有一个古亭,我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古亭跑去。好险,当大伙跑到古亭时,古亭外面便是倾盆大雨。感谢先人修建了这个古亭,否则的话,我们几个砍柴人便会变成落汤鸡。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契而不舍的砍柴意志感动了老天爷,还是其他什么因素?这场雨时间很短,下了十多分钟便停了下来。雨停之后,我们便开始进山砍柴。雨后的山里,空气特别清新,像是天然氧吧,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感觉特别的畅快。在雨水的洗礼下,整个山林犹如添墨增釉一般,呈现出崭新、艳丽的色彩。晶莹剔透的水珠隐藏在树叶上、草丛里,恰如幼童们淘气地做着游戏,又如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项链。水珠打湿了我们的衣服,我们穿越在山中的羊肠小道,两边植物经过雨水洗涤显得十分碧绿了。这飘渺梦幻般的雨后的山景,很美很美,真是美到了极致。可惜我们此行的目的是砍柴,而不是来欣赏美景的。

我们继续在山中寻找砍柴的目标,不大一会儿,在一个山坡上,发现了几十棵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枯死的灌木树。大伙儿十分高兴,顾不得山林中的水珠和路滑,直奔枯死的灌木树。让我们惊奇的是,天空中的彩虹又出现了,而且好像还是在我们的头顶。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们便将这些枯死的灌木树“一扫而光”。此时,我们的衣服几乎都湿光了,但大伙儿好像都不在乎,因为我们看到了彩虹,又砍到了干柴。

我们挑着砍下来的干柴,缓慢地从山林中走出。当我们走到古亭时,彩虹变得淡淡的了,太阳冲出了云层,出现在天空中。万丈光芒照耀着大地,有云朵的天变的蓝莹莹的像一块明镜,那般,一尘不染。我们在古亭歇脚,将被水珠打湿的衣服脱下来,挂在古亭周边的几棵大树上,光着身子享受日光浴。同时,等待被水珠打湿的衣服凉干。衣服凉干后,我们穿上衣服挑着干柴回家。

彩虹,的确是十分美丽。它总是那么柔和、宁静地贴着蓝天,柔和、有序地折射着五光十色。它绚丽璀璨的柔辉,映照了雨后大地上奔走的河流,映照了山中密集的树林,也映照了旷野里草地上一颗颗晶莹的小水珠。彩虹下的四周都是一片柔和、宁静的氛围。印象中,从我懂事以来,我都不愿意错过每一次挂在天边的彩虹。少儿时期看到的彩虹,包括砍柴时遇见的彩虹,与现在看到的彩虹应该是一样的。

在我看来,彩虹,它是大自然最神奇最美妙的颜色配合体。“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若不是这些花里胡哨的颜色的混合和杂糅,哪里会出现像彩虹这样美丽的天桥?尽管彩虹出现的时间很短,可以说是昙花一现,但谁都喜欢看彩虹挂在雨后的蓝天上。每一位看客都伸长了脖子,一睹这难得的美景。台湾校园歌曲《童年》中有这样一句歌词“水彩蜡笔和万花筒,画不出天边的一条彩虹。”的确是这样,彩虹是大自然送给我们的美妙的礼物。彩虹的出现,是一种自然现象。而且时间十分短暂,欲能看到是缘分。看不到,虽然有点儿遗憾,但也没关系,下次有机会再看。凡事不必强求,随缘而已,事如此,人亦如此。

彩虹,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搭配成一座悬挂在空中的美丽天桥,无须能工巧匠的精心雕制,无须山水画家的笔墨相和,更无须文人墨客的字字珠玑,但它是对称,协调,美妙的。我每次见到彩虹,似乎都有一种童心再现之感,被它的美丽与魅力所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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