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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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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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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仙山上

春分时节,家乡已经是桃红柳绿,春意盎然,到处洋溢着浓郁的春的气息。

这昂扬勃发的春天,似乎也把同学的热情点燃了。同学群里,群情激昂,热闹非常,热切的思念之情与浓烈的同窗之谊,最终凝成一种相聚的共识——相约九仙山。

出生在仙山怀抱里的老君堂村的王桂娟同学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山的女儿,她熟稔九仙山每一条登山路径、每一处自然景观,说起九仙山她是如数家珍,穿越九仙山就是她的提议,而且也是她提前规划了登山路线,做好了登山攻略,还细心地画出来路线图。

虽然几位上周去南方旅行的女同学,因为甲流临时退出了此次行程,但是她们的依依不舍和殷殷期盼,让我们倍感同学之情的真诚与醇厚。

周日早晨,八位同学分别从五莲和日照等地出发,于九仙山下的飞天宾馆会合后,从丁家楼子村北出发,开始了一天的九仙山穿越行程。

四十多年未曾谋面的同学,难掩见面的激动与兴奋,你一言,我一语,诉不尽的乡愁,说不完的友情。

九仙山上,阳光明媚,春风荡漾……

前呼后拥,相互提携,同学们行走在山野中,行走在春天里。

这哪里是在登山,分明是在热聊!我说说我的工作,你拉拉你的经历;你讲讲你的家庭,她聊聊她的孩子……谈到欢喜处,大家一块乐;说到伤心事,同学共唏嘘……

这哪里是在爬山,分明是在狂欢!走累了,就索性席地而坐,开始摆龙门阵;遇见好风景,就摆出各种姿势,一阵乱拍;兴致来了,石做舞台风做琴,你方唱罢我登场……

这一刻,也许因为等得太长,所以情感的洪水就如决口一般恣意涌出。这一刻,也许压抑得太久,所以同学相见便卸下了往时的铠甲,露出了质朴的童真!

不关官职,不关财富,不关名利,我们只是同学。没有矛盾,没有是非,没有恩怨,我们就是最纯粹的同学!

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你拉我一把,我扶你一程。

这才是同学最该有的样子!这样的情形我们已经错过了四十多年!

虽说是爬山,但我们了无时间概念,从山脚到山脊,只有二三公里的山程,我们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

在山巅的一处巨石前,正有一处平坦的石面,开阔,避风,向阳,岂不是天造地设的舞台?于是,驻足、小憩、放歌……

王秀莲同学一曲改版的《五莲小调》,用沂蒙小调耳熟能详的旋律,唱出了家乡浓郁的山水风情,牵动了游子的心弦;焦建梅同学一首《我和我的祖国》,优美抒情的歌声抒发出对祖国的热爱之情,引得同学纷纷唱和……

我把小视频发到群里,因感冒没能赶上此次行程的同学羡慕极了,啧啧称赞之余应该更是深深的遗憾……

走啊走,乐啊乐,一路欢乐一路歌。惟妙惟肖的元宝石旁,留下了我们每个人的身影;鬼斧神工的六脚棚下,我们感慨造物的神奇;天崩地裂的大地震奇观前,我们驻足瞻仰自然的伟力……

不知不觉,时过正午。

我们就在万寿峰、梳妆台与老母阁之间的山谷中间,休息用餐。

这里是侔云寺下面的一处平地。在一山石旁正有两块石条,铺上野餐垫,就是绝佳的餐桌。

同学们带来了烧鸡、猪头肉、午餐肉、酥鱼、鱼片、豆腐、煎饼、蒜苔、香椿芽、黄瓜、萝卜……心细的女同学把保温桶都带上山了,热乎乎的猪肉炖土豆、芸豆,一开盖就散发出浓浓的香气……

开吃了,“桌子”上的饭菜简直太丰盛了,两位男同学还小酌了几杯,我们则尽情享受这美餐,来来往往的游客也禁不住投来艳羡的目光。

地道的五莲地瓜大煎饼吃出了浓浓的家乡情,家乡土地上出产的黄瓜、萝卜、花生米无不散发着家乡的气息,日照同学带来的酥鱼、熏鱼和鱼片,勾起我们对日出东方的向往……

酒足饭饱后,打扫战场,继续启程。

攀上两段陡峭逼仄的台阶,来至耸入云端的老母阁跟前,虔诚地膜拜仰视;穿过绿树掩映的树丛,绕过北侧的山脊,来至梳妆台左前方,一睹梳妆台的奇诡;然后回转右行,在一处山崖上远眺巍峨耸立的老母阁和兀立山巅的朝天猴……此后回返,至侔云寺。

侔云寺前有慈云石,又名万宝石、仙桃石,矗立在万寿峰前寺西南平坦的石面上,是九仙山著名奇石之一。在奇石一侧悬崖之上,可将梳妆台、老母阁、朝天猴等景点一览无余。倚石远眺,睹物思古,对景抒怀,这里自然也不会少了同学们的身影。

侔云寺里的王居士,是王桂娟的朋友,也是华宁的相识,因此我们进寺叙旧、讨水喝,并于拜佛堂拜佛、击铜磬、敲木鱼、唱《感恩》……

和王居士挥手告别后,我们沿侔云寺西侧台阶,登上万寿峰观景台,仰望直插云霄的万寿峰,俯瞰侔云寺遗址概貌,环视老母阁景区的层峦叠嶂、群峰竞秀。

在万寿峰下,我们遇到了从莱西、临沂以及潍坊来的很多游客,好几个徒步登山的团队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他们从悬崖峭壁之间,徒手攀爬到万寿峰的峰顶,并将红旗插上了峰巅,其中还有很多女性的攀爬者。他们的壮举让我们羡慕不已,也感慨万端。我们虽无身体力行之勇,却不乏跃跃欲试之心。

在万寿峰西北侧的一处平台上,同学们又一次引吭高歌,嘹亮的歌声声振林樾,也赢得刚刚登顶下山的年轻驴友们的热情掌声。我们不曾登顶,但年轻的心依然滚烫,翱翔的激情依然火热!

看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半了,我督促同学继续前进。王桂娟前面带路,我们鱼贯而行。

没走几步,在兔耳峰后,我们离开正规路线,拐进一条依稀可辨的羊肠小道,这里应该就是预设路径中的韩国道了。

果然,在穿越了几处荆棘丛生的沟坎之后,在前方陡峻的山崖之间,出现了近乎直上直下的步梯和悬挂在绝壁上的铁锁链。

这,果然就是韩国山岳旅行社梁杰锡先生与九仙山共同打造的一条登山爱好者徒步拓展旅游路线,被称为“韩国道”。

确实,这一段人迹罕至的路线,虽然极其险要,但景色却至为绮丽,一步一景,步移景异,正应了那句“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我们打起精神,一个紧跟一个,小心翼翼地抓紧锁链,一步一步地慢慢上移,就像同学自嘲的那样,像一串被锁链串起的“蚂蚱”。

终于,我们战胜了险关,登临了骆驼峰,九仙山主峰的山盟阁呈现在眼前,四周的山峰甚至那万寿峰似乎都在脚下了。

之后,我们穿过松涛阵阵的山巅,沿着杂草遍布的小道,半走半滑地下撤至盘山公路上。此时已近下午四时。

按原计划,我们应该是走至情侣峰,再从十八盘下至东门,但考虑到大约要走将近两个小时,时间太紧。

与大家商量后,王桂娟决定带大家走侔云寺东侧通往飞天宾馆的一条小道。

此时,经过了七八个小时的攀爬,大家已经是很疲惫了,但是还有几公里山路必须赶。大家边说着些提气的话,相互鼓励着,走一会,歇一会,终于在五点多的时候,下到了飞天宾馆后面的盘山道上。

顿时,同学们又来了精神了,就连一向很少爬山的焦建梅也精神大振,又起头带着大家唱起《感恩》……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山林间,洒在山道上,悠扬的歌声飘荡在九仙山,萦绕在我们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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