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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度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散文
2019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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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诗会赏明月 花乡茶谷遇名师

中秋诗会赏明月 花乡茶谷遇名师

○达度


清早启程又要去大别山了。

为参加这次在花乡茶谷举办的中秋诗会,我推掉了别的活动,引得朋友埋怨道:你怎么一老去大别山呀,该不是迷上什么了吧?嘿,算他说对了。对于大别山革命老区,我还真是情有独钟,今天这是第三次去了。上两次一处是大别山中部鄂豫段黄麻起义中心区域,一处是大别山东北鄂皖边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旧址,这次可是大别山余脉红界山。那朋友还说,最近获茅奖的作品有徐怀中的《牵风记》,就是抒写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的,那叫什么情结来着?哦,大别山情结,或者是红色革命情结。一般说来,大别山与井冈山、太行山一样著称于世,它们与中国革命的辉煌战绩一同载入了史册。只要你一进入,就会油然而生敬意。要知道,这一次红界山之旅,庶几可以让我领略到巍峨大别山的全貌了。

在这个美妙的中秋佳节,我十分感谢黄陂花乡茶谷景区和朋友谷未黄先生盛情相邀。景区安排有车在武昌洪山广场接站,一同受邀的还有来自京、陕、豫、川、鄂等省市上百位著名作家、诗人、评论家、艺术家、网络大咖和各类新闻媒体。当我走出地铁,脑里正在琢磨此去红界山还是洪界山抑或红岗山的时候,有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从我后面一下插到前边去了。看他衣着朴素,头发花白,行色匆匆的样子,我觉得似乎认得。虽然头脸有了变化,但其模样身材我还依稀辨认得出。再看他目标跟我差不离,也是奔那辆大巴车而去。我立刻就能确认他是谁了。因为我已知道,这次众多受邀者中,他是排在嘉宾首位的。况且我有预感:若是有缘,我今儿最早遇见的就会是他。还真灵验啊!于是我赶紧上前去打招呼,果然是刘富道主席。他是驰骋文坛的一员鄂军主将,好多年前我就听过他讲课呢。

原湖北省作协党组副书记、副主席、著名作家刘富道在月亮诗会致词。蔡先进拍摄


 那是1988年,我在乡下报名参加了鲁迅文学院高研班的函数学习。这年10月,鲁迅文学院在汉口花桥武汉市委党校举办了一次面授,我还记得主持人叫毛宪文。按照统一安排,10日上午是《芳草》主编杨书案讲《纯文学刊物的出路》,11日上午是刘富道老师讲《从生活到小说》,12日上午是曾卓老师讲诗歌,下午都是姜天民老师作辅导。我那时主攻小说,所以对刘富道老师讲的《从生活到小说》特别感兴趣,不仅记下了详细笔记,还对刘老师有了较深的印象。

后来知道,刘富道老师当时是以《眼镜》、《南湖月》连续两次摘取了全国短篇小说奖,他为那次面授准备了很多干货,使学员们深受启发。我记得他是从三个方面讲的:小说创作的意念是怎么产生的?构思是怎么形成的?形式是怎么创造的?他那是经验之谈,现身说法啊,他举了自己创作的《市井逸闻》、《酒与杯》、《一式二份的法律证书》、《稀客》、《候鸟》等作品的创作过程,也讲了马克·吐温的《百万英镑》和《鼻腔里的钉子——谈悬念》等其它文章,来告诉我们那一批学员:①不是完全想好了再写;②要抓住一个悬念不放;③掌握情节发展的大体趋势;④隐隐约约有个终点;⑤心中藏着一个妙处(趣)。最后他告诫我们:生活给了我们许多启示,那就要求我们去寻求新的形式……等等。

1988年10月鲁迅文学院高研班在武汉面授时达度写的笔记。


以后我也陆陆续续听过一些作家讲座,总会自觉不自觉拿刘老师告诉我们的方法来比对,好像是一种先入为主吧。由此可见刘老师那次面授的影响。如今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也成了一名作家,今天能在这花乡茶谷月亮诗会上与刘老师重逢,感到由衷地高兴。

再说曾卓老前辈,也是那次面授的老师之一,可惜我那时对诗歌理解不深,重视不够,所以笔记简略。这次来谒见曾卓诗歌馆,也算是一次迟到的补课吧。曾卓老先生早在1970年就写出了《悬崖边的树》,那是一幅“受尽折磨而又壮心不减的中国知识分子”的形象写照,发表于1979年《诗刊》之后,广为传诵。稍后1983年,他以《老水手的歌》获得全国第二届诗集奖,一举奠定了他在中国诗坛上耀眼的位置。今天我们坐在曾卓诗歌馆,来聆听这位诗坛老前辈的教诲:“老水手坐在岩石上/敞开衣襟,/像敞开他的心面向大海……/老水手在歌声中/怀念他真正的故乡……”而今,这位“老水手”用他的诗篇铸成了一座丰碑,矗立在这风景秀丽的花乡茶谷,表明他真正回到了故乡。

文朋诗友们在曾卓诗歌馆交谈。代你玩拍摄


就在曾卓诗歌馆里,我遇到了正值耄耋之年的著名老诗人管用和,他是很早就出名的诗坛常青树。我最先读到他的作品是童话诗《小鲤鱼找珍珠》,那是文革之后新时期童话叙事诗中一颗璀璨的珍珠。诗人以小鲤鱼的红尾巴来历作为故事开端,通过小溪中的鲤鱼、小窜子在鲇鱼爷爷的鼓励下,游出小溪来到大湖寻找珍珠的故事,告诉小朋友们“知识的宝库很深很深,浮游贪玩的人永远进不去;只有不畏艰难深入钻研的人,才能了解其中的奥秘”。这首诗歌构思别致,极具童真意味,想象丰富,生活气息浓厚,寓情于景,寓教于乐,不愧为新时期儿童叙事诗中的典范佳作。

后来我还读到了他在1984年发表于《音乐创作》的歌曲《水乡谣》,写的是江汉平原“鱼米之乡”的特色,湖水浩荡,水天相接,一眼望不到边。他仅用两段歌词,就生动地描绘了水乡人民的劳动生活情景,歌颂了社会主义新农村“五业兴旺、五谷丰登、爱情丰收”的喜悦。不管是阅读还是歌唱,都能给人以美的愉悦与享受:

“金灿灿的大堤,绿茵茵的柳,清粼粼的湖水像美酒。鱼儿滩头跳,荷花笑点头,云霞铺彩桨开路,撒下大网网春秋。哎!鱼儿丰收,歌儿也丰收。

红殷殷的菱角,白生生的藕,黄亮亮的稻穗像金钩。家家编芦席,船儿采香莲,水乡小伙真憨厚,水乡姑娘多温柔。哎!五业丰收,爱情也丰收。”

再后来读到管用和老师的歌词就多了。我们有个老朋友,湖北省音协副主席佟文西从1986年开始主编《长虹》词刊,常寄给我们看,那上面就有管老师与人合作的许多歌曲。

原湖北省作协副主席、武汉作协主席、著名诗人管用和(中)向花乡茶谷董事长、诗人张隽(右)赠送书法作品。


最近一次看到管老师,是两个月前在罗田大别山天堂寨景区,管老师诗兴大发,挥毫泼墨。今儿中秋之夜月亮诗会再度相遇,又看到了他送给景区的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花乡茶谷”,让我们又饱了一次眼福。他还即兴朗诵了一首诗歌《月亮出来亮汪汪》,说是模仿的云南民歌《小河淌水》: 

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

诗人在花乡写诗章。

诗人像月亮天上走,

写诗一行又一行;

诗歌犹如百花放,

啊!诗人,山下小河淌水水也香。 

月亮出来照满坡,照满坡,

诗人在茶谷写诗歌。

诗人像月亮天上走,

写的诗歌多又多。

诗歌犹如春雨落,

       啊,诗人,

       山下小河淌水波连波。 

        ……

原湖北省作协副主席、武汉大学博导、著名文学评论家樊星致词并即兴朗诵诗歌《月夜,忆“双抢”》。

     你看,一轮金黄的圆月已经冉冉升起,来自四面八方的文朋诗友早布布、任茂华、刘蔚、王春华、白帆、罗秋红、水浅、墨艺、水云江南纷纷走上舞台,即兴朗诵:《月从花乡茶谷升起》、《月亮中的那个花乡茶谷》、《花乡茶谷的缘》、《今晚月亮穿上了唐装》、《处暑过后》、《中秋寄》……好一派争奇斗艳啊,一下就把这中秋之月开放得格外绚丽多彩……

一向很少作诗的我,也按捺不住心头涌起的激情,上台朗诵了一首《今夜,我不想说》:

今夜,我不想说千里共婵娟,

也不想说秦时明月汉宫秋。

我想说的是月光如流水,

人生何其短啊!

谁也打不破这人生的百年魔咒,

谁也逃不离这尘世的生来死往。

人生就是一张单程票,

时光隧道一去不复返。

哪像这一轮金黄的圆月啊,

它可以见证千般美好,

它可以洞察万象阴霾。

一切都会远去,

包括万事万物,

包括你我的诗与远方。

但愿这永恒的明月啊,

能将你我的希望保藏。

中国作协会员、湖北省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著名作家达度诗朗诵《今夜,我不想说》。代你玩拍摄


中国是诗的国度,也是茶的国度。一年一度花乡茶谷的月亮诗会,既是对诗歌精神的一种延续,同时也突显了吟诗与品茗的中国特色。

转天上午是自由游览花乡茶谷。花乡茶谷位于黄陂红岗山,又名红界山、古名洪界山,取云梦泽洪水到此为界之意,跨武汉市黄陂区、黄冈市红安县两个行政区划,一山两市,被木兰湖、云水湖两湖相拥,湖光山色相映。山上古木成林,泉多奇石多,四季山花烂漫,恍若世外桃源。红岗山属于大别山余脉,走进花乡茶谷,也就踏上了红色之旅,这里是中国工农革命军第七军诞生地。秋收起义打出了一个红一方面军,黄麻起义打出了一个红四方面军。第七军是红四方面军的“老底子”之一,我军著名战将王树声、陈再道、许世友等都曾在红岗山一带浴血奋战……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李先念、陈少敏、徐海东等老一辈革命家及刘邓大军一纵都曾在这里进行过长期的革命斗争,为中国革命的胜利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当我和几位文友在花山茶谷一边浏览美丽的风景,一边缅怀革命先辈们浴血奋战的英雄事迹时,可巧的是与著名文学评论家、武汉大学博导樊星老师相遇了。我与樊老师的交往是从拙作《贫困时代》开始的。三年前,《湖北日报》在显著位置刊登了樊星老师写的《2015:湖北长篇小说一瞥》,其中写到了我:达度的《贫困时代》,讲述了江汉平原上应氏父子在贫困年代里的命运沉浮:父亲处世的奴性与在家的暴戾,最终被诬告、整死的悲剧,与儿子在家庭暴力中倔强成长、发奋自强,通过读书、抗争走向新的生活的坎坷经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书中关于江汉平原风俗民情、民歌土语的描绘,也为全书增添了浓郁的地域文化气息。他们的故事令人想起路遥的名篇《平凡的世界》。我与樊星老师素未谋面,他这样推介我,让我感动莫名。

真正让我感动不已的,是在湖北省文联、省作协联合举办的“达度长篇小说《贫困时代》研讨会”上,我与樊星老师不期而遇。有关领导告诉我,本来是安排著名评论家、湖北大学刘川鄂教授与会的,可刘教授因特殊情况脱不开身,来不了,只好临时特邀了刚从国外回来的樊星教授。我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樊老师在研讨会上热情洋溢地讲了“原生态的还原贫困时代的生命体验”,对拙作《贫困时代》给予了较高评价,这使我一直心存感念。

原湖北省作协副主席、武汉大学博导、著名文学评论家樊星(左)与本文作者达度(右)一起品茶。


人逢喜事精神爽,亦如“他乡遇故知”。能在这亦诗亦画的花乡茶谷、美伦美奂的世外桃源得遇名师,不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么?这次花乡茶谷之行,除了赏月诗会、徜徉美景而外,我还有幸遇见了三位文学名师,这是出乎意外的一大收获。从刘富道、管用和、樊星他们平易近人、诲人不倦、奖掖后学来看,似乎见到了整个湖北文坛的大家风范。“先生之风,山高水长”,这是永远值得我们学习的。

这次花乡茶谷月亮诗会,独具特色影响大,诗人兴会更无前。正如花乡茶谷景区董事长、诗人张隽所说:我们今天相聚在花乡茶谷,是将秋思寄托于这片神奇而美妙的土地。这是怎样的一幅景象啊!头顶是一轮金黄的圆月,台上是慷慨而歌的诗人,台下是众多文友的狂欢,月夜里流淌着蜜样醉人的芳香,思绪中升腾起诗与远方的崇高!

2019年9月20日于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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