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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成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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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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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荒古渡看荒芜

张荒古渡位于台安县新开镇境内,是辽河流经的数百个村落之一的渡口。说是渡口,其实它早在1991年随着此地辽河大桥的开通,就已经失去应有的功能,仅保留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湿地的样子。我们只能从纪念的碑铭中,读到了“古”的影子,至于古渡的繁华更是靠想象才能立体起来。如果不是前几天特意去看了一次,可能我们甚至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河畔重镇。据说清朝时期会有40余家的商号存在,民国时期也曾经兴旺过。

都说听景不如看景儿,所谓的最美景色无外乎山水,无外乎花草。而辽河沿途的每一个景观都是值得我们去观赏的,理想的状态就是最好是能在傍晚、对着辽河的水轻轻发呆,张荒古渡就是适合这样流连的景色之一。此村地界自然该叫做张荒地村,渡口这里与一望无际的大片农田截然不同,而是一片充满绿色生机的荒地,这里给人一种名副其实的震撼。她的壮观之处也在于“荒”,那真是“荒”得原始、“荒”得美艳、“荒”得彻地连天!

我们称名为去看渡口,也确实因为渡口的存在而忽略了农田,但是绝对不敢忽略那大片的湿地。因为还没有到雨季,所以辽河的水还是在比较温顺的阶段,这也是这片湿地最接近历史原貌的时候,河床没有了河水的滔滔骇浪,堤坝下也没有了农耕细作,这就是以科学的方式还辽河一个该有的模样,是绿水青山的典范呈现。这里只有我们熟悉的水根杨柳、稚嫩的芦苇、恣意生长的野花草和偶然的葵花,还有稀稀落落的看似观测点的设施。因为下面有石油,所以也少不了一个小型钻井平台站在远处,其实我小时候就见过钻井工人。

尽管看上去一片荒芜,可能是因为各种草籽集中串根的缘故,生长起来也是基本井然有序的,所以有些杂乱无章里,还是能看出几种土生土长的连堆儿、连块地的规律性来,这也构成了荒原湿地里的独特性。边缘到处是等待蹿高的芦苇自不必说,那是我们当地的特色之一,除了我们知道它能用来造纸之外,多少年来还有一个美好的期盼,那就是期望看到它的叶子宽起来,可是感觉总是长不大的样子,就那么一直是弱弱地,那么些细细的小叶子存在,哪怕是到了该有用武之地的端午节包粽子期间,也没有多少能用的芦苇叶子可以采摘。近期查了查资料才知道,芦苇有一个自己的生长期,每年的七月下旬,苇叶才能达到包粽子需要5厘米左右的宽度,但此时离端午节已经过去了好些日子了。但由一个传统节日被记起为人们所喜爱,这种不顾芦苇的感受、硬是因为粽子把糯米和苇叶结缘是不是也很有趣儿。

还有看似特意栽种也似乎是快乐生长的向日葵,远远望去一片片矮矮地成排成行,多少还有些田地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滩涂里可以给这些向阳花一大片资源,也许它们更适合这种盐碱地高产吧,相反在田间地头就很少有一望无际的葵花地出现了。这也是我们感兴趣的作物之一,可惜的还是没有到成熟的时候,一个个小小的花盘也就手掌大小,仔细看才隐隐约约看见葵花籽颗粒样地挤在里面。大概作为过客的心思有的跟我一闪而过的一样,走马观花一样的参观旅游,要的就是唾手可得的实惠,信手拈来的果实才是最好的乐趣。

我们不是走错了地方,也不是走错了季节,更不是为了单单的果实存在,而是为了一种精神上的拥有、使记忆更加深刻罢了。我们的时间提前是为自然而来,为生态而陶醉,为湿地而欢呼。跟简单的向日葵的栽种,和成片连绵自然生长的芦苇比起来,其实真正的荒草更多一些,多得无法用亩丈量和计算,那里的沟沟坎坎都肆意生长着顽强的地草和野花。其中的波斯菊大概是特意撒种的吧,虽然没有大片花园的感觉,但跟那些草比起来也是很美艳的。而草丛自有草丛的乐趣,走着走着,不知道什么小生物会蹦跳出来,有的我们还会撵上去看个究竟,大都是我们熟悉的小蚂蚱。所有这些真的可以说那里的水常在,那里的花草也常在,那里的辽河大坝总壮观。无论何时来无论何时想,辽河这个我们的母亲河都壮美。

乍一看,一个现代化的旅游景点马上就要应运而生了,包括规划、展图都一览无余,再细一看落款日期,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摆在游人面前的也像是历史一样,呈现着不完整的遐想。因为根据历史记载,这里是辽河的主要脉络渡口之一,因为有着自然村庄的缘故,来往行人也就比较多,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变化,那种传统的船只搭建的浮桥,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人们的需求,建设大桥是重中之重。于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就建成了跨度为全长1505.64米的大桥,以张荒渡口命名大桥。

因为老家是台安的缘故,以前每年我要往返几次跨辽河,所以那种一掠而过也加深着情感,也因为辽河的涨水耽误过我的暑假来乡下,甚至还很怀念那浮桥。那时候每到渡口的时候,长途客车要是经过浮桥,车上的人一律要下车,浮桥上只允许空车经过,等车和人各自通过到土道安全地带,才可以陆续上车前行。其实我踩在桥上一晃一晃的,倒是也不觉得有什么危险,要是能弯下腰用手撩撩水就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是根本没有那工夫也不允许那样,只是想想而已吧,客车主要是为了把旅客安全送到目的地的。

辽河在历史的传说中有过狂野,单那河水的泛滥就够上辈人记忆深刻。父辈们就说过他们小时候,曾经经历过发大水的一幕,在高处看到处是一片汪洋。每户的大人就要趁着洪水没有褪去的时候,每天划着自制的舢板出去打鱼,所以有次远远望去居然有龙在洪水中上下翻腾,等大水退后龙也不知所踪。对此传言小时候我信过,长大后知道没有龙也就自然怀疑过,但是看到他们很认真的样子说起,也就没有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就当有也行没有也可吧,但一直也记在心里,琢磨着为什么有文化的父辈们也这样说呢?

后来偶然一次看到一个历史资料,才知道父辈们所说的看见龙这件事儿是真的,只不过不是真龙,而是一种鲸鱼,叫做须鲸!是发大水的时候,渤海与辽河的水浩浩荡荡奔腾到浑然一体,大型鲸类及其它鱼类奔流而泻一样,所以当年好多人都声称见过龙,也许顺流而下的不止一种大型水生物,因此人们传说中的龙的样子也是有差异的了。我还就此词条的解释跟老家的长辈们说起过,他们自然不愿意说那是鲸鱼,很强调地说就是龙,还照着我知道的龙的样子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其实我也是很希望那是真的。

他们津津乐道了好多年的大水,就被这亲眼所见的“龙”的气势给概括了。试想一下,一条腾云驾雾的龙一样的庞然大物,得需要多么宽广的大河呢?看看张荒渡口的大坝就知道辽河在此有多宽了,要是涨满水漫延到坝顶,就会危及到村庄农田的,所以当地一直在综合治理河道,让出百米宽河床、湿地在滩涂外垒坝筑牢,为防止周围住户任意栽种对坝地构成威胁,就置换出其它良田给农户们耕种,以期渡口更能科学地使用造福两岸百姓多年。

至今周围几个村庄里,还生活着我的乡里乡亲,也有几个直系平辈亲属在的。记得前几年正赶上雨季去那里,河水上涨得很厉害,所有的花草树木通通地淹没在河水里,我与堂姐妹们回乡时路过,就被那宽宽的仿佛晃晃悠悠的壮观水面吸引住了,不明就里地想跑到坝上去陶冶情趣,想趁着河水暴涨时刻留下影像,立刻就被护坝的工作队给挡住了。

他们简单而粗暴地吼了我几声,我却感觉像是兄长一样。诚然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我的几个兄长就是要在雨季的时候,轮流到坝上值班巡视的,两个兄长为是党员还自豪得不得了。几天几夜轮流蹲守大坝不回家是再平常不过了,也说这片湿地腾出来是在恢复自然生态,不能私自翻挖开发要长远合理利用,更不能私排乱排污水脏水,只能用来储水蓄水净化水资源,等非常干旱时节利于农田的科学灌溉。平时没有涨水的时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原生态,一片荒芜的样子,也很好看!

发表于《辽河》杂志2019年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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